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夫人身份地位卑微,就算是面容绝美又如何,依旧是登不上大雅之堂。故而,泠夫人直接离开相府也是对萧延年的一个巨大打击。
他一个堂堂丞相,竟是被一无知『妇』人所嫌弃。
想起这些,萧延年的脸『色』更是阴沉下去。
楼炎冥甩了甩袖,半眯着眸子道,“据本王所知,泠夫人可是与南疆有染。趁着事情还未闹大,丞相还是对本王说实话为好。”
一旁,正在喝茶的萧延年听到楼炎冥的话猛然间眼睛一瞪,一口茶水不受控制的尽数喷了出来,老脸皆是不可置信之『色』。
南疆?!又是南疆?!
之前一个沈璎珞还不够,现在居然又来了个泠夫人。
陛下对于南疆的厌恶,天下皆知。有了这层认知后,萧延年的后背迅速出了一层冷汗,信誓旦旦道,“冥王殿下,老臣对此的确是一无所知啊!”
这时的萧延年再也坐不住,直接起身站在了楼炎冥身前,那神『色』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就差举手发誓一般,生怕楼炎冥会不相信。
“殿下,你要相信老臣,那个贱『妇』早就与老臣没了关系,老臣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啊!”
楼炎冥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诚惶诚恐的丞相,心中更是生出一股烦躁。
看来,从萧延年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
不过,摆在眼前的棋子,不拿来用一下倒是可惜了。
思绪流转间,楼炎冥却是变作了一副惋惜模样,轻叹一口气道,“本王原先有意提携丞相,可如今…”
又是一声长叹。
这下,萧延年更加着急起来,一对眼睛死死盯着楼炎冥,口中还在不停的保证着,“殿下,那孽女与贱『妇』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还请殿下出手救救老臣,我萧延年定当以命相报!”
萧延年一步一步走到丞相这个位置,审时度势的手段自然是不错。
若那贱『妇』和南疆当真有关系,再加上之前的沈璎珞,他这个丞相之位怕是也保不住了。
楼炎冥勾唇一笑,漫不经心扫过萧延年,伸手假意扶了扶萧延年的手臂,“丞相莫要着急,这事情说复杂也复杂,可说简单…”
萧延年立马会意,再次躬身保证,“殿下放下,殿下今日之恩老臣定然会谨记心中,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楼炎冥脸上笑容愈发灿烂,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在萧延年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闻言,萧延年的目光陡然间变得晶亮起来,连连点头。
翌日清晨。
“语陌,醒醒。”
一道极为轻柔的声音在萧语陌耳边响起,将其从梦境中拉扯出来。
可女子仿佛还是没睡够的模样,翻了个身继续呼呼睡去,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下。
只不过,萧语陌这么一翻身,手却在不经意间碰到了一片极为炙热的肌肤,惊的女子突然间睁开眸子,眼底还带着震惊之『色』。
“醒了?”
戏谑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萧语陌的手也被楼奕寒极为自然的抓在了手中,笑意盎然。
那张被放大过后的俊美容颜出现,将萧语陌最后一点的困意也驱散,先眨了眨眼,而后脑海中便铺天盖地的出现了一系列少儿不宜的画面,还有那些让人心血沸腾的对话…
“咳咳咳…”
随之而来的,就是萧语陌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连带着目光也移到了别处去,不敢直视眼前之人。
而楼奕寒看上去则是面『色』红润,心情极好。看着眼前女子的动作,楼奕寒又是一笑。
这一笑,宛如春日花开,万物失『色』。
他毫不掩饰的将被褥一掀,『露』出那赤『裸』的胸膛,左手慵懒的支着脑袋,轻声询问道,“语陌,可还疼?”
“……”
萧语陌本来刚刚有所缓和的情绪因为楼奕寒这一句话再次点燃了起来,恨不得直接一脚将人给踹到地上去。
见女子良久不说话,楼奕寒皱了皱眉,有些关心的看着萧语陌,“那就是…还疼?”
一边说,楼奕寒的右手一边顺着萧语陌的身子而下,口中还念念有词,“来让本王看看,可是弄伤了。”
男子俊美皱着,一副极为认真的模样,连带着萧语陌都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立马用双手制住了楼奕寒的动作,“别,别…不疼。”
她怎么知道,看上去谪仙一般的宁王,本质里居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
楼奕寒笑眯眯开口,“你我已经是夫妻,王妃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让本王看看。”
屋外,头上挂着三根黑线的流转嘴角正不停的抽搐着,努力想要屏蔽掉屋中不断传来的对话。
“流转,王爷和王妃可起榻了?”
