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浑身颤抖了一下,眼睛缓缓的睁开了。看着眼前沈萍和徐浩关切的眼神,顿时清醒了过来。
“如儿,现在你和娃都很危险,你加把劲儿试试看。”沈萍一脸慈爱道:“你听干娘的话,深呼吸,呼气~吸气~用力!”
虽然沈萍这灵魂还是个姑娘,可是这具身体生过娃,她有记忆。
看着沈萍一脸凝重,莫如也感到了紧张,肚子里的娃是她十月怀胎,自己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安全把孩子生下来。
莫如开始尝试吸气吐气,再用力,配合她说的话,使劲用力,顿时宫口传来了不一样的感觉。
“看到头了,看到头了,您再用力!”蓝稳婆着急的说道。
可是没法,总是就差那么一点点,孩子的头卡在了宫门口,进出不得,累的莫如筋疲力尽。
时间就是生命,没有了羊水,孩子在肚子里面多待一秒钟都是危险。
房间里的气氛一度紧张,虽然大家没有再言语,可莫如从他们脸上的表情也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莫如开始感到绝望,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看着徐浩,虚弱的笑道:“徐浩,看来俺这辈子没机会成为你的妻子了,你以后一定要娶个好姑娘,好好对咱们的娃~”
说完,莫如大声的朝稳婆说道:“稳婆,你不要管我,一定要保住孩子!”
徐浩激烈的摇晃着脑袋,赤红着双眼看着莫如,声音嘶哑道:“俺除了你,谁也不要,俺不许你再说这样的傻话!”
看着莫如的情绪不对,似乎要放弃,沈萍也着急了。
握着莫如的手,急切的说道:“如儿,咱们不能放弃,来,你再使劲,孩子还等着出来看这世界~”
“嗯~”
莫如双眼一亮,点了点头,又燃起了信心。
对!
没有拼尽全力,她怎么能轻言放弃!顿时莫如又用起了劲,可是无奈,刚才消耗的太大,她也是有心无力。
蓝稳婆当机立断,抬头看着沈萍:“夫人,这样继续下去不行,看来你得帮忙在腹部上施压。”
看来单靠莫如自己,情况还是有点悬,只能出此下策了,别无他法。
沈萍一看也没法了,情况危急,只有这个办法了,听了稳婆的话,在莫如用力的时候,在她的肚皮上辅助施压,累了再换桂红上手。
就这样持续了几分钟,虽然是大冷天,可莫如头发也被汗珠打湿了。
“啊~”
随着莫如的一声歇斯底里的一声喊叫,一阵响亮的婴儿哭啼声响彻上空。
“哇~”
“生了!生了~”
门口的几个丫鬟大声的欢呼了起来。
听到了孩啼声,门口的练氏手脚颤抖,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再也站不住,顿时瘫软在地。
“亲家,你怎么了?”
董氏一声惊呼,忙过来和丫鬟一起搀扶练氏。
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沈萍抱着孩子出来了,笑着道:“恭喜两位,如儿生了个闺女!”
“如儿她怎么样?”练氏一脸关切的问道。
“没事,就是眼下有些虚弱。”
听她这么一说,董氏和练氏两个人顿时放下心来。
董氏接过沈萍怀里抱着的小人儿,看着襁褓里的婴儿,白嫩嫩粉糯糯的小脸,眼睛眯缝着,一股慈爱升起。
她升级做祖母了!
虽然莫如顺利生产,沈萍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从古到今,有不少产后大出血致死的案例。
莫如生产完以后,整个人虚脱了,沉沉的睡了过去。
沈萍让徐浩去休息,他说什么也不肯。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徐浩整个人成熟了许多。
经历了莫如生产的那一幕,差点就失去了莫如,他的心几乎要窒息。
直到莫如顺利生产,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这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激动的想哭,他不想再离莫如半步。
看着儿子这样,徐明昌夫妇也满心欣慰,自从他喜欢上了莫如,这儿子如今看着懂事多了。
为了顺利娶到莫如,他专心努力的去钻研学问,如今做了父亲,明白肩上的担子更重,懂得了照顾人。
直到天已破晓,沈萍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她才放下了心,昨晚上她也累坏了,临近天亮,自己也才去睡下。至于孩子,她让红姑带着。
直到第二天下午,莫如才缓缓醒了过来,她很庆幸,经历了这一遭,让她看清楚了徐浩对自己的感情。
先前对他有些不放心,现在她终于可以放心了,也学会了珍惜当下,她决定从今以后不会再克制自己的感情。
徐明昌夫妇俩此行的目的本来就是想顺便把他们俩的婚事办了,可眼下莫如刚生娃,如果大办婚事也操之过急。
夫妻俩在张家待了两天,最后决定还是先启程回州府,等到孩子满月之时,到时候再办双喜临门酒。
临行前,董氏去牙行找牙婆,让他帮忙找个奶娘,并告诉对方,到时候是要跟着回州府,
很快,牙婆就找到了奶娘大容,这是她们家亲戚,孩子也才两个月,家境不好,连吃饭都成问题了,没办法只能出来。
但是考虑要出门在外,到时候孩子还得要吃的,前提是必须得预支五两银子。
因为是牙婆的亲戚,知道她身体健康,也知根知底,董氏很快就答应了,爽快的预支了大容五两银子。
考虑到莫如刚生娃,也不宜长途跋涉,本来练氏也想让莫如回书院坐月子。毕竟女儿在沈娘子家生娃,虽然沈娘子没说什么,可练氏心里总是不得劲。
都说外嫁女不能在娘家生娃,更何况莫如还不是沈娘子的亲闺女。
沈萍不吃这一套,现在是自个儿当家,她可是有着现代人的思维,沈萍让练氏放心,等到莫如坐满月子,再送她回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到他们到时候成亲,回州府的时候,再顺便把孩子接过去,这样旁人也不知晓,省的让人非议。
练氏想想,也就默许了,毕竟自己丈夫是夫子,要是自己闺女带着个娃回去,自己的老脸往哪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