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昼收好所有晶石后拍拍手就要离开,宇髄天元不由得再度出声喊住他,“喂,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嗯?”
“如果颜料是用鬼做的,那那些画也算是一种血鬼术了吧?对于普通人来说不是非常危险吗?”
“那倒不会……”昼摆着手,“虽然的确有借用画作来封存情绪,但顶多也就是被影响梦境的程度,美梦或者噩梦什么的,真要出现危险的话应该是有人脑子坏掉把画吃进去吧……不过可能是我活得还不够久,目前为止还没遇见这种人呢。”
宇髄天元收好自己的刀,也不由得开始好奇,“吃下去会发生什么?”
“要么死要么疯吧?我还没试过给人类吃这东西。”
在宇髄天元追问血鬼术的这段时间,无一郎面上的斑纹也随着体温的消退慢慢隐去,也因此又引来了昼的注视,拉着他好一通检查。
毕竟昼知道,斑纹一旦开启便无法闭合,正是因为这样,开启斑纹的剑士们才会纷纷英年早逝,但哪怕他们死去,他们身上开启的斑纹依旧会留存下来,像是无一郎这种斑纹开启后又消失的人倒是头一次遇见。
“话说,这片街区的人被很好的疏散了啊,”宇髄天元活动着脖颈,望向一片周围的断壁残垣,“隐的人还真是超乎预料的能干。”
“那是我干的好吗?”昼抬头看过来,“知道你们要打上弦,哪个隐敢过来?是我调查的时候给人们下了远离的心理暗示。”
话说到这里,有一郎也想起来在对战时,堕姬说的话,“我记得那个女鬼说过有人放走了她的食物,是昼哥做的吗?”
“嗯,本来是打算留下来善后的,但你们这边动静太大有些在意,我就把事情交给了桔太郎,让它指挥隐们救人了。”昼说到这里,忍不住抬手摸摸下巴,“这么一说我稍微有些好奇桔太郎那边的后续了,也不知道它有没有好好干活……”
“虽然救了群众的举动很华丽,但是……”宇髄天元嘴角抽动,“你是不是对一只乌鸦要求太高了?”
昼歪着头,“有吗?桔太郎可是第一个发现我偷溜——发现我出来巡查的存在呢,而且非常轻松就找到了我,连监视我这种事都能做的这么好,指挥隐们做些事自然是轻轻松松。”
“……你会遭天谴的,绝对。”
但事实证明昼说的没错,桔太郎真的是个非常有能力的鎹鸦,在几人赶到的时候,桔太郎已经指挥隐们将所有受难人员从深坑中解救出来,正一批一批包扎救治。
只是桔太郎显然对于昼把它留下处理此事的行为十分不满,在看到昼的一瞬间就向他冲过去,然后非常嚣张地蹲在昼的头上生气地用嘴去啄他的额头。
宇髄天元也主动出面接手了现场的一干事宜,在做好安排后,与寻来的妻子们做好交接,带着昼和有无双子回了藤之家修整。
路上,昼又和宇髄天元谈起了善逸。
宇髄天元也终于对这个在昼口中耳朵十分灵敏还能梦游杀鬼的小子产生了兴趣,说自己回去后就让鎹鸦去把这小子喊来看看,若是当真天赋不错,那自己也不介意收一个继子。
在回到藤之家后,昼又给无一郎做了一个全面的体检,但依旧不甚明了为何无一郎面上的斑纹会消失,最后只能归类于天赋异禀。
有一郎是这次行动中受伤最严重的,虽然及时清理了侵蚀身体的毒素,但被侵蚀的部分可没那么容易复原,于是在让鎹鸦送信与产屋敷耀哉沟通之后,荣幸加入了以杏寿郎和真菰为首训练计划,成为了一名负责训练高等队员的剑士。
昼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感到十分好奇,便询问有一郎那个训练计划的相关事宜。
“好像是让柱写出训练计划,然后挑选乙级以上的队员,还有没到乙级,但与十二鬼月有过交战经历的战斗力较高的剑士们来进行训练。”
有一郎并没有隐瞒,“而且训练的同时任务也不能落下,是十分辛苦的训练,竹雄他们好像就在。”
“竹雄吗……这么一说也要告诉他才行啊,毕竟他是月呼的传人。”昼摸着下巴,“而且情绪直到现在还在源源不断地传来,看样子我也有必要找机会和哥哥聊一聊。”
“……不太好吧?”有一郎抬起头,眉眼间满是忧虑,“缘一大哥才刚刚面对过那种事,这种时候再与他谈论不太好吧?”
“不,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昼依旧在医药台前为有一郎配着药,“我必须要知道,大哥是怎么死的……”
有一郎看上去有些迷惑,他与那个叫做严胜的鬼并没有太多交集,倒不如说,他总是很担心无一郎亲近那只鬼。
所以在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一郎实际上是松了一口气的,但他也在为缘一担忧,不管缘一和昼是不是鬼,在这几年的相处中有一郎都把他们当做了家人。
而严胜毫无疑问对缘一与昼来说也是家人,不管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怨,亲眼见证亲人的消亡都不会是一件愉快的事。
所以在有一郎看来,昼只要知道严胜死去就足够了,没必要再去了解更多。
昼也看懂了有一郎的表情,于是他伸手揉揉有一郎的发顶,神色温和地开口,“我必须要知道才行,我要知道他究竟是甘愿赴死还是被斩刀下……
只有知道了这件事,我才能知晓他最后究竟是作为我们的大哥还是作为恶鬼,知晓……我在迎来终结之后,我们兄弟团聚之时该如何去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