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髄天元在聚餐后根本就没能回家,直接就近在产屋敷名下的一处宅邸住下来,拉了足足半个月的肚子,后续的两个月肠胃更是脆弱无比,只能依靠吃粥度日。
而等他终于养好身体打算去找昼报复的时候,却只在缘一与昼的家中找到了正红着眼睛收拾房间的有无双子。
宇髄天元站在门口怔愣了很久才开口,“他们……走了吗?”
无一郎没有回话,只是忍不住用袖子挡住了眼睛。
有一郎则是拿着两个信封递给宇髄天元,“……这是昼哥还有缘一哥留给你的。”
宇髄天元沉默地伸手接过,声音有些低沉,“……什么时候的事情?”
“应该就是这几天吧。”有一郎偏过头,情绪低落,“我们上周来的时候昼哥他们根本就没表现出异样……应该是不知道该怎么告别吧。”
宇髄天元这才站在原地拆开信封,看向二人的留言。
缘一的留言很长,但无非就是希望宇髄天元接下来平安顺遂,武道继续精进一类,话里话外都是长辈对后辈的担忧与期望。
与之相比,昼的留言就很精简——【没什么想和你这垃·圾·食·品说的,好好活着吧,要是条件允许再帮忙看护下我家小孩,就这样。】
宇髄天元周身的低气压瞬间平复不少,还多了几分哭笑不得,“……不就是让他喝了一口我的血吗?至于记我这么久吗?”
有一郎的表情也稍显轻松,“昼哥还留下了其他的画作,说除了最大的那一幅和几套需要组合的投影画要送给主公,其他的可以让来访的人随意挑选画作带走,宇髄哥若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投影画?”
“嗯,是把画作摆放在固定位置,借由灯光在墙面上进行投影,进而形成画作,随着灯光的变动投影还会做出不同的动作,真的很震撼。”
有一郎笑起来,走在前面引路,“如果是跳跃的火光,人物也会变得栩栩如生,不过那些画作现在都被封装好了,可能要等送到主公大人那里才能看了。”
“那可真是大手笔……够华丽的。”宇髄天元摸着下巴,“不过我之前送他颜料他还嫌弃劣质呢,而且他的那些石头不都是血鬼术吗?他是用什么画的?”
“嗯,是昼哥用主公从海外各地搜集来的天然原料新做的,现在还有整整半屋子的颜料没有用光,我现在在想之后要不要也学学绘画……”有一郎带着宇髄天元向着里屋走去,“就是这里了,宇髄哥你自己看吧,我和无一郎还要做最后的打扫。”
“嗯,不用管我了。”宇髄天元对有一郎点点头,“……你们也节哀。”
“嗯……昼哥说过,灵魂是真实存在的,说等他赎罪结束之后,在不知多少年的后世里我们一定还会再遇见。”有一郎微微笑起来,“而且还说他们活了这么久,早就够本了,告诉过我们不要为他们悲伤。”
宇髄天元也露出一丝笑意,“像是他说的话。”
目送有一郎离开,宇髄天元也终于拉开了房间的门,而房内入眼的第一幅画作就成功让他停下了脚步。
那应该是这房间中最大的画作,也是无一郎说的,昼要送给主公的画作之一。
那幅画上画满了鬼杀队的队员,从主公到柱,再到普通剑士和隐,甚至还有珠世和愈史郎,里面有些面孔就连擅长记忆的宇髄天元都觉得陌生,但在这幅画里却是表情各异清晰可见。
本以为就只是纪念全员的一幅画,但在仔细观察后,宇髄天元却发现那画上的人虽然是神色各异,但以缘一和昼为首的一干人,与众人朝向不同,而且并未睁眼。
再仔细辨认,宇髄天元才在那些同样闭眼的人中找出几个熟悉的面孔——只是这些面孔的主人早就因为各种原因失去了生命。
站在画作前沉默许久,宇髄天元才小心地绕过这幅画,走向更里面。
所有的画作都被整齐摆放,虽也有瑰丽的风景,但更多却是神态各异,表露着不同情绪的人们。
宇髄天元也在后面看到了被画在画上的自己,那是之前去花街时,自己叮嘱三位老婆行事小心的场景。
宇髄天元完全没想到那种温和的表情会出现在自己面上。
在长久的沉默后,他抬手将那幅画取了下来,而在他拿起画作的同时,两张便签也从画板的后面滑落。
短暂的怔愣后,宇髄天元探手捡起地上的两张纸签,在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却是再度怔愣。
【如果你不是宇髄天元那个行走的饰品架子,麻烦把画作和便签放回去,画了人像后面又有便签的,都是送给画上的人的——不是本人拿走就诅咒你。】
【你要是看见这个,就说明你来的够早,我家小孩还没开始收拾,我不介意你帮我家小孩把画作往外送一送——当然,帮忙把本人喊过来自己拿就更好——再以及,偷看完别人的便签记得放回去。】
宇髄天元:……这混蛋。
只是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宇髄天元却不由得笑起来,心中那份伤感也冲淡了不少,将便签收到怀里,嘴角又带上笑意,“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拜托了,那我作为祭典之神就华丽的帮你实现一下愿望吧。”
【请看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