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她的步子才刚刚迈出,羽凌风便先行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丹凤眼微微挑着,声音清朗,“我送的生辰礼物,可喜欢?”
“……”
本来都准备动手的月风听到这一句话后迈出的步子又停在原地,不知道羽凌风今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萧语陌未曾开口,羽凌风也不介意,“想必王妃还没来得及看,那礼物是凌风一片心意,若是王妃有空还是看看的好。”
说罢后,羽凌风便不再纠缠,大步离去。
从偶遇到离开,萧语陌竟一直没看出这位副都统究竟想要干嘛,反而是愈发的疑『惑』起来。
“王妃,怎地和他碰上了?”
月风上下打量了一遍萧语陌,确定女子平安无事后才轻松了一口气,心中感慨着自家王妃和羽凌风的次数也太过频繁。
萧语陌盯着羽凌风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这次应该是碰巧。”
她叹了一口气,径直走入了宁王府,发现仅仅是两个时辰的功夫这里就已经被红棉等人收拾的大变样。
“王妃。”
红棉一听到萧语陌回来立马就精神饱满的跑了过来,又看了看落城手中的东西,细细检查了一遍。
“可买全了?”萧语陌坐在一旁摇椅之上,给自己斟了杯热茶,思索着今日羽凌风的一举一动。
“全了全了。”红棉笑容灿烂,又招呼着月风赶紧过来干活,没过多久就又剩下了萧语陌一人。
她看了看四下,听着不远处红棉叽叽喳喳的声音轻轻一笑,起身朝着库房而去。
库房那边,墨莲正在收拾着其中『乱』七八糟的东西,看到萧语陌过来之后又几分疑『惑』,“王妃,可是有什么需要的?”
“前日羽凌风送的东西可在库房?”
话音落下时,楼奕寒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此处,轻轻将女子揽入怀中,闻了闻其墨发上带着的花香,“可有事?”
萧语陌眉眼弯弯,心满意足的靠在楼奕寒怀中,知晓他问的应该是碰上羽凌风一事,故而摇了摇头,“无碍,只是想看看,这位副都统究竟想要干嘛。”
“在,我现在去找。”
墨莲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回身冲着萧语陌收到的一摊贺礼而去。
楼奕寒陪着女子等在一边,又将自己身上披风解下给萧语陌披在身上,“红棉说的也不无道理,你身子本就不好,还穿这么少怎么行。”
“好啦,我知道。”
说话间,墨莲已经将礼盒拿来,递到了萧语陌手中。
不大的礼盒,放在萧语陌手中也几乎感受不到什么重量。她皱了皱眉,又拿在手中晃了晃,似乎听到了其中有什么物事滚动的声音,于是乎直接动手拆了盒子。
随着她这么一个动作,在场几人眼睛都不由得一亮,然后便闻到了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馨香。
楼奕寒第一时间捂住了萧语陌口鼻,将那礼盒迅速放在了一边,生怕女子出了什么意外。
墨莲闻到这味道挑了挑眉,冲着二人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开口道,“此乃安神珠,本身便带有浓郁馨香,为安神之用,举世罕见,想不到副都统送的居然是这等物事。”
安神珠一物,就算放到皇宫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宝贝,却不曾想竟被羽凌风得了去,还如此轻描淡写的送到了萧语陌这里。
楼奕寒和萧语陌对视一眼,同时看向了礼盒中的珠子,上面正泛着幽幽光芒,令人安心。
墨莲上前一步,将珠子拿在手中细细检查了半晌,这才最终确定,“主上,没什么问题。”
楼奕寒皱了皱眉,应了一声,亦被羽凌风的举动弄得满头雾水。
与此同时,萧语陌的视线落在了盒中的纸条上,轻轻拿起,只见其上的字迹龙飞凤舞,“宁王妃大抵不信凌风,但此物无甚问题,可放心使用。”
一个死对头,居然还贴心的留了这样的话,就让人不得不多想。
很显然,一旁的楼奕寒也清楚看到了其上内容,冷哼一声,“墨莲,将东西拿回去锁了,另外纸条也烧了。”
他挥了挥广袖,然后便牵着萧语陌快步离去,惹得女子忍俊不禁。
“吃醋了?”
