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对桃花眼眨了眨,刻意又靠近了楼奕寒几分,长袖轻挥,“女人,什么女人?”
紧接着,就是楼奕寒咬牙切齿之声,“萧语陌。”
然,话音才刚落,楼奕寒便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喷嚏打出,眉头紧皱,似是当真受不了这般味道。
萧语陌面『色』一怔,赶忙退后两步,“你当真…”
她着实没想到,楼奕寒竟是闻不得这些味道,怪不得整个宁王府中连几个女子都见不到,倒是罕见。
良久过后,楼奕寒才好不容易恢复常态,双颊因为方才那一番折腾而变得微红,整个人更多了几分魅『惑』之感。
“素闻宁王殿下沉『迷』温柔乡中,看来这朝堂上下关于殿下的传言皆不可信。”萧语陌挥了挥折扇,心情不知怎地突然好了起来。
她一直知道,现下漫不经心的楼奕寒不过是他伪装的模样罢了。可她却不知,楼奕寒此人独独对这些东西极为排斥。
闻言,楼奕寒眯了眯眸子,反问道,“看来王妃对本王现在很满意?”
萧语陌勾着的唇一僵,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话,直接收了折扇换了话题,“对了,殿下怎地会在此处?”
“王妃青天白日逛这般风流之地,本王自然也得跟着来凑凑热闹。”楼奕寒脸上带着不深不浅的笑容,却是让萧语陌忍不住的心虚起来。
她摆了摆手,有些无奈的扯了唇,“想不到殿下消息还挺灵通。”
二人这般模样,长身玉立,光是伫立在街边都吸引了不少女子注意力,纷纷朝着此处看来,眼中还带着痴缠之『色』。
流转忍不住上前一步提醒,“殿下,小姐,不如先上马车。”
再这么下去,明日大抵就会传出自家主上断袖之流言。
二人均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不由得相视一笑,前后上了马车。
马车之上,温度适宜,竟是有两个大冰块放置在座位底下,颇为奢侈。
萧语陌看到之后,便是啧啧不断,接着又悠哉悠哉靠在车壁一侧,看着对面姿态闲适的楼奕寒。
他不说,她便也不说。
就这般沉默了一炷香时间后,楼奕寒终是败下阵来,率先开了口,“春满园背后之人神秘,来头不小,本王这里也只能查到冰山一角。若王妃已经决定,便自己小心些。”
萧语陌的身份非同寻常,若是被人利用,到时候他也不好轻举妄动。
“你也查不到?”萧语陌皱了皱眉,脑海中浮现出风祁云的模样,若有所思,“确实是神秘。”
顿了顿,萧语陌再次抬眸,“你担心我?”
眸中,除了戏谑之『色』外,还有几分隐隐的得『色』。
楼奕寒看着眼前小家伙这般模样,就是轻哼一声,“本王不过是怕年纪轻轻丧偶罢了。”
丧偶…
两个字直直冲向萧语陌,使得女子因为生气而脸颊涨得通红起来,一手拿过身旁的折扇就要朝着楼奕寒身上砸去,似是极为羞恼。
女子张牙舞爪而来,楼奕寒却没半分要躲的样子,凤眸直勾勾看着女子,似笑非笑。
待那折扇快要近身之时,楼奕寒才紧紧抓住,手下微一用力,另一端拿着折扇的萧语陌便是重心不稳,直接朝着楼奕寒身上倒去。
迅速靠近的,便是围拢周身的竹叶清香,然后便倒在了楼奕寒宽厚的胸膛之上,猝不及防。
还不等萧语陌有动作,就听到头顶上一阵清朗笑声,显然是在嘲笑她方才的行为。
萧语陌脸『色』一黑,一手直接就对准了楼奕寒腰间的软肉掐了下去,如愿以偿的听到了一阵倒吸冷气之声,这才作罢。
“没良心的家伙。”
楼奕寒一张俊颜上还带着几分吃痛之『色』,一手拍了拍怀中人儿的脑袋,直接将女子紧紧搂住。
萧语陌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如此地步,不由得动了动身子,却听到头顶上一阵叹息溢出,“语陌,让本王抱抱。”
他的声音中带着少见的落寞,甚至还有几分恳求,让萧语陌不知怎地,一颗心瞬间软了下来,无比安分的待在楼奕寒怀中,不再动弹。
至少,她没有一丁点的排斥,也没有丝毫的不情愿。
二人谁也没有出声,便静静靠在一起,时间仿佛定格。
不知到底过了多久,久到萧语陌都以为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之时,马车倏然停下。
她动了动身子,掀起车帘,便见相国府三个大字出现。
楼奕寒竟是直接将她送回了这里,若是往常,他怕是会直接将自己拐去宁王府中。
现在的萧语陌亦有些搞不懂自己是何情绪,动了动唇,终究没有问出声来。
楼奕寒却是在瞬间看懂了萧语陌的想法,悠然一笑,『揉』了『揉』女子脑袋,眸中皆是宠溺,“乖,本王接下来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回去。”
一句话,轻而易举的让萧语陌心中的不快烟消云散,回了府中。
