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又有被猪头老爷们迫害的人砍了一刀,之后他重新排队。
整个灵水县城内,要给这些猪头老爷们砍一刀的人从城东排到了城西!
由此可见,过去的时候这群猪头老爷们所作所为究竟有多么令人发指,又有多少家庭因他们而破灭,有多少人因他们而遭受劫难。
人太多了,张道衍不得不临时规定,不能一刀直接把畜生老爷们砍死,需要千刀万剐。
真把人砍死了,后面很多人都无法发泄自身愤怒。
张道衍甚至都不得不给这些猪头老爷们传输一些真炁,吊住他们的猪命。
人们对这群猪头老爷们的恨意很多。
二十几头猪头老爷们都被千刀万剐,完全没了人形。
但大部分人还是不解恨,继续斩,继续砍。
于家大院里搜出来的砍刀都卷刃了,还是很多人在排队。
好几头猪头老爷被人砍得七零八落。
“呀!”
有人惊呼,因为他砍下的一刀直接剁开了猪头老爷的胸骨,露出还在跳动的心脏,那心脏的颜色是漆黑如墨的。
“难怪这群猪头老爷所作所为都是畜生之事!它们的心都黑得不能再黑了!”
“不止如此!”
又有一人手里提着一个东西过来,旁边人看到了惊讶道:“这是哪里来的猪蹄?饥荒灾年,那些肉猪不是早就被人吃了吗?”
提着猪蹄来的人摇头说道:“说起来你们可能会觉得很惊奇,事实上这不是猪蹄,而是我砍杀那个赵老爷掉下来的。”
围观众百姓喊道:“原来如此!那群猪头老爷们行事如同畜生,原来是因为他们早就变成了畜生,难怪劈开他们之后见到的心都是黑的!”
众人看着那些还苟延残喘的猪头老爷道:“老爷,老爷,果然老畜生也。”
“啊——!”
老爷们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哪里能听得下自己被那群贱民蔑称为猪头老爷,甚至是老畜生?
还活着的那些猪老爷大叫:“你们这群贱民,竟敢骂我们这些老爷是猪,杀你们全家!”
被威胁的民众也冷笑:“我全家早就只剩下我了,拜你们这群老畜生所赐!去死!”
然后一掌把那群猪老爷的嘴给打得牙齿乱飞,之后,那些人继续排队。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被人打了千百个巴掌的某个老爷大叫,随后眼一瞪,嘴一歪,没了呼吸。
竟然是被活活气死了!
“好好好,气死了一个老畜生!”
围观众人拍手叫好,真的是大快人心。
处刑这群老畜生的现场还在继续,张道衍在远处看着这一幕,面露微笑。
这一场处刑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
太阳很晒,但挡不住那些遭受过迫害的百姓的热情。
很多猪老爷都在百姓们的砍一刀之下,全都变成了七零八碎的血肉骨片。
一开始的时候,张道衍其实是有些担心这群老畜生的血肉被会游荡而来的老野狗吃掉。
并不是针对老野狗。
事实上,老畜生的肉来喂野狗,很合适。
只是之前已经发现了,这群猪老爷老畜生们,他们的心都黑了,形体其实也呈现出老畜生的形态。
这是性命改变带来的身体形骸变化。
张道衍担心,这群老畜生的血肉会给那些老野狗们带来什么不可知的异变,导致野狗伤人。
但是结果,虽是在饥荒灾年,虽是有老野狗在晃荡,这群老畜生们的血肉还是留了下来。
那群老野狗们低头闻过老畜生们的血肉之后,像是受了什么重伤一般,哀嚎着逃走了。
这一幕看得众人啧啧称奇:“这群老爷们真的是老畜生啊,他们的血肉狗都不吃!由此更可以看得出这群老畜生的可恶!”
只是一个下午,这群猪老爷们就只剩下了五人还在苟活。
这五个老畜生是这群老爷们之中声望最大的,也是灵水县城之中家势最强的那几个。
其中最强大的,就是灵水县县长于竹,于老爷。
此时天色已经黑,张道衍为了那些民众考虑,让人纷纷回去休息了。
猪老爷们之中最强的那个于县长对着张道衍冷笑:“张道长,你见到这一幕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过去一个下午,张道衍的姓已经被众人知晓,所有人都称呼他为张道长了。
“就算你杀了我们这群老爷又如何?你可知道,这群贱民真的就像是草一样贱命。”
“你难道以为,只有我们这些老爷们才是收割人命的恶人?”
