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女们虽然如今还没有受过册封,但名义上却都是皇帝的女人,若谁敢染指了,那就是大逆不道!
而在朝臣们的眼中,也是品行道德败坏之徒!
试问,到那时候,这个太子之位,他还能坐得稳吗?
璃王心中愤恨无比,太子啊太子,是不是这一年多来你万事顺利,事事压我一头,所以肆无忌惮起来了?
很好!你越得意,越忘形,对我来说却正是机会!
璃王的心火辣辣的,再也没法儿抑制那样念头。
若再不把握机会,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在哪?太子如今大得父皇宠信称赞,风头正盛,听说,他的身体也正在恢复当中,那薛神医都放心出京去了……
再这样下去,朝中的大臣都要被太子拉拢光了,毕竟,他才是正统,而且原本那些人之所以摇摆不定,就是不看好他的身体,如今听说他的身体有望将养回来,那便去了后顾之忧,谁还跟他干?
璃王心里又忍不住有点抱怨起那卖药给他的苗疆人:骗子!
他若再见到他,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璃王再不犹豫,下定了决心。
数日之后。
暗夜,璃王府的书房之中,璃王问那跪在下头阴影中的人:“事情真的办妥了?你确定他二人成了事?”
那人声音轻快的道:“王爷放心,奴才当时就守在那窗户根下,听得清清楚楚里头的动静呢!事后太子爷还安慰那秀女,说定会想法子向皇上讨了她,让她耐心等他。”语气中露出几分说不出的暧昧淫邪。
“胡闹!”璃王不禁笑骂一声,却放了心,得意兴奋起来。
料想不会差的,那香他特意叫人试过,只要掺合一丁点在香炉中便能有效,最妙的是一点儿异味都没有,中招之人也只会当是自个见色起意,绝不会想到这上头。即便想到,那香燃尽就无声无息的散了,连点儿渣都不会剩,更不可能有人查得出来。
为了设这个局可真不容易,几乎将他宫里的暗线全部都动用上了。
好在,没有令他失望。
璃王冷冷一笑,道:“放出风声,就说太子与一名叫江碧清的秀女有染,二人在宫中偷情!”
“是,王爷!”那人嘿嘿笑着答应。
想了想忍不住又道:“王爷,其实何必这么麻烦,倘若当时叫人当场捉个正着,岂不是——”
璃王“嗤”的冷笑,道:“当场捉个正着?那岂不是太巧合了点?若太子一口咬定被人设局陷害呢?难说父皇会不会相信他?只有谣言,才是最好的利器!”
江碧清既然已经同他有了夫妻之实,只要验身验出江碧清已非处子,太子就完了!
哪怕如今江碧清死了,也照样可以验身!
那手下似乎还是不太想得明白,却也不敢再问,便笑了一声,抱拳笑道:“王爷英明!奴才这就去办!”
很快,宫里传起了这样的谣言,宫女太监们窃窃私语,传得有鼻子有眼,这谣言长了翅膀似的,很快又从宫里飞到宫外,飞到京城中的千宅万户中。
不过两天功夫,建德帝也知道了。
建德帝当场大怒,喝命皇后彻查后宫,究竟是什么人传出来的这些谣言?竟敢侮辱太子的名声,着实该杀!
皇后初初乍然听到这些谣言,险险没惊得晕死过去,只是她毕竟抚养教导了太子一场,听到这些不利于太子的话,只能命人加以训斥,并严禁再胡言乱语,却不便严惩,否则很容易落人口实,说她是为太子遮掩。
听了建德帝这话,皇后一颗心才稍稍放下,虽不敢亦不便替太子辩白,对后宫中那些嚼舌头的宫女太监们可就用不着手软了。
一番查问锁拿,下了十来人到慎刑司,交有司审问,又罚奉、掌嘴、罚跪处置了好几十人,这风头才渐渐的被压了下来。
可对于宫外的谣言,就没有那么好解决了。
太子求见皇帝,口称冤枉。
建德帝当然不相信太子会做这种事,好言安抚了他一番。
这时皇后忽然和淑妃求见,皇后说后宫中多有不服,有人建议让那名秀女来验身证明,如此才好令人心服口服。
恰这时璃王和显王、钰王也都来了,三人是约好了为太子求情的。
进来便听到皇后这话,钰王眼睛一亮,便道:“好主意好主意!父皇、母后,儿臣也觉得这个法子好,如此一来,看谁还敢冤枉太子哥哥!”
三人上前给建德帝和皇后、淑妃见礼。
淑妃亦笑道:“皇上,不如就如此吧!臣妾也不相信太子爷会做这种事情。别说太子爷向来守礼,宫中向来森严,若有人能做出这等事,也太岂有此理了!”
皇后闻言脸色微变,斜着眼睨了淑妃一眼,不语。
淑妃这话,是连自己也绕进去了?若真出了这等事,岂不是自己这个皇后失职?没能肃清宫闱?
建德帝目光沉沉,面色亦沉沉,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璃王也没有做声,他在暗暗观察太子。
看到太子脸颊的肌肉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璃王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
“父皇,儿臣没做就是没做,如此一来,便是儿臣没做,也总会有人言三语四表示怀疑。父皇若相信儿臣,何必如此!”
原本以为为表清白必定会同意的太子竟如此说,建德帝和皇后、淑妃等忍不住都多看了太子一眼。
璃王的心兴奋得突突得剧跳着,哪里还按捺得住,便笑道:“太子这话太严重了些,不过是验一验罢了,若不是,自能证明太子的清白,这是大好事啊,又怎会有人怀疑呢?如今这样闹得满城风雨,才叫人怀疑呢!”
太子哼道:“二皇弟此话何意?即便验了证明孤的清白,若有人硬是不信,认定皇家为了遮掩故意撒谎,又说‘既无事为何要验?’到时又该如何解说?谣言止于智者,父皇,儿臣请父皇丢开此事,只要父皇相信儿臣,其他的儿臣并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