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刘高点了点头:“让我们刘能写放妻书也可以。”
“爹……”
刘能听到这,着急的喊道,发青的脸因为着急,泛起了一点血色。
“他爹!”
窦氏回过头,扯了扯刘高的袖子。
刘高瞪着窦氏,又扬起了手,示意她别说话。
刘高看着沈萍,放低了姿态陪笑着说道:“亲家,你让我们家刘能写放妻书也可以!这样吧!你帮我们老二把宏远赌坊的债还了,我们们二话不说,马上写!”
哼哼哼……
原来还真有这么恬不知耻的人,自己欠下的债,还想让她来还。
沈萍阴森森的看着刘高,又冷笑道,:“可别叫我亲家,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二丫嫁到你们家。
你们知不知道二丫她有了身孕,你们现在把二丫打成这样,孩子也保不住了,我一定要让你们将牢底坐穿,发配边疆。
你这算盘也打的太精了,况且,既然这放妻书也不是非你们写不可,我可以找县太爷。”沈萍气定神闲的说道。
沈萍此话一出,让他们呆愣住了,想不到这二丫原来是有了身孕。但眼下闹成这样,也改变不了事实了。
刘高想了想,又笑着说道,“亲家,这大治朝还有明文规定呢,这夫妻双方过不下去,要和离,这债务是不是也得他们先还清。”
“你!“
沈萍一时语塞,是啊,她忘了,确实是有这样一条规定。
看着沈萍说不出话,刘高得意的笑道:“亲家,你可别忘了,他们俩现在还是合法的夫妻,要是这赌坊的人上来要银子,找不到我们家刘能,那也只有找你们家二丫了!
说到这,窦氏顿时也反应了过来,吊梢眼睛白了沈萍一眼:“他爹说的对,反正我们出不去了,他也找不到咱,那咱就不还了,让他们找二丫要去!”
“我爹说的对,而且当时签字画押的时候,那欠条上也写了二丫的名字,这赌坊的人找不到咱就去找二丫呗!”刘能也点头附和道。
其实那欠条上他也不知道写了啥,自己只知道按了手指印画押,只是看到沈萍这么紧张,故意说而已。
看这一家人一个鼻孔出气,笑的这么嚣张,沈萍气的浑身发抖,早知道就先要了他们的狗命。
可眼下二丫和刘能还没和离,要和离就必须先理清债务。这件事不宜再拖,为免夜长梦多,还是得先解决。
沈萍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从刘能断断续续的叙说中,这才知道原来他欠了赌坊210两银子。之所以打二丫,就是因为二丫没有答应他回来借银子。
沈萍的心在滴血,这傻丫头,宁愿挨打也不回来找娘。
看着眼前尖嘴猴腮的刘能父子,和趾高气昂的窦氏,沈萍又恨又气,恨不得扒他们的皮,吃他们的肉。
但她知道,自己得忍,为了二丫,眼下还不是时候。沈萍想了想,当即改变了主意。
沈萍看着刘高冷冷的道:“好吧!我答应替你们还债。而且我不光替你们还债,我还会求县令,把你们放了,前提是你先写好放妻书。
本以为沈萍不会答应,没有想到,她不光答应了替刘能还债,还要替他们求情,要求县令把他们放了。
这一反常操作,不光让刘高母子三人惊讶,更是让徐县令惊讶。先前自己还替沈娘子感觉到愤慨,想要替她好好出口气。
没想到她竟然却选择原谅了刘能,还要替他们还债。而沈娘子的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一纸放二丫自由的放妻书。
不由得让徐县令感慨,为了女儿,她宁愿选择了把这苦水吞了下去,让他敬佩,又让他感到无可奈何。
徐县令特意派衙役前去通知宏远赌坊的管事杨威,让他带着刘能的欠条前来。
这宏远赌坊的掌柜仇富看着一个带刀捕快上门,不由得眉头一皱,心里咯噔一下。
自己赌坊和县衙门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而且该纳的税银一分不少。这县太爷也不至于会找自己麻烦。
杨威看着仇富拧起的眉,连忙扬起了一张笑脸:“爷,你别着急,让我过去瞧瞧。”
说着,朝门口的捕快迎了上去,笑着说的:“这位差爷,大驾光临,是想来咱赌坊玩两把吗?要不我再叫个姑娘来陪你?”
捕快听了杨威的话,板起了脸:“你是谁?我找这宏远赌坊的管事杨威,快叫他出来。”
刚才还在笑着的杨威听到这话,顿时笑容僵在脸上,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官差竟然是来找自己的。
连忙小心翼翼忐忑的说道:“在下便是杨威,不知差爷有何指教?”
想不到竟是找对人了,这捕快眉头舒展开,说明了来意。
“噢,原来是这样!”
杨威听了捕快说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早上自己还在担心的事,想不到现在就有了眉目。
当下喜出望外和捕快说道:“这位差爷,您稍等!我跟俺们掌柜的说一声,拿上欠条就过去!”
说完,又屁颠屁颠的跑去向仇富禀报:“爷,原来是这刘能要还银子了,让咱带着欠条过去。”
“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仇富又皱起了眉头:“这事怎么是捕快来通知咱们!”
“爷,你放心好了,我刚才仔细的问过了,这差爷说,原来是县令在拆家务事,那沈萍答应替刘能还债,让刘能写放妻书,才肯帮他还债。”这杨威搓着手,笑得合不拢嘴兴奋的说道。
“嗯……原来是这样,不过你还是小心些!”仇富点了点头,打开抽屉,找到了刘能的欠条,递了过去:“这是刘能的欠条,拿去吧!”
杨威把欠条接了过去,应道:“好嘞,那爷,我去了!”说完,转身就跟着捕快走出了赌坊。
杨威笑的见牙不见眼,这早上还在发愁着能不能收回这银子呢,想不到这么快这银子就有人自动送上门了。
不多会儿,两人就到了衙门,远远的这杨威就瞧见了沈萍的身影。
和早上在福寿堂看到的一样,只是没看到她背背篓,想必那背篓上的东西又卖了,想到这,杨威又酸了起来。
早上看那福寿堂严掌柜那高兴的样子,想必这沈萍又带了些好东西,又挣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