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之前太医查探过萧语陌的情况,不过便是受了些皮外伤罢了,又何至于。
“那两日楼奕寒在香阁做了什么,可有见什么人?”楼炎冥还是不死心。
萧语陌回想了半晌,最终还是摇了头,“除了流转之外也没什么人。”
楼炎冥眼中的光亮逐渐黯淡下来,一脸的不甘心之『色』,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再次发问,“那在春满园呢?楼奕寒好端端的跑去春满园做什么?”
其后他又特地派人暗中关注了下春满园,可却没有发现半分异样,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萧语陌身上。
提起春满园之事,萧语陌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咬了咬唇,有几分委屈的开口,“殿下,春满园是什么地方难道您不知道?他去春满园还能干什么!”
这话,显然已经是带了几分堵气。
萧语陌吸了吸鼻子,“语陌原本以为宁王殿下再怎样也是洁身自好之人,可想不到他竟是风流成『性』。语陌身子才刚恢复的差不多,宁王就立马跑去了春满园。若不是我发现的及时,怕是到了大婚那日都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
说着,萧语陌越发激动起来,似乎是对楼奕寒极为失望。
楼炎冥本以为这其中另有隐情,可再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情况,而萧语陌的情绪也慢慢跟着开始失控。
“语陌。”
楼炎冥起身拍了拍女子肩膀,试图安慰些什么。
可萧语陌却是在下一刻趴在了桌子上,抖动着肩膀,“殿下,这样的人语陌不愿意嫁。”
许是受了当日的打击,萧语陌对楼奕寒变得极为排斥起来,让楼炎冥有些手足无措。
萧语陌本是他安『插』在楼奕寒那里的一颗棋子,说不定到时候会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他又怎能任由萧语陌耍小『性』子。
果不其然,感受到身后之人心绪的起伏,萧语陌唇角不动声『色』的勾了勾。
“语陌,木已成舟。这个时候,本王也需要你,至于你受得所有委屈本王都看在眼里,到时候定然会一一补偿。”
甜言蜜语说尽,像极了楼炎冥前世时的模样,让萧语陌心中冷笑连连。
她睁大了眼睛,里面似乎还带着水汽,有些期翼道,“殿下说的可当真?”
见萧语陌慢慢回心转意,楼炎冥一颗心才慢慢放下,“自然当真,本王什么时候骗过你。宁王现在对你应该已经放下戒备,你且先回去,日后如有什么变动本王再通知你。”
“好。”
萧语陌看着楼炎冥那一副嘴脸,故作乖巧的离去。
而身后的楼炎冥面『色』却是变得冷厉起来。
直觉告诉他,之前一定发生了什么,只是被他给漏掉了。那发生的,到底又是什么事情。
出了冥王府,萧语陌便见月风守在外面,款步而去。
“殿下不放心,让我前来看着。”
经历了之前的事,月风对萧语陌的态度可谓是有了极大的改观,再没了过往眼底的轻蔑之『色』。
“我们回去罢。”
她今日的三言两语,怕还不足以打消楼炎冥的怀疑。
只可惜,现在事情都已经解决,就算楼炎冥察觉到了什么也是于事无补,没有人会去在意。
接下来的两日,萧语陌的重心皆放在了泠夫人身上,每日搜罗贵重『药』材给墨莲送去,时不时的还亲自过去照料。
没两日,泠夫人的气『色』已经开始慢慢恢复,萧语陌则在第一时间将泠夫人接了回来。
“娘,慢点。”
萧语陌搀扶着泠夫人,小心翼翼的回了屋中,唇角微微上扬。
泠夫人精神则一直都不是太好,坐下后才拍了拍萧语陌手背,“其实娘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用你再这么费心。”
“这种话不许再说了。”萧语陌抿了抿唇,有些不悦开口,又自墨莲手中将汤『药』接过来,一口一口喂着泠夫人,“反正女儿这两日也无事,便好好的在府中陪着娘。”
“你呀。”
就在二人说话之时,得了消息的萧延年却是匆匆而来,一脸的阴沉之『色』。
他环顾了四周,将目光定格在泠夫人身上,质问道,“近日你去了哪儿?”
泠夫人想要回话,却因为着急而被嗓子眼的汤『药』呛住,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萧语陌赶忙拍了拍泠夫人后背,又去倒了一杯清水过来,“娘,别着急。”
一来一回,竟是完全没将眼前的大活人萧延年放在眼中,甚至直接当做了空气一般。
泠夫人喝了口水,忙不急迭从榻上起身,“我近日去…”
她有些为难的看了眼萧语陌,似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萧语陌扶住了泠夫人,给她一个抚慰般的目光,又淡淡看向萧延年,“前两日府中有些『乱』,我将娘送出去小住了两日,父亲可有什么事?”
