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楼尘湛的脸『色』更是黑的宛如锅底一般,声泪俱下的控诉,“你不知道我都将整个长安城中的大家闺秀看了一遍,皇祖母才松开放我出来!”
一边说,楼尘湛一边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只不过,他才刚刚喝到嘴里,楼奕寒就不紧不慢开口,“那是本王方才漱口的杯子…”
“……”
于是乎,这一次交锋,楼尘湛完败,一对丹凤眼都耷拉的半晌抬不起来,只得愤恨的看着萧语陌,“没良心的臭丫头,本殿就不该告诉你。”
萧语陌吐了吐舌头,姿态懒散的趴在桌子上,“说起这个柳家的小公子,你们二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说是太后了,连我也瞧着不对劲。”
传闻中那柳家小公子颇受礼部侍郎宠爱,故而被养的不谙世事,这么多年都是一副天真少年样子,至于朝中事务更是沾都不沾,倒是个少有的人儿。
可谁知道突然有一日,柳家这位小公子就对楼尘湛有了兴趣,成日称兄道弟跟在身边,实打实一个小尾巴。
楼尘湛平日里一向没个正经,哪里能容得身后成日跟这么个人,可偏偏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楼尘湛不但默认了,且和那柳家小公子的关系还越处越好,自然是让不少人在背后『乱』嚼舌头。
“臭丫头,你怎么也怀疑本殿,本殿如此英俊潇洒,怎么着也绝不可能看上个男的啊!”楼尘湛一心不满,将方才在宫中堆积下来的火气尽数发了出来。
可一提到柳林州,这心里却总有几分怪异之感,说着说着连他自己都快没了底气。
萧语陌兀自和楼奕寒对视一眼,又歪头不确定的开口,“真的?”
被萧语陌这么一提,楼尘湛现在脑海中不停闪现的都是柳林州的影子,当下也没了心情搅和楼奕寒,有些不耐的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时辰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说罢之后,楼尘湛就是一脸愁容的离去,甚至于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不对劲。
萧语陌抬眸看着楼尘湛的背影,啧啧两声,“看来还真是有什么的…”她还没来得及回头,脖颈边便觉一阵温热感觉,楼奕寒清浅的呼吸不轻不重的铺了过来,让她周身一阵战栗。
“王妃还没看够?”楼奕寒玩味的开口,一手缓缓扣住了萧语陌的纤腰,一边将她往床榻上带。
萧语陌身子一软,反应过来之后就已经天翻地覆,直接被楼奕寒压在了身下,存在感无比鲜明。
“你,你身上还有伤。”
看到楼奕寒凤眸中涌动的情欲之后,萧语陌下意识的就开了口,却见楼奕寒浅浅一笑,偏头在她唇边吻了一口,“质疑本王?嗯?”
“我没…没…”
而剩下的话,萧语陌已经没有机会再说出。
二人多日不见,楼奕寒今夜是存了心要折腾她,翻来覆去,无论她怎么讨饶也不肯罢手,一遍又一遍,“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再离开本王。”
就在萧语陌觉得累极之时,楼奕寒伸手抚上了她的脸庞,深情专注。
被这样的眸子一看,萧语陌鼻尖就是一酸,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不会了。”
如此,楼奕寒脸上才重新有了笑意,抱着萧语陌心满意足睡去。
翌日清晨,当墨莲前来换『药』之时就看到了伤口再度崩裂的楼奕寒,面『色』诡异。她轻咳了两声,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此时时辰还早,萧语陌还懒洋洋赖在床榻上,从头到脚皆慵懒,有些不明所以的朝着墨莲看过去。
而楼奕寒则是神态自若,问的极为自然,“怎么了?”
墨莲手上拿着伤『药』,一边有些为难的又看了伤口一眼,憋了良久才终于憋出话来,“殿下伤口虽说不算严重,但也确实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崩裂。如此下去,怕是会拖的…”
闻言,床榻之上的萧语陌脸『色』就变得不自然起来,瞬间哪儿哪儿都别扭,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墨莲。
楼奕寒瞧着好笑,却也不动声『色』间用被子将萧语陌给堵了起来,这才神『色』如常的冲着墨莲点了头,“本王知道了,先换『药』吧。”
“是。”
墨莲这时才轻松了一口气,手脚利落的给楼奕寒换上了伤『药』,敛眉离去。
直到听着脚步声走远了,一直龟缩的萧语陌才慢悠悠出来,没好气的瞪了正在品茶的楼奕寒一眼,“喂,墨莲说的话你听到没,节制!”
