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漂亮的小少爷忽然靠近,用鼻尖摩挲裴闻野的鼻尖,指尖攥起小玉观音,眉眼随之绽开一抹笑,很甜。
“开心了?”
在裴家人眼里,若是送亲自雕琢的玉,代表对方的重要性无可替代。
因为这不仅仅是裴闻野的心意,也是裴家多年的传统,多年流传下来,没几个人能做到了。
裴闻野自小长在老爷子旁边,很多习惯耳濡目染,但雕玉的爱好在最开始未有,父母刻意让年幼的他去争取。
十几年前,老爷子在裴家四个同龄的孩子里选了裴闻野,裴家无忧无虑的幼子,一步步变成了钦定继承人裴七。
在裴家,他的父母在长久的十几年分离时间中同他断联,眼中只有哥哥。
他是谁,他是所有人的挡路石。
裴闻野手上带茧,磨着颜之的雪白掌心,给人画心,又问,“你看男主很入神,我更好看吧。”
颜之把小观音放在衣领里,总算对他点起头,“嗯!”
电视上黑漆漆的光线变明亮,裴闻野收回手臂,同他毫无痕迹的分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直播的固定镜头在后面,光线又暗,没有导演操作,观众不能放大,模模糊糊的好像只是身影重在一起,看不清他的动作。
颜之抬头再看电影,那段过去了。
可是,刚刚手里抱着的杯子差点儿脱手,鼻尖也是粉粉的,在分开后,体温跟着升腾,心乱如麻。
不行,再和裴闻野多待在一起一秒就要熟了。
裴闻野好像一点都不紧张。
于是,想出一个坏主意。
小美人一鼓作气,把左手放在裴闻野的腿上,隔着一层西装裤,雪白指尖连在腿上点好几下。
这是颜峤南不放心教他的,原话说不能让裴闻野整天占据攻击方向,要适当回击。
只是,颜之不知道颜峤南这招用过没有,效果如何。
裴闻野惊讶的看过来,再可怜兮兮的…按住他的手。
正准备逃跑的颜之:“…?”
正好光影又暗下去,“之之想做什么,我都可以的。”
谢邀,什么都不想。
颜之用了十足的力气才把手拽出来,匆匆忙忙的站起,捂着领口里的小观音。
“颜之,你要去做什么?”
颜之指着楼上,用去找颜蔓蔓的理由,礼貌的和嘉宾们拜拜,抱着杯子落荒而逃。
裴闻野撑起下巴,心情不错的看人离开。
他的之之是一个腹黑的小猫,小猫想做什么事,裴闻野都会在后面托着。
…
二楼走廊,颜之徘徊了好几次,其实是找时间看小舒发的实时信息。
然后,一副犹豫的样子,敲响颜蔓蔓的门。
刚刚颜蔓蔓在哭一阵后,还单独给自己开直播了,平常就爱直播炫富,现在一股脑的诉说颜之有多么恶毒,把喻乐安的事情翻一面说。
“我也不知道哥哥会来,他也不接我的电话,我们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未婚妻变成她,插足者变成颜之。
颜蔓蔓还不忘记找自己在娱乐公司上班的儿时闺蜜帮忙,她要买营销号,打定主意要颜之难堪,还要借这股东风火一把,忘母亲怎么教她冷静的。
[天啊,他是这样的人。]
[别哭,不值得,蔓蔓你超漂亮超可爱。]
[好坏,他们在下面看电影,没有一个过来安慰蔓蔓的,太过分了。]
[就是就是,这个节目也没有什么好人,真败好感。]
[停,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颜之敲门时,颜蔓蔓红肿着一双眼睛,拿起直播的手机过去,还以为是哪个嘉宾。
看到颜之瞬间就要走,她刚吃过亏,面对颜之还有点心虚,“你来做什么?”