楼奕寒的侧脸依旧俊美,只不过那薄唇却抿成了一线,凤眸中闪烁着幽幽冷光。
他和羽凌风同为男人,却也能依稀感受到羽凌风对萧语陌的不同。不论对方到底想干什么,但这种感受却让他着实不快。
“没有。”
生冷的声音响起,让萧语陌不由得笑出了声来,堵在楼奕寒面前,捏了捏其脸庞,“堂堂宁王爷,想不到还会为了一颗珠子吃醋。”
楼奕寒瞥了眼女子幸灾乐祸的模样,面容愈发冷峻,再次提步朝前走,却发现衣袖不知何时已经被萧语陌紧紧攥在了手里,“好了,该烧的你也烧了,不就是一颗破珠子,实在不行直接扔了去。”
如此,楼奕寒的脸『色』才微微有所缓和,但还是没有半点笑意,等于是默许了萧语陌的话。
“主上,王妃。”
就在二人闹腾之时,流转匆匆而来,脸上还带了几分笑意。
二人手上动作同时一顿,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流转,“这是出了什么好事?”
萧语陌看了眼楼奕寒,又看向流转,迫不及待的发问。
“五皇子妃,有孕了。”
“林州?”萧语陌眼睛蓦地睁大,突然想到了之前楼尘湛说柳林州身子不适,想不到居然是有孕了。
这前后算来也不过一月有余,看来二人的效率还挺高。
楼奕寒显然也有些意外,不过脸上多少不似之前那般冰冷,面部也变得柔和了几分,“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方才,太医才诊断出来,现下应该是入宫报喜去了。”
“确实是喜事。”萧语陌一对眸子弯了弯,又晃着楼奕寒的胳膊道,“正巧也好久没见过那小丫头了,走吧,我们也去沾沾喜气。”
于是乎,二人准备了一堆小孩能用到的小玩意儿,便直冲五皇子府而去。
不过,此时的皇子府中也分外闹腾。
自从得知了柳林州怀有身孕之后,一向放『荡』不羁的楼尘湛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一般,几乎无时无刻不守在柳林州身边,寸步不离。
柳林州从小就是男子『性』格,又女扮男装了多年,自由自在惯了,一下被人盯着多少还有些不习惯,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已经有些受不了。
她有些懒洋洋的靠在软垫之上,同对面的楼尘湛打着商量,“我这才刚刚怀上,还用不着这么躺着,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话音刚落,楼尘湛好看的眉头就已经皱了起来,“乖,太医说过了前三个月乃是最重要的,不能胡闹。”
“我…”柳林州只觉自己坐的屁股都快疼了起来,“我没有胡闹,你说你总不能这么『逼』我在榻上三个月啊…”
“怎么不能?”楼尘湛坐到了柳林州身边,又伸手轻轻『摸』了『摸』其小腹,“现如今孩子是最重要的,太医说了你身子不行,还得喝些补『药』,我已经吩咐人下去熬了。”
“……”
柳林州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恨不得将那太医抓回来再毒打一顿,心中万分憋屈。
又和楼尘湛磨了半晌,柳林州憋了一日的火气终于到达了临界点,自榻上翻身而起,咬牙切齿,“楼尘湛,你说到底是孩子重要还是我重要!”
被她这么一吼,楼尘湛一愣,而后立马服软,拍着柳林州的后背哄道,“怎地突然这么大火气,自然是你重要,你最重要。”
“你胡说!”
“我没有,当然是你重要。”楼尘湛继续安抚。
柳林州深吸了一口气,一整日的火气都堆了上来,“你方才还说,现如今孩子最重要!”
“我…”楼尘湛闭了闭眼,立马改了话头,拍了拍自己的嘴,“是我错了,是我说错了,当然是本殿的皇子妃最重要,谁能比得上你。”
当萧语陌和楼奕寒携手而来时,远远的就听到了这边的对话。
“那孩子呢?”柳林州扁了扁嘴,方才那一通吼后憋屈的心情也跟着舒缓了不少。
楼尘湛得到教训,面『色』坚定,“孩子怎么了?孩子也不如你重要!”
这下,柳林州再次不高兴起来,“凭什么,这是我辛辛苦苦怀的孩子,凭什么不重要!”
“……”
楼尘湛双手抱头,已经被问的哑口无言,只能趴在柳林州身上有气无力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本殿最不重要行了吧。”
这样的楼尘湛可着实不多见,让萧语陌笑的花枝『乱』颤,忍不住发出了声音来,“恭喜五殿下。”
随着她的声音传出,屋中的二人同时朝着她看来。
柳林州精神一震,动作利落的将楼尘湛推到了一边去,立马下榻冲着萧语陌而来,“语陌姐姐,你可算来了。”
二人身后,一贯清冷的墨莲脸上还带着笑意,忍不住提醒着楼尘湛,“五殿下还是多让皇子妃走动走动的好,到时候生产也容易不少,切莫成日躺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