不远处,红棉有些焦急的前来,心中还在不断的估『摸』着时辰。
这二人若是再不起榻,估计时辰就又要来不及了。
然,她才刚刚到了屋门口,就也听到了里面传来的…
“王妃好狠的心,明明昨夜哭着喊着不让本王离开,怎地今日就翻脸不认人,都不让本王靠近了。”
这…这等控诉委屈的语气,当真是那个风华无限的宁王殿下的?!
继流转之后,红棉也被楼奕寒再次刷新了三观,惊的说不出话来。
流转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立马将红棉推后了几米。再这么待下去,还不知道他们家殿下还能蹦出些什么话来。
“红棉姑娘,殿下和王妃…还是我来叫罢。”流转一脸严肃表情,似乎是在掩饰着心中的无奈。
红棉也连连点头,话都有些说不利索起来,“那,那就有劳你了,再晚些就真的来不及了。”
交代完之后,红棉立马转身跑去准备早膳,步伐匆忙。
流转负手看着女子离去的方向,极为清楚的看到了红棉已经红透了的耳垂,唇边不自觉的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这丫头,在那腹黑无比的王妃身边待了这么久,居然还是这般…
不过,感慨归感慨,正事还是要做的。
于是乎,流转在下一刻换上了一副极为正经的表情,轻轻敲响了屋门。
“殿下,王妃。”
随着流转的声音响起,屋中恢复了一刹的安静。
床榻之上,萧语陌一脸的愤慨之『色』,一拳直接打在了楼奕寒的背脊之上,愤愤然瞪了过去,“让你小点声。”
看来这下,经过楼奕寒这么一闹腾,整个宁王府中的人都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楼奕寒挑了挑眉,凤眸『荡』漾,不紧不慢的开口,“说。”
流转跟在楼奕寒身边良久,脸皮自然也是极厚的,一副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模样,“殿下,王妃,今日乃是回门之日,若再起榻怕是会耽误了时辰。”
回门?
萧语陌气息一滞,竟是忘记了今日。对于她来说,相国府除了泠夫人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现下泠夫人已经不在长安城中,她自然也就没将回门放在心上,居然就这么给忘记了。
不过,萧语陌转而去看楼奕寒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你早就知道!”
楼奕寒笑了笑,“这么重要的日子,为夫自然是谨记在心中,不然也不会打扰王妃睡觉。”
他回答的分外流畅,却让萧语陌更加咬牙切齿起来。
这个妖孽,分明就是故意的!明明早就知道,还特地将她叫了起来,却根本没有告诉她为何,反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逗弄!
“楼奕寒!”
“乖,还是先起榻罢。”楼奕寒脸上笑意温润,却是动作极快的穿衣下了榻,留给萧语陌一个修长俊朗的背影。
当二人收拾好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时辰却是已然给耽搁了。
红棉一副痛心疾首模样,“王妃,这可怎么办?”
毕竟是回门的日子,小姐和姑爷迟迟不出现,怕是丞相会发怒。
萧语陌看了眼时辰,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模样,不急不缓的『摸』了『摸』自己肚子,“既然已经迟了,那便也不急了,先用膳。”
反正大婚第二日入宫便是晚了,回门再晚些又有何妨。
“可…”
红棉一张脸都快皱成了包子,“小姐,按照规定,老爷现在应该在相府门前等着,我们去晚了…恐怕不太好。”
相国府再怎么说也是萧语陌的娘家,如果连娘家都彻底得罪了那她家小姐日后可怎么办。没有了倚仗,在皇家又如何立足的下去。
楼奕寒抬眸看过红棉,仿佛在瞬间便懂了红棉的心思,冲着萧语陌悠然一笑,款款道,“让他等等又如何。”
萧延年虽为萧语陌亲爹,可却未曾尽过半点为人父的责任,多等片刻又如何。
萧语陌闻言,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庞跟着显『露』笑容,显然是对楼奕寒的话极为满意,朝着饭桌而去,“都愣着干嘛,还不准备饭菜。”
红棉咬了咬唇,自知劝不动小姐,只能派人以最快的速度将饭菜送来,祈祷着萧延年那边千万不要怪罪小姐。
一顿早膳,两位正主吃的不慌不忙,可却急坏了红棉,在一旁恨不得亲自上阵帮二人将这些东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