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李氏集团的董事？！”
瓦列西娃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毕竟跟李氏庞大的体量相比，马克的年龄有些年轻的过分了，再说了，一个普通人逛街的时候突然遇到一个人告诉你他是杰克马，要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你不直接掏手机报警诈骗就算那小子长得像。
“如假包换。”
瓦列西娃原本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这才察觉到自己已经有些虚脱。
“抱歉，我先去趟卫生间。”
瓦列西娃脸颊通红的跑进卫生间，也顾不得透明玻璃的存在，倒是给马克闹了个大无语。
“我刚才太紧张了，没控制住。”
马克背对着卫生间，坐在沙发上，故意不去看风景，直到听到背后传来瓦列西娃的声音才转过身子。
“看来你们遭受了很多虐待？”马克让瓦列西娃坐到自己对面，轻声问道。
哪怕马克表现的在温柔，瓦列西娃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浑身颤抖，“我……我还是……会害怕，真的太恐怖了。”
“看样子，比起警局，你更相信李氏？”马克问道，这个问题他需要搞清楚，毕竟他也不是对李氏完全百分百了解，如果李氏也涉及到这种产业……
瓦列西娃回答道：“嗯，我被拐到这里以后，逃跑过三次，但是都被抓回来了，第三次的时候就是逃去了警局，然后我被一个穿着不认识警服的家伙亲自送到了蛇头面前。”
马克歪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霓虹灯：“确实，德国警察没有统一的制服，你不认识也正常，但是你应该能记住他的脸吧？”
瓦列西娃恨声道：“他就算死我也能认出他！”
马克意味深长的看了瓦列西娃几秒，继续说道：“那李氏呢？”
瓦列西娃的唇角小幅度的扯了扯，好像有些难以启齿，“是我的一个客人，他是李氏在慕尼黑办事处的管理层，当时我的身上因为被发现逃走，打的遍体鳞伤，蛇头要求我利用这些伤，敲诈一下客人。
我就选中了这个倒霉蛋，没想到蛇头带人来的时候，他直接亮了自己李氏集团的身份，蛇头也就不敢怎么样，事后我问过蛇头，为什么不动手，蛇头说这种事就是比谁的靠山硬，李氏本身就是一座大山，所以比不起。”
马克身体往后靠了靠，这么说来，李氏并没有参与人口贩卖这种生意，他倒不是对李国政有所怀疑，只不过集团大了什么鸟儿都有，万一有谁踩了红线，也未知。
现在看来，一切都好。
“说说你怎么被拐卖来的吧，这其中一定有不少经历。”马克说道。
提起这件事，瓦列西娃半晌儿才张口，她的声音干涸而且伴随着嘶哑的感觉。
“我来自鲁塞，是保加利亚的一个小城市，那年我十五岁，妈妈让我去买日用品，就在回家的路上，我被一伙儿带着枪的家伙逼上了一辆货车，之后我就被打晕了，等我醒过来已经在一条船上。
在船上我们不被允许走动，只能呆在船舱里，所以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再出现我就已经到了荷兰。”
马克心中已经有了这件事的轮廓，接下来瓦列西娃的话就是对马克想法的印证了。
“在荷兰，他们强迫我接待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不愿意，他们就打我，不给我饭吃，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德国人，他答应带我跟我的姐妹们一起逃离这里。
在路上有三个姐妹都死了，只有我跟伊娃活了下来，直到来到德国，我才知道，那个家伙也是一个小蛇头，这里的手段比荷兰高很多，只要我不上班，他们就打伊娃，然后给伊娃放血。
伊娃不上班就给我放血，那种等待死亡的感觉，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尝试，双眼被蒙住，整个人被绑在椅子上，感受着手腕上的鲜血一滴一滴涌出，身旁还有好姐妹的痛苦哀嚎。
我只能妥协。”
直到瓦列西娃说完这些话，眼泪早就消失在她的眼眶中，午夜梦回的时候，她应该早就把自己的眼泪哭干。
马克叹了口气，瓦列西娃现在算是被解救了，马克还不信有人可以在自己手底下把人带走。
“伊娃呢？她是怎么回事？你有多久没见到她了？”马克并没有忘记自己带瓦列西娃出来的真正目的。
瓦列西娃愣了一下，随后问道：“伊娃是不是被关起来了，还是怎么回事？”
马克说道：“伊娃……失踪了，我们收到了伊娃发出的求救信，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伊娃，然后查清到底是什么情况，由于这次事情涉及到了好几位……你的同行，其余几位已经被证实遇害，所以我们怀疑伊娃现在也……”
瓦列西娃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猜到了。”
随后就是一阵沉默。
“对于伊娃来说，这样也算是一种好的结果吧，与其这样活着，不如死了干净。”
瓦列西娃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我们这种被拐来的跟自愿入行的人不同，那些自愿的人可以在自己不想做以后离开，因为人家有合法的身份，我们不同，我们如果哪天病了或者做不动了，能治好就会欠蛇头一大笔钱，治不好就会出现在阴沟里，死了都是带着脏病死的。”
马克回了她一个别激动的手势，因为瓦列西娃现在的双眼充满了血丝，看起来就像一只痛苦的野兽。
“可是！可是伊娃才二十二岁！”
瓦列西娃终于没有忍住，声音从喉咙中嘶吼出来。
任凭她发泄了许久，马克才起身从卫生间拿出一条毛巾，递给她，示意她擦擦已经哭花的脸颊。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马克问道。
瓦列西娃：“我刚才没有撒谎，确实是两个月了，两个月前，伊娃告诉我，她接到了一个单子，那家伙虽然有些特殊的爱好，但是出手很大方，伊娃只是普通的从业者，不像我是站在台上的，所以她很开心，我当时还告诉她最好不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