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道姑点点头,表示理解苏澈的意思。
却又有些推辞。
沉默片刻,说道:“这功法晦涩难懂,奥妙至极,你修为在我之上,如今已经是天衍都无法真正参悟,我能帮你什么呢……”
“那不一样。”
苏澈拱手:“道姑旁观者清,这是其一,我可能是陷入了一个误区走不出来,所以无法参悟,其二,我即便是突破天衍,根基与修行经验,却不过短短几年的光景,远不及道姑毕生修武,如今已是陆地神仙之境……所以,还请道姑不吝赐教,助我一臂之力……”
不管什么状况之下,苏澈这小子是情商高,智商也高。
这话一出,既保全了东海道姑的面子,又给了别人一个台阶下。
更何况,苏澈在对战南疆槐婆的时候,已经给足了东海学宫的面子,人情,总归是要还的。
而且要让对方真心实意的还,发自内心地要相助!
苏澈一番话说下来,东海道姑心中很是受用。
“好……”
“你能这么想,对我如此信任,那我便有多少力气用多少力气!”
“好!”
苏澈躬身:“不论结果如何,先行谢过道姑……”
“别客气,我们开始吧……”
“逐字逐句的去理解,参悟,寻找一个最贴合实际和逻辑的理解方法……”
“嗯……”
很快,两人对坐而论道。
《大造化经》的每一句经文,都交换思想,予以个人的理解。
一刻钟过去了……
两个钟过去……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
二人,暂时是没有碰撞出什么思想火花。
但是,都发自内心的惊叹,千年前的天魁宗师,对武道修为的理解和造诣,实在是深邃不知其可,深不可测!!
千年之前就已经如此……
东海道姑都怀疑,这样一个武道强者,真的辞世了吗?
还是说,当境界修为达到一定境界之后,就突破了世俗层面的限制,飞升到了更高级的位面去了?
为了能够更好更准确的理解《大造化天经》的真正奥义……
苏澈也不得不讲述了自己如何拜师千年前的武学大宗师……
如何无意间跌落千年大墓……
如何解救千年镇墓兽……
如何获得上乘功法集卷八百册。
又是如何毛遂自荐的行拜师礼的……
一番叙述下来,东海道姑惊为天人,啧啧称奇。
“你这小子啊……”
“如果不是你此刻就坐在我面前,我是真不敢相信你所说的……”
“这哪里是现实啊,这根本就是小说嘛……”
“难怪南疆槐婆临死之前都死不瞑目,半路遇上了你这么一个妖孽天才杀出来帮助东海学宫,这是莫大的变数!!你的资源太好了……好到让人羡慕……”
说到这儿,南疆槐婆更是长叹一声:“都说有的人天赋异禀,是老天爷赏饭吃,可我看你,完全是老天爷掰着嘴喂饭吃。”
“咳咳……”
苏澈尴尬的笑了笑:“可能吧,一路走来,其实我自己都觉得,我的运气着实不错……”
“不过,人嘛,总不能一辈子都靠运气活着。”
“是啊……”
这时候。
就在两人的交谈之中。
苏澈忽然间灵光一现。
再去看桌面上的白纸黑字,内功心法……
“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
“天地之间,万事万物,如梦幻泡影……”
“神即道,道法自然,如来……”
苏澈一喜!
“我好像有点儿别的想法了……”
“人不能永远靠运气活着,但是谁说运气不可以常在呢?”
“一时运气一时爽,一直运气一直爽,不是吗?”
东海道姑听苏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说着,也没能理解苏澈说的什么。
不过,细细想来,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是可以这么理解……你有新的想法吗?”
“有一点……”
“好,抓紧时间,再磨合磨合,做一下思想碰撞……”
……
东海学宫之外。
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魏子卿,江红舟,穆念仙,小珈蓝……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
万里之遥之外的巫门,夜半就要开始娶亲。
明明是一件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却煞有介事的真的去努力了……
这固然没什么不好,可是,事出无常,逆天而行,总归是承担了巨大的风险……
魏子卿喃喃问江红舟:“你认识那个书亦小姐吗?”
“不算认识,见过。”
“很漂亮?”
“歌手。”
“我倒是不反对苏哥哥救她,只是,苏哥哥也是我的夫君,要救她,就等于是和整个南疆巫门为敌……想想看,师父她老人家三十年前得罪了南疆槐婆,时至今日还被疯狂的报复,那么多人为此丧命……若不是今日有苏哥哥在此,整个东海学宫都是一场劫难……”
“如今,苏哥哥如果真的去了南疆巫门,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说到这儿,魏子卿实话实说:“其实,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是不想让苏哥哥去救这个书亦小姐。”
江红舟看了魏子卿一眼。
没说话,但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魏子卿又问:“爱情里自私一点,这不算小家子气吧?”
“当然不算。”
江红舟说:“你把自己的生命和灵魂都交给了苏大哥,自然希望他好。你对他的这份感情纯粹干净,这不叫自私。”
“谢谢你。”
魏子卿很感谢江红舟能够理解自己的想法。
而后认真的问道:“那,我们有什么办法,能阻止苏大哥吗?毕竟,这件事真的,非但没什么希望,而且还十分危险,关键是我们还帮不上什么忙……”
“不会有办法的。”
江红舟看着远处,深呼吸一口:“你和苏大哥相处的时间不多,你深深的爱着他,但却并不了解他,我跟了他二十年了,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
“所以这件事,他是非去不可吗?”魏子卿像是个委屈的小媳妇,满腹的苦楚都没处找人说去。
“是的。”
江红舟认真道:“南疆巫门,他非取不可,若是张书亦没死,那就是一场恶战,若是张书亦死了,南疆巫门恐怕就要无了……”
“无了?”
魏子卿一怔:“无了是什么意思?”
江红舟毫不客气道:“意思就是,生屠满城,一夜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