所幸,今日萧延年前来好像根本不是为了泠夫人,很快就忽视了此事,又定定看向萧语陌,“大夫人的事,是怎么回事?”
他这两日查探许久,最终还是觉得和自己这个女儿脱不开干系,再加上萧翎意信誓旦旦的指认萧语陌,让他不得不怀疑。
萧语陌挑了挑眉,唇角勾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大夫人?”
一听此事,泠夫人生怕萧延年会怪罪萧语陌,立马便冲到了萧语陌的前面,“老爷,这件事和语陌没有关系,你不要怪罪语陌。”
萧延年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眼泠夫人,顺手一推,“你走开,我没问你。”
泠夫人近日身子本就虚弱,再加上萧延年这么一推,竟是直接失了重心跌倒在地,忍不住呼痛出声。
萧语陌眼疾手快,立马蹲下身子将泠夫人扶到了榻上,眼底都是心疼,“娘,我没事,你哪里摔了?”
身后,是萧延年带了怒意的声音传出,“老夫在问你话!”
萧语陌再转身时,一脸的失望之『色』,随即变做了冰冷。
她冷眼看过萧延年,轻笑一声,带着嘲弄的语气响起,“大夫人失踪我怎么知道,难不成父亲当真以为我有那么大本事?”
一句反问,堵的萧延年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浓眉皱起。
“父亲不必瞪我瞪我,若是父亲当真想知道的话,不如就去好好问问陛下,说不定还能得到答案。”
说罢后,萧语陌就直接摆了摆手,墨莲随之而入,站在萧延年身边,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里是相国府,萧延年什么时候得到过如此对待,一脸的愤慨之『色』,“萧语陌,别以为你有了和宁王的婚约翅膀就硬了。我告诉你,不论怎样,你都是我相国府的人。”
“相国府?”
萧语陌点了点头,转而又是一笑,“父亲何必这么激动,可是怕了?”
“你…”
“语陌。”
身后,泠夫人的声音响起,萧语陌这才作罢,不再理会萧延年。
待其怒气冲冲离开之后,萧语陌才细细查看了一番泠夫人身上,见没什么大碍后才松了口气,“娘,你先好好休息,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泠夫人点头应下,萧语陌才转身离去,脑袋里则一直在想着沈璎珞一事,总觉得哪里还有些不对劲。
一个必死之人,那些人将她劫走又是为了什么?
或者说,这件事会不会还和南疆有关?
正在萧语陌苦思冥想之时,楼奕寒倏然出现,身后流转还押着一人。
书房中,气氛凝重。
“沈夫人的事,你可知情?”
萧语陌一手敲了敲桌面,开口发问,只是这人却一声不吭,脸上连半点表情都没有。
蛊毒,南疆,萧语陌抬了抬头,“从哪儿找到的?”
楼奕寒懒洋洋抬眸,漫不经心扫过一旁被绑的严严实实的男子,“相国府门口。”
他本是前来找萧语陌,可还未进门便见这男子偷偷『摸』『摸』站在相国府一边,再加上相貌奇特,让其在一瞬间便起了疑心。
接连问了几个问题,那人都是一副拒不回答的模样,让萧语陌彻底失了耐『性』,“墨莲。”
她冷冷出声,而后便和楼奕寒一道出了书房。
一炷香时间后,二人如愿以偿的听到了其中的惨叫之声,显得分外凄厉。
可二人却是相视一笑,极有默契的推门而入,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男子幽幽叹了口气,“早问你不说,现在想说了?”
男子似再也忍受不了痛楚,连连点头,“我说,我都说。”
“好,把你知道的,一字不落都说出来。”
萧语陌双手抱胸,倚在门框边上。
男子动了动唇,就在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男子身上之时,萧语陌只觉耳边一阵疾风吹过,瞳孔一缩,“不好。”
然,为时已晚。
楼奕寒关切的目光首先朝着萧语陌看来,却发现萧语陌神『色』紧张。
“主上。”
二人一同朝着那南疆人看去,只见竟是已经倒地身亡,没了声息。
流转迅速破门而出,亦没了身影。
楼奕寒上前一步,蹲下查探着南疆人的情况,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萧语陌紧皱着眉头,看向窗外流转离去的方向。
南疆,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将人处理了。”
楼奕寒不动声『色』挡住了萧语陌的视线,将其带出了屋子。
萧语陌一笑,“你放心,我胆子还没那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