“看看你。”
颜之端着一盘从楼下冰箱拿出来的小点心。
在进来前,完全了解风向,现在弹幕和热搜评论里,骂颜之的已经占到一半。
和上辈子不一样,筹码在自己手上。
还不够,颜之对赌桌上的情况,还生不起兴趣。
“我有话说。”
门边,颜之特别温柔的把盘子塞给颜蔓蔓,点开下面一行文字,速度快准狠,手机也拿在身后,撞也撞不掉。
“蔓蔓,今天的事情我原谅你,但是副卡不能给你开了,喻乐安和我只是朋友关系,我真的不知道他哄骗你的事,也没想要答应他的求婚。”
颜蔓蔓直播还没关,硬着头皮演,“你在说什么?”
不是委屈吗?不是颠倒黑白吗?
颜之存了一扎证据,他只想慢慢甩出来,玩死他们,“你好好休息,一会儿要继续拍摄,这里的朋友都很好,你总能忘记他的。”
颜之特别贴心的把门关上,加快进度条,给颜蔓蔓时间发疯。
下楼后,总算转了转僵硬的脖子,刚把好哥哥的形象演完,回去看颜蔓蔓的直播情况,只觉得一般般。
只有这点本事吗?
颜之弯弯眸子笑起来,拿着裴闻野亲手做的玉观音,还真有几分慈眉善目的小观音模样了,乖巧又温柔。
再等一天,好好玩。
…
楚京墨从天台打完电话下来,扫过一圈,走到颜之的空位上,黑色风衣飘起凛冽的弧度,眉眼也是漠然冷酷的,冒着寒气。
他坐下,问心情正好,唇角微扬的裴闻野。
“在笑什么?”
“在看电影。”
电影上,正是情人分离的场景。
楚京墨觉得裴闻野病得不轻,把要骂他的话过滤,只留下朋友间阴阳怪气的四个字,“你真特别。”
“你喜欢裴闻野?”
“?”
他疯了才会喜欢这家伙啊。
楚京墨偏头,是卿眠在说话。
卿眠像没发觉嘉宾间的暗流涌动,提醒大家,“晚上就要投票了,连续三晚没有票,会自动离开节目组,大家可以找机会私聊一下,促进感情。”
卿眠刚说完,楚京墨站起来。
“卿眠,我和你聊。”
从读书时期便誉为高岭之花的卿眠,只在颜之面前温柔,对谁都是冷清清的,有时候工作开会,甚至能够噎死对方。
比如现在,“我?你不要和裴闻野聊聊吗?我看你们可以发展一下。”
楚京墨弯腰倒了一杯橙子茶,修长的手端起玻璃杯子,似笑非笑,“走,去我房间。”
卿眠走的很慢,一前一后间,同楚京墨几乎拉开两米的距离,怎么看都不是那么乐意。
二楼,楚京墨站在门边,五官冷淡性感,正低头看手上的银色尾戒,一点都不着急的在等他走过来。
[楚:我偏要勉强。]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冷,有一种多年分居,貌合神离的离婚感。]
[导演导演?门怎么关上了?不让我们看吗?那我造谣了?!]
[啊啊!朕的机位呢?]
在他们聚齐在大厅后,屋内的直播摄像头就没开,而是打开录制摄像,也是为保留播出节目的内容独特性。
屋内,卿眠坐在沙发上,他脱了外套,关掉腰上别的收音设备,眉眼更冷了,“聊什么?”
楚京墨做的比他还彻底,先盖上摄像头,又事无巨细的检查和关掉设备。
“有必要吗?我们在一起的镜头只会剪掉。”
“不会了,现在是你不想看到我。”
楚京墨背对着,脱掉风衣外套,他转过来,看omega的黑发整齐垂着,依稀还记得手感如何。
只是卿眠浑身都是刺,从没温和过几回。
在分手两年后,卿眠仰头,清冷眸子落在对方手上,面孔素白冷淡,好似隔了厚厚一层冰。
“楚京墨,我们说过再见面不要认识了,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
没人能看到面具之下,到底是什么。
“除此之外,我们聊什么?”
…
楚京墨曾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