南锣鼓巷胡同口，从于家前往红星轧钢厂的必经之路。
傻柱一大早就猫在角落里，不断探头张望。
今天他特意捯饬了一下，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就是希望能够给于海棠留下一个好的第一印象。
来了！
看到转角口那道靓丽的身影，傻柱眼眸骤然一亮，满脸热切之色，算好时机，从斜刺里杀出，差点跟于海棠撞个满怀。
这就是故意制造的偶遇。
那些说书人，还有小说里，不都这样说，一次偶遇一次邂逅，就是缘分的开启，也是浪漫。
“哎呀！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差点撞到我！”
于海棠恶狠狠瞪了傻柱一眼，注意到傻柱一脸老相，长得很丑，便愈发厌恶，赶忙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这跟预想的邂逅场景不太一样啊！”
傻柱有些懵，于海棠就差把‘嫌弃’两个字写到脸上了，这样的态度让他始料未及，也有些受伤。
但猫了大半天，方才制造这次“偶遇”，傻柱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还是硬着头皮，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说道：“抱歉，刚才光顾着走路，有些走神，等等！你看着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让我想想，你该不会是那个实习播音员吧？我记起来了，你叫于海棠！”
“于海棠你好，我叫何雨柱，也是红星轧钢厂的！”
“你这是要去上班吗？我也是，刚好一路！”
“哈哈，没想到在这胡同口还能碰到厂里的人，还挺有缘分的。”
傻柱爽朗大笑，拿出早就想好的一套说辞，想要套近乎，但笑着笑着，他便有些笑不出来了，进而有些尴尬郁闷。
因为就在他热情介绍自己的时候，于海棠却是皱了皱眉头，径直往前走去。
“于海棠，等等我，刚好顺路，咱俩一起！”
“谁跟你一起？请问我们很熟吗？红星轧钢厂有上千号工人，这算什么缘分？！”
于海棠加快脚步，无视身后呼喊的傻柱，满脸嫌弃之色。
刚才差点撞到她不说，还长得那么磕碜，这要走到一起，她都觉得丢人。
还有就是，这种偶遇的小伎俩，她在校园里见多了，一点都不新鲜，只会觉得老套。
“我还认识你姐于莉！”
“你姐于莉之前跟我们大院的阎解成相亲，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我跟阎解成是一个大院的！”
看着快步离开的于海棠，傻柱有些急眼了，赶忙追上去并飞快组织语言，一个劲想要证明自己跟于海棠有缘。
“你是阎解成那个大院的？”
“这么说你也认识李渔？”
“你们都是一个大院的？”
于海棠放缓脚步，等傻柱追上来，饶有兴趣地问道。
“对啊，我们都是一个大院的，是不是很有缘？”
看到于海棠终于搭理自己，傻柱不由暗喜，舔着笑脸说道。
刚才计划差一点就失败了，幸好他足够机智，力挽狂澜，把缘分又给找回来了。
不过这一路上走着走着，不停聊着，傻柱却是越来越郁闷，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只因这一路上，于海棠的话题就离不开李渔，不停向他打听关于李渔的事情。
至于其他的话题，于海棠根本就不在意。
更为让他郁闷的是，每当他想转移话题，想要套近乎的时候，就被于海棠不耐烦打断。
等来到厂大门口，于海棠更是小跑几步，一溜烟跑没影了。
“傻柱，癞蛤蟆就别想吃天鹅肉了！”
许大茂凑上前来，坏笑着讥嘲道。
看到傻柱主动找到秦淮茹，他就留了个心眼，知道傻柱又想让秦淮茹帮忙，一直都在密切关注傻柱的动向。
悄悄尾随，看到傻柱制造的蹩脚偶遇，许大茂差点笑出声来。
到后面，许大茂瞧得很是清楚，于海棠明显十分嫌弃傻柱。
也就是说，傻柱根本没戏！
“许大茂想打架就直说！”
傻柱阴沉着脸，双眼喷火，也就是这会在厂门口，不然的话，他已经忍不住一拳打出去了。
他又不是真得傻，自然也看出于海棠对他没有任何好感，继续硬贴上去，估计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傻柱这会无比郁闷，怎么都没想到他的追求计划才刚开始就以失败告终，且是彻底没戏那种。
就在这时，李渔骑着自行车从旁路过，注意到傻柱头顶上空不断浮现的巨大死灰色数字，顿时乐了。
这些天他很是惬意，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坐收大量负面情绪值。
一会秦淮茹醋坛子打翻，给他贡献大量负面情绪值。
一会傻柱不知道搞什么幺蛾子，把自己心态搞爆炸了，主动奉上将近点负面情绪值。
让李渔忍不住发笑的是，他只是从傻柱旁边路过，竟然又收割了一波负面情绪值。
似乎他的出现，对于傻柱来说就是沉重暴击。
李渔心中隐隐有所猜测，知道这应该跟于海棠有关，但却也懒得探究什么，只管坐收渔翁之利就行。
“傻柱，我问你，于海棠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是不是跟李渔有关？”
等李渔走远之后，许大茂眼中精芒闪烁，开口打听。
现在傻柱已经出局，对他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
不过许大茂隐隐觉得李渔或许才是他的头号情敌。
“许大茂，我是癞蛤蟆，那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同样都是劳改犯，你不会以为比我好到哪里去吧？！”
“我没戏，你也白搭！”
傻柱冷哼一声，满脸不屑之色。
他这会也回过味来，知道于海棠真正感兴趣甚至喜欢的人是李渔，而他在于海棠眼里顶多就是有点利用价值。
既然他没戏，那许大茂也白搭，条件并不比他好多少，甚至要更差。
自从丢了放映员的工作之后，许大茂早就没有油水可捞，日子越过越穷，还没他有钱。
还有就是，许大茂可是离过婚的，就于海棠那骄傲的样子，能看上许大茂才怪。
“那可不一定！”
“傻柱，你还是不懂女人！”
许大茂嘿然一笑，跟傻柱的迷之自信不同，他可是实战经验丰富。
只要没人拆台，从中作梗，那他很有信心将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于海棠拿下。
关键是，看李渔那副冷淡的样子，似乎对于海棠没什么感觉。
这对他来说，算是一大利好消息。
想及此，许大茂的心思愈发活络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