楼奕寒姿态悠闲,轻哼了一声,却又似完全没放在心上,“时辰还早,你再乖乖躺会儿,本王该去上早朝了,待会儿回来再陪你用早膳。”
见楼奕寒完全就没搭她的话,萧语陌不由得扁了扁嘴,开始出声控诉道,“楼奕寒,我都要丢死人了,一会儿还怎么见墨莲!”
楼奕寒勾了勾唇,不紧不慢走到榻边,好笑的『揉』了『揉』萧语陌脑袋,声音清润,“你是这王府王妃,唯一的女主子,谁敢笑你。”
“……”
萧语陌气息一滞,谁敢笑她?这整个王府的人分明都是胆大包天,不光是墨莲,就连月风和流转那两个家伙也跑不了。
见萧语陌继续闷声将自己捂在被褥里,楼奕寒有些无奈的俯身,在萧语陌额头上印下一吻,这才转身出了屋子。
屋子门口,墨莲和红棉正在守着。
他脚步一顿,别有深意的看了眼二人,“王妃脸皮薄,你们二人知道该怎么做?”
冷嗖嗖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二人立马点头表示答应,楼奕寒这才悠悠离去。
红棉不由冲着墨莲吐了吐舌头,“都是你,让你再取笑小姐,被殿下警告了吧?”
墨莲眼角微抽,又仔仔细细回忆了一下方才在屋子中的场景,确实怎么也想不出她到底是哪里取笑王妃了,她的话说的明明很隐晦…
早朝之上,楼炎冥依旧保持着高度的兴奋状态,早早就来了宫中,只觉看不到楼奕寒的日子周身舒畅。
现下他只想知道,身中剧毒的楼奕寒到底还能继续活多久。
而由于楼奕寒昨日早朝的突然消失,诸位大臣也都懂得了些什么,明里暗里的开始跟楼炎冥打好关系。
光是上早朝前短短的一刻钟,就已经有不少大臣前来凑近这位冥王交谈,言语中皆是讨好之意。
楼尘湛那边则周身皆是肉眼可见的低气压,只剩下额头上写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本殿心情不好,都别来招惹!
这位五皇子平日里也不是个好惹的人物,故而也没什么人愿意跑去他那边碰钉子,如今瞧着这等气场更是下意识的远离了几分。
“殿下,昨日怎地不见宁王出现,您可是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位大臣躬着身子,状若漫不经心的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周遭的不少大臣虽面『色』未变,却也都不约而同的竖起了耳朵,只等着听楼炎冥的回答。
楼炎冥挑了挑眉,眉目间不经意带上了兴奋和激动之『色』,却很快又被他压制了下来,表情凝重的叹了一口气,“本王听说宁王他前日晚间出了些意外,怕是受了重伤。”
他一边说一边摇着头,看上去仿佛分外惋惜。
“重伤?”一大臣下意识惊呼,“以宁王殿下的身手,他怎么会…”
楼炎冥眸中一道冷光闪过,“马有失蹄,六弟是疏忽了也难免。说来本殿一会儿下了朝还是要去看看六弟,看他有没什么话要带给本王。”
这话里有话,一众大臣也都是心照不宣,只觉现下朝堂上的天平正缓缓朝着楼炎冥这边而去。
然,就在一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迈着极有张力的步伐出现,可不就是昨日早朝上不见的宁王。
“冥王好兴致,这一大早在说些什么,不如也说来给臣弟听听?”
楼奕寒脸上带着清冷疏离的笑容,一对凤眸看向楼炎冥,其中是一派幽深。
对于楼奕寒的突然出现,楼炎冥整个人如遭雷击,身子是一瞬间的僵硬,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楼奕寒他怎么可能出现,他不是应该重伤不治躺在王府当中?
“怎么?冥王看到我似乎很惊讶?”楼奕寒继续开口,继而又缓缓扫过了一众大臣,让不少人都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在这仿佛能够看穿一切的目光中心虚至极。
楼奕寒朝服在身,墨发被一丝不苟的束起,整个人看起来依旧如往日般神采奕奕,哪里有半点受了重伤的模样。
“你…”楼炎冥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突然出现的楼奕寒。
“嗯?”楼奕寒极有耐心。
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自己内心的不甘和震惊压抑下去,楼炎冥面上才出现了一抹笑容,咬牙切齿道,“无妨,昨日六弟早朝未至,本王还以为六弟是出了什么意外。现在看来六弟生龙活虎,应该是没什么事,这样本王也就能放心了。”
这番话说的他极为难受,可楼奕寒却是认认真真都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