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声音?啊嘞?我睡着了吗?】
“竹雄!带着妈妈和大家去里屋!”
本来头脑还有些发晕的竹雄猛地清醒过来,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个向着屋子里走来的西装男人,整个人都怔愣在当场。
【发生什么了?我为什么——】
“竹雄!快动起来!”
听到炭治郎的声音,竹雄近乎本能地拉起身边的花子和茂,护在葵枝身后将众人全都带进里屋。
站在里间的竹雄还没有完全回过神,他看着家人不安的面庞,听着外间传来的说话声,“为什么……是梦吗?”
“哥哥,竹雄哥哥。”
竹雄低下头,看着泪眼朦胧看向自己的花子,“……花子?”
“发生什么了?我们为什么会被袭击?”
竹雄正想回答,却听见外面响起了轰鸣声,当听见这一声的时候,他内心中的不安上升到了顶点。
竹雄目光环视四周,最后探手抄起房角的斧子,“我去帮忙,大家藏好不要出来!”
刚一冲到外面,竹雄便看见炭治郎抬刀挡住西装男人的攻击,而后整个人被打的飞了出去。
“住手!”
眼前这曾经化作梦魇的一幕是那么熟悉,竹雄眦目欲裂,脑海被恐惧与愤怒全然填充,他抓紧手中的斧子,呼吸法全力运转之下,整个人宛如炮弹一般冲向那个西装男人。
只是纵使是自己不顾肌肉撕裂全力斩出的一击,也只是让男人步伐稍顿,反而自己在反作用力下翻滚出去很远,且喉间漫上腥甜之味。
竹雄看见那个男人变得更加愤怒起来,声音满含杀意,“不知死活的蝼蚁……那就先宰了你。”
“竹雄!”
听到炭治郎焦急的喊声,竹雄吐出口中的血沫,抬头死死盯着向自己走来的男人,【再一下,再一下就好!】
“给我!住手——!!”
在这道声音响起同时,竹雄看到赤色的长枪如同流星一般袭向男人,这一刻,他终于感觉全身都变得轻松起来,也终于耐不住那份痛意,失去了意识。
意识朦胧间,竹雄只看到赶来的那人逼退了西装男人,而炭治郎则是神色慌乱地向着自己爬过来。
【太好了,大家都没事……】
当意识彻底陷入黑暗的时候,竹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和隔壁床位与自己一样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炭治郎,竹雄忍不住笑出声来,“太好了……”
只是这话刚一出口,竹雄就听到祢豆子那满是担忧的声音,“真是的,明明伤的这么重,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
“姐姐?”竹雄看向自己另一边的祢豆子,目光落在祢豆子手上,那双手只有细微的,因为长久持针磨出来的细茧,是一双没有握过刀剑的手。
竹雄突然就笑了起来,“姐姐这次不用握刀了啊。”
祢豆子神色更为担忧,探手摸上了竹雄的额头,“真是的,到底在说些什么呀?不会还伤到头了吧?”
然而竹雄只是笑着,没有接话。
“多亏昼先生及时去了出事的地点还及时把你和哥哥送医……不然我都不敢想象现在会是什么情景。”
祢豆子长叹一口气,“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家什么时候惹上了那种人?而且应该只有哥哥学了剑法,竹雄是什么时候学的?”
“诶?唔……梦里?”竹雄看到祢豆子的表情一言难尽起来,但是他不在意这些,只是笑着看向一边仍旧昏睡的炭治郎,“姐姐,这次我终于帮上哥哥的忙了。”
祢豆子闻言也微微笑起来,“啊,是啊,昼先生说了,多亏你最后拦了那人一下他才能及时赶到将你们两人都救下来,我们竹雄很厉害,不过下次也还是要注意自身安危才行。”
“嗯!我会注意的!我也会和哥哥一样,赌上性命保护大家的!”
祢豆子微微叹气,揉了揉竹雄的头发,“笨蛋,都说了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啊。”
……
祢豆子看着面前被风吹得飞散的白雪,暗自警惕起来,她明明记得自己正在执行任务,难道说是鬼搞得把戏吗?
【又是空间的血鬼术吗?还是说是幻觉?而且我明明是在列车上……】
“祢豆子——”
祢豆子猛地转过身,手中日轮刀出鞘,做出了戒备的架势,只是,当她对上炭治郎那温和的双眼时,却是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哥哥,现在时白天啊?你怎么——?”
她看着炭治郎在短暂的怔愣后,露出个无奈的笑意,慢慢拄着拐向着她走来,“抱歉啊,虽然知道我现在应该在屋子里好好养伤,但是一想到祢豆子是第一次一个人下山就还是忍不住担心,所以就想来这里等等看。”
祢豆子看着逆着阳光向着自己走来的炭治郎,眼泪不争气的大颗大颗落下来,她不自觉地扔下手中的日轮刀,快步扑进炭治郎怀里,想说什么却又感觉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头,让她只能发出哽咽的声音。
但被祢豆子抱住的炭治郎却是慌乱起来,抬起手轻轻拍着祢豆子的后背,“怎么了?祢豆子?怎么哭了?是不顺利吗?”
祢豆子摇着头,只是用力抱着炭治郎,将脸埋在他的肩头,泣不成声。
“好了好了,哥哥在这里,有什么委屈和哥哥说就好。”炭治郎轻轻拍打着祢豆子的肩膀,“是有人欺负你了吗?告诉哥哥,哥哥去帮你讨个公道回来。”
就在祢豆子哽咽着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又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啊,哥哥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这样下去哥哥的腿伤什么时候能养好——姐姐回来了啊,诶?姐姐?”
祢豆子抬起头,看向拿着斧子跑过来的竹雄,竹雄没有自己印象中那么高,面上的表情也不再那么严肃。
竹雄看上去有些生气,“姐姐你怎么哭了啊?谁欺负你了!”
祢豆子看着亲人那焦急的神色,微微摇头,笑起来,“不,没什么的,只是感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什么啊……”竹雄顿时放下心来,“是因为一个人在山下过夜做噩梦了吗,我还以为有人趁机欺负姐姐呢,毕竟姐姐是村镇周围饱受好评的美女啊!”
祢豆子一愣,而后面色微红,“竹雄,你在说什么呢!”
“姐姐本来就很漂亮啊!”
炭治郎笑起来,伸手揉着祢豆子的头发,“好了好了,祢豆子现在已经回家了,哥哥会从噩梦里保护祢豆子的,所以祢豆子不用怕了。
而且哥哥很快就会养好伤的,卖炭的事情到时候让哥哥去就好了。”
“我也可以替姐姐去的!”竹雄伸手拍拍胸膛,“下次卖炭就让我去好了!”
“不行啊,竹雄。”炭治郎笑着转过身,“难道说你打算让祢豆子去砍树吗?”
“啊,说的也是……”竹雄看上去有些丧气,但很快就又振作起来,“不过比起那个,哥哥你快回屋子里去啊!病人就好好养伤才是!”
“是是,我知道了。”炭治郎歉意地笑着,用没有拄拐的手拉住祢豆子,“走吧,哥哥带你回家。”
祢豆子抹去眼角的泪水,用力回握住炭治郎的手,终是破涕为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