待女子下马车的那一刻,楼奕寒就又是忍不住的打起了喷嚏,一个接着一个,显然是方才忍的辛苦。
“回府,将水光给本王叫来。”
目送着萧语陌回去之后,楼奕寒脸上的温柔缓缓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冷意。
而这样的楼奕寒,才是流转等人最为熟悉的殿下。
回了宁王府时,水光早早里等候在了此处,面『色』中还带着几分欣喜。
“殿下。”她跟着楼奕寒一道入了屋中。
楼奕寒淡淡回应了一声,径直坐在主位之上,扫过眼前之人。他目光锐利且深沉,让水光面『色』上起了几分疑『惑』。
“殿下…”水光有些犹豫的开口,可楼奕寒仍旧是沉默不语,唇抿成一线。
气氛冷凝。
许久之后,楼奕寒才收回了目光,淡淡道,“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说罢。”
水光心中一惊,却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水光不知。”
话音落下之时,楼奕寒面『色』就是一沉,“不知?那用不用本王来提醒你,萧语陌,冥王府。”
一字一顿,显然是已经动了怒。
水光咬了咬牙,万万想不到楼奕寒这么快就猜出了所有,低头道,“殿下恕罪。”
如此模样,便是认了。
一开始,楼奕寒还不愿相信,可看到水光如此模样,眸中多了几分失望之『色』。
许是这失望之『色』太过浓烈,让水光也有所察觉,心下一惊,迅速跪在了楼奕寒眼前,“殿下,水光只是不愿看殿下守着那执念。”
“够了!”
楼奕寒低喝出声,直接让水光后面的话又重新憋回了肚子中。他面『色』阴鸷,其上覆着一层怒意,周身仿佛有源源不断的冷意喷薄而出。
看着这样的楼奕寒,水光脸上出现几分不甘心之『色』。她握了握拳,有些执拗的开口,“殿下,你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值得么?”
说话间,一向喜怒不浮于『色』的水光眼眶通红,就这么盯着楼奕寒,想从他的脸上看到甚至是一丝半点的懊悔。
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的目光变得黯淡下来。
楼奕寒面『色』清冷,却没有半点的动摇之『色』,良久后才出声,“你跟了本王这么久,应该知道本王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男子目光悠远,越过水光看向屋外,声音落寞,“只要是她,本王便心甘情愿。”
“殿下!”水光气息一滞,“她到底有哪里好,现在的萧语陌根本就不记得殿下,殿下又何苦这般。”
因为激动,水光的声音不由提高,却让楼奕寒刚刚缓和的神『色』再次低沉下来,锋利如狼的眸子看向水光,“这,与你无关。”
简单的五个字,却将水光心中一直以来隐藏的幻想给彻底打破,变得支离破碎。
“这次便算了,若还有下次,本王不会心慈手软。”楼奕寒背过身子,摆了摆手,不再多言。
而听到这番话的水光则是身子僵硬,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男子那出尘背影,逐渐变得绝望起来。
他说,不会心慈手软…
可自己在他身边已经跟了这么多年,经历过所有,却仍旧不如那个女人随意的一笑。
水光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甚至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自嘲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楼奕寒孑然一身在屋中,之前所有宛如画卷一般,走马观花尽数浮现。
是啊,水光说的没错,一切都是他的执念。可为了这执念,他心甘情愿付出所有。
香阁那边,一连几日楼炎冥都是准时报道,也不待太久,每次便待个小半时辰,陪着萧语陌谈天说地,风度翩翩,和当日的楼炎冥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萧语陌自然知道眼前之人打着什么算盘,也不着急,便这么不远不近的同楼炎冥聊着,一副倾心于此的小女儿姿态。
随着前来次数越多,楼炎冥的一颗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只要萧语陌和楼奕寒的婚事不成,那他便有了机会。
朝堂之上,亦是瞬息万变。
自从那日楼炎冥和萧延年达成一致之后,这位一向奉行中庸的丞相大人便在朝堂之上史无前例的偏向了楼炎冥,导致楼炎冥的气焰越发嚣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