“我已经听到伱们说,明天要把我们这群老爷囤积的粮食发放下去?你且看吧!不是只有我们这群老爷是恶人,是所有人皆是恶人!”
“那群贱民们会自相残杀,会偷奸耍滑!”
“明天分粮时期,你就明白了!”
时间过得很快。
天亮了,灵水县城的民众早早起床,按照昨天张道衍通知的,前来领粮。
初步发放的县城里这群人的粮食,之后是县城外那些村庄中还幸存的人的粮食。
发放粮食的过程很顺利,县城中每个人都领到了足额的粮食。
之后是县城周围那些村子里的人的粮食。
那些村庄距离县城很远,很分散。如果由张道衍一人去发放的话,要花很多时间,所以最后定下的方案是,让这群县城之中领了粮食的人帮忙送粮到各个村庄之中。
帮忙送粮的人可以额外得一些粮食作为报酬。
为了证明确实是将粮食发放到相应村庄村民手中,需要带那个村庄的村民作为佐证。
所有人都踊跃报名,最后,他们都出发了,一天一夜来回。
这些县城的民众完全没有出现偷奸耍滑的行为,那五个留着命的老爷们仍然嘴硬。
送粮大军出发的那天晚上,勉强吊着命的县长于竹冷笑:“张道长,你马上就能见识到人心的恶念了。”
“你以为贱民为何是贱民?他们皆有其劣根无法改变!张道长,你不会以为那些泥腿子们里面真的就都是好人吧?”
“你且看吧,你额外派出去的这些粮食,都会进到那些送粮小队的口袋里。他们会谎报,会欺瞒。那些村庄中的村民,还是会被饿死!”
这剩下的五个老爷是特意留他们一条命的。实际上,留他们这五个老爷也是为了给那些还没有赶到县城的村庄村民发泄。
除此之外,也是为了让这群老爷们体会之前百姓感受到的饥饿煎熬和垂死挣扎,不想让这些老爷们死得太舒服。
这五个老爷们饿得头昏眼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就是在这里对张道衍冷嘲热讽了。
但实际上,张道衍只当这是一群畜生在叫,完全不在意。
很快,送粮小队离开了一天一夜,到了他们回来的时候。
天刚蒙蒙亮,就有人影陆续回归了。
回来了很多人,其中就有那些散落在附近村庄中的村民。
那些村民原本在艰难求生。
送粮小队送来的粮食是真的让他们能够活下来了!
村民们又从送粮小队的口中听到,县城之中那些拆皮削骨的猪头老爷们全都被张道长带人宰了!
张道长来了,灵水县真的变得太平!
所有村子的村民都对素未蒙面的张道长非常感激,张道长派人送来的粮食,能让村民们有更大的概率能撑过蜀地的大旱。
村民们争先恐后地想要来到灵水县城,见一见张道长究竟是何模样。
越来越多不同村庄的代表村民来到了灵水县城,他们说着大同小异的话,那五个畜生老爷们听得面色铁青,直接大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们这群贱民,怎么可能这么规矩?”
“一定是你们在演戏!你们已经把那些粮食给昧下了,自己私吞了!”
“贱民,贱民!假的,全都是假的!哈哈哈哈!假的!”
这些畜生老爷们全都无法接受这一点,有一个头大如猪的老爷更是当场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大叫。
过去的时候,这些猪头老爷们自诩人上人,压迫他人,一言一行都引人注意。
但是现在,它们哪怕是疯癫大叫,也没人会看它们一眼。
因为它们本质是畜生。
民众毕竟是作为人,很少会去考虑畜生的心理感受。
越来越多人来到了灵水县城。
一部分是之前派出去到各个村庄送粮的送粮小队,但更多的人是各个村庄派来的代表,有的村庄甚至派来了两三个代表,想要把张道长瞧得更仔细一些,方便做一些塑像,每天参拜。
“感谢张道长!”
“张道长,你真的是青天大老爷!不,你甚至比这老天爷还要好!”
“张道长,你真的是在世神仙啊!”
很多人眼里饱含热泪。
很多年了。
他们从记忆之中就是这样,遭受这些老爷们的压迫,几乎从没有人为他们说过话,做过事。
“我们给你跪下了!”
