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原因赵茹君是不知道的,所以她更加觉得郁闷憋屈。
不过,倘若她知道了这个原因,恐怕只会更更加觉得郁闷憋屈!
崔绍溪一挑眉一瞪眼,瞪着赵茹君道:“我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是怪你,怎么的?”
在赵茹君一张脸变得青红交加的羞窘惊诧中,崔绍溪二世祖般嚣张威胁道:“你要是不信只管试试!”
赵茹君只觉脑门一阵眩晕,她低垂着眼眸不停的眨着眼睛以化去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倘若今日被气哭的事儿传了出去,她真正不要见人了!
“还不给我滚!”崔绍溪哪里耐烦看她这副样子?一拂袖子不耐喝斥。
他出身清贵,平日不觉一旦发作起来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睥睨之势,赵茹君也算是颇有见识的,可此刻面对发怒的崔绍溪仍然心中一寒,没来由的生出一股对上位者的敬畏之情。她身旁的喜鹊,早已吓得脸色苍白、手脚发抖。
“还不滚!没听见我家少爷的话吗!”崔义眼角一斜,冷冷盯了过来。
赵茹君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一个下人也敢对自己呼喝,而偏偏她还拿这个下人没法!
她咬咬唇,轻轻朝连芳洲瞥了一眼,只盼着连芳洲能够帮她说两句话好把场面圆过来。
连芳洲迎上了她的目光,淡淡的道:“赵小姐请回吧!我们乡下人家,招待不起赵小姐这样的贵客,也不敢高攀赵小姐!”所以,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还是别来我家了,换句话说,这里不欢迎你!
“是我唐突了!”赵茹君那青红交加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立刻就坡下驴的告辞。
“等等!”连芳洲又叫住了她,瞟了一眼她身后的喜鹊,道:“这位喜鹊姑娘似乎很喜欢往我们家来,我们家没有闲人有空招待,为免失礼,喜鹊姑娘以后还是不要再来的好!”
喜鹊脸色一变,手足无措的张惶道:“我、我——”
赵茹君勉强陪笑道:“这奴才不懂事,给连姑娘添麻烦了!连姑娘放心,我会好好管教她的!她不会再来给连姑娘添麻烦!”
连芳洲点点头,看着她们灰溜溜的去了。
尴尬的人除了赵茹君主仆,还有一个连海!
自从崔绍溪出现之后,连海就当起了透明人,一句话也不敢说,心里更是懊悔得要死!
崔公子早不早晚不晚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呢!
还好还好,他虽然惹得堂妹有一点儿不快,但基本上还算没有撕破脸。
连海不由悔得肠子都青了!
如果他知道崔公子这会儿会来,如果他知道崔公子的态度,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帮着赵茹君说话!不对,一开始赵茹君去请他帮忙做说客的时候他便会客气的拒绝了!
连海功利心虽然强,但有一点比连立强,那就是永远冷静、理智,懂得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比如这时候,假如换做是连立,必定变着法儿腆着脸的上赶着巴结崔绍溪,哪怕吃了白眼和淡漠也锲而不舍。
连海就不会这样。
他知道连芳洲是个有脾性的,刚才自己才说了令她不快的话,这时候还是主动消失更好一些,有什么要说的,等她气消了再说也不迟。
他便果断的向连芳洲抱歉的笑笑,说道:“芳洲,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连芳洲对他甚是失望,失望他帮着外人说话丝毫不顾及她这个堂妹。
而且不用想她也知道,赵茹君瓜田李下那番话成功的挑拨了连海。如果不是恰好那个时候崔绍溪出现,连海指不定会说出什么话来,甚至会逼着阿简离开。
“嗯,堂兄有事自去忙吧!”连芳洲点点头,态度因客气显得有些疏离。
连海虽然明白十之七八她是不会留自己的,但心里仍然有那么一两分的希望,听到连芳洲这么说,他心里仍然是有失望的。
不过他不敢怪她,友好的笑笑,又向崔绍溪客气的道:“崔公子,告辞了!”
崔绍溪压根连他长什么样都懒得看一眼,只是听到连芳洲管他叫“堂兄”便点头“嗯”了一句。
连芳洲对他态度不熟络,他当然也不会热情。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在连立一事上受到的教训有一次就足够了!
“刚才幸亏你来了,要不然还真是麻烦!”只剩下他们几个人时,阿简便郑重向崔绍溪抱拳道谢。
“我是为了芳洲好,你谢我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崔绍溪是怎么看阿简都不顺眼,皮笑肉不笑道:“芳洲好好一个姑娘家,总不能让你带累坏了名声不是?”
“可我还是要谢谢你,这话说的也是!”出乎他意料,阿简认同的点头。
崔绍溪一怔,随即喜道:“那你就不该还住在这儿了,大院那边那么宽,你早该搬过去了!”
“我正有此意!”
“要不要我帮忙?”
“不需要!”
连芳洲皱了皱眉,便笑道:“你又帮了我一次,崔公子!”
她张了张嘴,只是冲他感激的笑了笑,感谢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她觉得听起来再如何美好的感谢语也显得太过苍白!说那样的话就显得太矫情了些,崔绍溪也不是看在这一声“感谢”上才帮她的。
可是,他的好意她注定没法回应,只能在心里记住,将来如有机会再报答了!
“我帮你是应该的!”崔绍溪立刻回了一句,笑得好不温柔,与先前那二世祖霸王似的形象完全两样。
连芳洲笑笑,招呼坐下,便问道:“对了,你今日来可是有事?”
“你猜!”崔绍溪得意洋洋的道。
连芳洲瞟了一眼他得意的神情,突然眼睛一亮,忙笑道:“是不是跟秀苑有关?”
秀苑便是三家打算在双流县建的那座园子的名。
“这你都能猜得到!”崔绍溪呆了呆,不服的又笑道:“你再猜一猜跟秀苑有关的什么事儿?”
连芳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这也能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