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听了马大娘一番话,也觉得如此心肠歹毒的媳妇留在儿子身边着实危险,将来指不定搅合成什么样呢!
便让马大娘只管去告诉儿子实情,商量个法子来。
乐正善长一听林语蕙还活着,且内情如此,岂不恼怒,立刻去了马大娘那里,将林语蕙接进了府,向老爷子等表示,他没有与林语嫣圆房,林语嫣他不会娶。
乐正老爷子早些年就已经不主事,这事也没打算出山,问了孙子的意思,便让他自行解决。
于是,乐正善长便让人将林语嫣唤了来,让她看清楚,乐正家没有一个喜欢她。
对于林语蕙所言,林语嫣自然是不肯承认,她只知道,她是乐正家娶回来的妻子,没有这么轻易退回去的道理。
乐正善长哪儿搭理她?命人将她拉了下去,林家二房两口子就被乐正家的派去的管家接来了。
两口子看见林语蕙,同样惊得魂飞魄散,随即坚决否认曾做过的事情。
乐正善长也没有同林家绝交闹翻的意思,毕竟,那是他岳家,虽忽略此事没有要问的意思,只说自己本来要娶的就是林语蕙,语蕙失踪,昨日语嫣只不过代替姐姐行礼而已,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如今语蕙既然回来了,语嫣自然仍回林家去。
他将一个小小的木匣子交给林家二房两口子,要么按照他所言,大家彼此皆大欢喜,要么,以这匣中物件为凭,他要休妻。
林家二夫人打开匣子,看到那用来检验贞洁的素帕上一片洁白,霎时脸色也变得雪白。
她的女儿当然不可能婚前失贞,那么只能说明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三公子说以此休妻,难道意思是要以“不贞”的理由?
若真如此,自家女儿这冤屈向谁诉去?
难不成跟人说,洞房那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这话旁人如何能信!
林家二房夫妇又气又急,忍不住又求起林语蕙来,求她给林语嫣一条生路。
林语蕙一言不发,只那般冷清清的看向他们。
两口子没法,不得不妥协,同意了乐正善长的意思,将林语嫣领回家。
林语嫣死活不肯,又哭又闹的被林家二房带走了……
这件事情对外是一种说法,可内情自然也有好些还没有离去的亲朋知晓,只不过碍于乐正家的面子,大家自然不会议论什么,却也不好意思再留在乐正府中,原本打算再玩几日的也纷纷告辞离去。
连芳洲和李赋看见林家二房两口子带着哭哭啼啼的林语嫣带走,便明白林语蕙已经留在乐正家了。
二人也放了心。
连芳洲便笑道:“这林家大小姐倒是有些福气的!乐正三公子也算长情了!”
李赋也笑道:“我也觉有几分意外,乐正家居然也由着这位三公子这么做,真是大大出乎意料!”
如此看来,乐正家并非那等穷凶极恶、蛮横霸道的人家,据自己先前所得的情报,称这乐正家持重、中庸,不急不躁,门人子弟乃四大家族中最为团结的家族,想来不假。
只是这样的人家一向来将家族利益看的极重,做惯了土皇帝,如何肯轻易臣服朝廷?收服起来未必容易……
也不知今日让林语蕙欠下的一份人情,将来能有多大作用。
两口子没有再在门口等林语蕙派人出来请见,说笑着离开了。
如今,还没有到见面的时候。
林语蕙与乐正善长重逢,二人相对有着倾诉不完的话,等林语蕙想起连芳洲夫妇,忙同乐正善长说明,命人出门请他夫妇相见时,连芳洲夫妇早已走得无影无踪了。
林语蕙不由遗憾惋惜。
倒是乐正善长笑笑,道:“罢了,想必他们真的有要紧事急着离开了!既然说了遇事会找咱们帮忙,想必总有再见的一日,你也别多想了!好容易回来,我陪你歇歇,等下午还要给老爷子和爹娘他们敬茶呢!”
林语蕙面上一红,顺势轻轻靠在他怀中,低低“嗯”了一声答应,虽不能亲历憧憬了许久的婚礼,可能够破镜重圆,已实属不易了!
连芳洲和李赋离了乐正府,往与马车约定好的前边大街上走去。
与此同时,一辆外形普通内里奢华的马车里,一名女子咯咯掩口轻笑两声,慵懒的笑道:“这乐正家真不愧南海郡四大家族之一,就连娶个媳妇儿都这么热闹,嘻嘻!真叫人大开眼界呢!唉,可惜了,原本还打算好好的在这儿玩上几天,这会儿也玩不成了!”
侍女听了这话也笑嘻嘻的附和着。
正说着,一阵风起,吹动车帘微微晃动,那少女不经意瞟过,似乎从缝隙中看见了什么,“嗯?”的一声低呼突然坐起身掀起帘子一角朝外边张望。
两名侍女吓了一跳,忙道:“郡主,发生何事了?”
这少女眨眨眼睛仔细看了片刻,仍旧将帘子放下靠坐了回去,笑道:“想必是我眼睛花了看错了吧!这儿是南海郡,他们怎么可能会在这儿出现!”
两名侍女不懂郡主说的是谁,见郡主不再提自然也不会询问,主仆便丢开此事,笑嘻嘻的又议论说笑起乐正家这次婚事了。
这少女,正是靖南王府那位跟连芳洲有过过节的容安郡主。
靖南王的封地跟南海郡相距不远,王府跟南海郡包括四大家族在内的好几个大家世族私下关系还算不错。
这一次乐正三公子娶妻,原本靖南王世子与容安郡主都要来的,只是因为突然接到威宁侯已授了南海郡承宣布政使的职位,不日便将从靖南王封地经过,父子俩一商量,这位威宁侯跟别的大人不同,皇上派一名武将领文官事又兼任武将之职怎么想怎么诡异!
加上自家那丫头得罪过威宁侯夫人,万一威宁侯怀恨在心,随便寻些由头给皇上上了密折,自家岂不要倒霉?
父子俩便商量着将封地上的各项事务细细的理一理,绝不能让威宁侯捉到一点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