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芷看着安锦抱着书怏怏离开,总觉得刚刚他们的对话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小姐,杜老爷大寿,您真的不去参加呀?”
杜家,好歹在官场上有点地位,认识的达官显贵不少,能被邀请过去的人,非富即贵。
“不去。”绫清玄斩钉截铁。
甘芷无奈道:“小姐若是去的话,说不定能认识很多公子哥。”
“认识他们做什么?”
本座是没钱还是没地,得去认识那些男人。
绫清玄终止了话题,甘芷乖巧地在后面跟着。
两人路过花园,绫清玄仿佛心有灵犀般,停住了脚。
“小姐要在花园逛会儿吗?”
“等一下。”
绫清玄去了那高墙,看见地面有个格格不入的小布包。
“这什么东西?”甘芷捡起地上的木棍,准备去挑开,却见自家小姐直接上手,将布包拿了起来。
“小姐!”
在甘芷的惊呼下,绫清玄打开了那沾着泥土的布包。
里面是被洗干净的药材,根部新鲜,看上去刚挖出来不久。
“这是药?”甘芷凑了过来,还好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不然她真的要被小姐这大胆的举动给吓到。
绫清玄抬头,望向高墙之上。
小家伙来过?
直接把东西丢在这,不像他的作风。
【宿主,那咱去找反派问问看吧~】
绫清玄眸色淡淡。
zz,你的套路大全说,女人不能太过主动。
【……】zz想把它的套路大全扔了。
绫清玄把药材给了甘芷,“熬药,待会儿给我。”
“小姐,您今天已经喝了好几碗药了。”
甘芷嘴角抽搐,这又不是什么大补汤,小姐也喝得太勤快了些。
小姑娘盯着她,面无波澜。
干脆她自己炼化好了。
绫清玄伸手去拿,甘芷还以为自家小姐是生气了,连忙道:“我这就去,这就去,小姐你先回屋休息吧。”
绫清玄:……她就想练个丹试试手。
【宿主,这里条件不允许,咱下次再整哈。】zz汗颜。
绫清玄回去之后,家丁送来东西,说是安老爷给她的。
她打开一看,是西街的收租牌子。
甘芷端着药碗进来,正好看见她家小姐举起牌子要往地上扔。
“小姐!”
甘芷将她拦住,“这不是西街的腰牌吗?您扔这个做什么?”
她家小姐一脸正经,“烫手。”
她现在是个病人!
走两步就要倒的那种,还收租?
“那我给小姐你吹吹?”甘芷说着就握住了绫清玄的手,笑得一脸腼腆。
她刚鼓起腮帮子,绫清玄就拍开她的手,“你吹腰牌去。”
甘芷一口气没提上来。
嘤,好想牵着小姐的手啊。
最终甘芷拿着腰牌发呆,绫清玄端着药当茶喝着。
“小姐,老爷给了你东西两块腰牌,这是不是内定你为地主继承人的意思啊?”
“你还是太年轻。”绫清玄悠悠然,将碗放下,“东西都给顾漠送去了吗?”
“送去了。”甘芷一脸不解,“小姐,你对那小二这么好干嘛。”
她可从来没见小姐对谁这么上心过。
就算是老爷和腰牌,小姐也是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模样。
“我对他好吗?”绫清玄问道。
她只是送了些东西而已。
算是药材的回礼吧。
甘芷点头,冒着酸意。
可好了,她也想小姐对自己这么好。
绫清玄似乎看出她的眸色,甩手道:“那这腰牌送你了。”
“……”您敢送我不敢接啊!
安家大小姐又有了一块腰牌,这消息在安家蔓延。
大房焦灼难安,思来想去,跑去找二房。
“最近安凌那丫头越来越嚣张了,不知道干了什么让老爷这么宠着她,妹妹,咱们再坐以待毙,这安家恐怕就要属于她了。”
大房和二房一直不和,姐姐妹妹之类的称呼也就二房刚嫁过来的时候有过。
二房听得起了鸡皮疙瘩,面上优雅笑着,“姐姐你担忧什么,安凌再厉害,以后也是要嫁人的。”
二房没有大房那么慌,毕竟她手里还有个儿子。
安凌最近势头很大,谁这个时候去惹老爷可不就是傻吗。
这话大房心里听了不舒服,毕竟她家女儿就没有被这么对待过。
而且他们手上的例银完全不够花。
“如果安凌一直不嫁人,她不就一直掌管了。”
大房面色沉郁,二房娇笑着,“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姐姐要是最近手头紧,妹妹可以挪点你。”
大房见她还算懂事,笑着接受,随即二房拿出银子和纸。
“利息两倍,姐姐下个月记得还。”
大房摔门而去,银子和纸都没拿。
“娘,你怎么笑成这样?”
安锦抱着书,看见自家娘亲张着嘴大笑。
“娘笑大房傻呢,如今这趋势,咱们站在安凌那边最好。”
她拉着安锦的小手,问道:“安凌又送书你了?”
安锦抿唇,有些紧张地点头。
“很好,以后没事多在安凌面前晃悠,要讨她喜欢知道吗。”
送书不算什么,以后直接把腰牌送给安锦最好。
安锦没说话,其实他觉得安凌挺喜欢他的。
……
半夜,绫清玄去了花园。
高墙上空无一人。
小家伙说过今晚会来看她的。
看来她被放鸽子了。
【宿主,说不定反派遇到什么事了,咱去看看呗。】
天色这么晚,本座一个小姑娘出去多不安全。
【……】是别人不安全吧。
绫清玄一跃而上,下了墙,看见地上那几把被璀璨过的野草。
谁揪的?
这不是重点,她丢出灵剑,踩上去,准备到东边田埂那边。
【宿主,小心被别人看见。】
那本座飞高点。
【……】有区别吗?
木板床上,顾漠翻来覆去睡不着。
只不过断了一天没去见她,他失眠就更严重了。
顾漠拍了拍脸,想着白天听到的那些话,起身打算去屋外吹吹风。
一开门,小姑娘跟仙女一样从天而降,她身子一顿,感觉跟要倒在地上一样。
顾漠手比心快,伸手接住了她。
温香在怀,他猛地回神,将她扶稳,立刻收手。
“你、你怎么来了?”
顾漠往后看,寂静夜里,就她一个人在这。
从安家到这,好说也得半柱香,她只身一人过来的?
思及此,顾漠的心就跟被人揪起来一样。
悦耳嗓音,朝着他发出,“我觉得你想我,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