有许多人很激动,当场就打算跪下,但被张道衍拦住了一些。
那原本如丧考妣的猪头老爷们见到这一幕,面色振奋。
县长于竹更是大笑着说:“张道长啊张道长,我原以为你真的能改变这群贱民的本质,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你以为他们不敢半路上贪墨掉粮食,是因为思想觉醒,有了很高觉悟?”
“事实上,他们只是畏惧你,害怕你!害怕你的强大力量,害怕你的神仙手段!”
“你做到目前这一切的手段,和我们这些老爷们欺压这群贱民们又有多大的区别?”
“果然,祖宗之法不会变!”
“那些贱民们都是天生奴性!”
还留着理性,能够交流的那四个畜生老爷们笑得很畅快。
他们早就已经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和善,始终在微笑的张道长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放他们生路了。
所以他们就寄希望于在其它地方,从心理上取得优势,去压倒张道长。
这些畜生老爷们毕竟年纪在那里,见识过一些东西,顿时发觉,这个张道长目前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这些贱民,想让这些贱民自强。
但这群老爷们觉得张道长的念头只是个笑话,注定不能成功。
这让他们觉得有一种报复的畅快。
他们觉得自己既然注定死亡,也不能让张道长好过!
于县长笑着说:“张道长,你杀了我们这群老爷们又如何?什么都没能改变!等你走了之后,还是会照旧!”
“还会有新的老爷出现,他们还是会卑躬屈膝,还是会像面对我们这群老爷一样,被收割,被杀死!”
“甚至,如果你不走,他们会当场就叩拜你,说你是青天大老爷,敬畏你,尊崇你,向你下跪!”
“张道长,你和我们这群老爷们又有何不同?实际上,这就是祖宗之法不可变!”
“我们这些强者注定是统治那些贱民的!你也逃脱不开这个规律!”
“那些贱民们,天生就有奴性!”
老爷们大笑。
张道长将它们杀光了,但它们觉得张道长实际的努力失败了,这群贱民还是千百年来那样,奴性很重,动辄跪拜。
它们注定死在这里,但它们觉得自己实际上是赢了。
祖宗之法不会变,仍旧会有新的老爷骑在贱民的头上!
似乎真的应允了那群畜生老爷们所说的话。
张道衍想方设法想阻止别人朝他下跪。
但他最多也就只能阻止他周围十几个人。
更远的地方,源源不断赶来的饥荒灾民,那些曾经遭受过这群老爷们压榨的受苦受难的民众渐渐将这条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张道衍阻止不了其他人要下跪的趋势。
很多人见到前面的人要跪下了,也就跟着趋势将要跪下。
他们面向张道衍的方向,将要五体投地拜下。
那些人的口中大喊着:“张神仙,活神仙!”
畜生老爷们听到这话,大笑:“祖宗之法没有变!张道长,你杀干净了灵水县城的老爷们又能如何?最终还是是我们这群老爷们赢了!我们一直会赢下去。”
“贱民们还是会跪下,还是会跪拜!还是注定被我们压在脚下,贱民就是卑贱,如同泥土般的家伙而已。”
“站在高处的,始终是老爷们啊!”
“我们赢了!”
听着“青天大老爷”,听着“祖宗之法不可变”,张道衍周身真炁剧烈震荡。
那真炁的强度瞬间将周围一圈人直接推开,无根生像是见鬼了一样惊魂不定地看着张道衍。
无根生和张道衍一起走了这么远的路,还未曾见到张道衍有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张道衍用力一踏,黑白色的阴阳二炁涌动,阴阳两条炁龙从张道衍的脚下冲入大地。
嗡!
张道衍心情激荡,全力施为之下,周遭这些将要跪下去的人群之中有黑白阴阳二炁一闪而过。
人群将要跪下去的膝盖被一股巨力直接撑住,硬生生让在场打算跪下的一千七百九十二人全都站起了身,挺直了腰杆!
很多人还是想要跪下,这是他们在这片土地这么多年来的生存法则。
但是他们都被张道衍发出的黑白真炁支撑住,跪不下来。
见到这番近乎神迹的景象,更多人心神激荡,高呼“张道长真是神仙手段”,就越发想要跪下。
猪头老爷们死期将至,却笑得很开心:“张道长,张神仙,你看吧,这些贱民就是如此。任你有神仙手段,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这些贱民们千百年来都是这样。永远只能跪伏在老爷们的脚下,乞怜生存。”
张道衍怒吼。
“站起来!”
“不许跪!”
其声若雷霆,亦如黄钟大吕,震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