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倩继续讲道:“李洪枢听了张哥的话后,说道:阁下有所不知,当年在下的父母,也曾是为国为民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的高级干部,但在万恶的文化大革命中,被红卫兵批斗含冤而死;本人在边疆特种部队戍边卫国,多次荣立军功,但由于受到父母事件的影响,我被剥夺了军籍,并被投入了监狱;我那可爱的妹妹,至今生死下落不明。这位张老弟,你说,这还有天理吗?“呜!”,说起当年家庭的变故和自己悲惨的经历,这位彪形硬汉竟然哽咽了起来。”
“不出柳姐所料,在李洪枢的内心深处,的确深埋着常人难以承受的痛楚。在这一点上,他是非常值得同情的。”邬倩倩说道。
“唉!十年浩劫,不知有多少人遭此不公平待遇,不说也罢。”李洪枢的一番说词,勾起了胡云峰痛苦的回忆,每当他的背部疼痛难忍时,他都会想起那个无法无天的可怕时代。
“李洪枢继续说道:从此,让我的理想破灭,信念全失,对这个国家彻底失去了希望。于是,我于1967年策动了监狱暴动,带领众多少数民族人士,冲出国门,投入了苏俄的怀抱。试问阁下,在那个毫无是非的年代,我这种备受欺凌,随时将成为政治内斗牺牲品的人,有何更好的选择吗?听了我的故事后,不知张先生能否理解我的处境?还责备我出卖国家吗?”
张倩愤愤的说道:“听了他的话后,我对他的看法改变了。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嗜血残忍的混蛋,而是一个备受欺凌,承担着深仇大恨,敢作敢为,被逼上梁山的血腥男人。面对着父母的惨死,面对这可爱妹妹的下落不明,面对着难以忍受的屈辱,如果还是那么逆来顺受,那么奴性的话,他就绝对不是一个真男人!”
“臭丫头,别瞎说,听听张哥是怎么说的吧。”崔莺莺道。
“听了李洪枢的话后,张哥道:对于兄弟的悲惨经历,老弟我非常同情,对那段极不正常的岁月,兄弟也充满了无奈和不理解。但是受迫害,受打击,不能成为卖国的理由和借口。你可以不再热爱这个国家,这个党,也可以不再热爱这个民族,更可以脱离这个国家,但不能伤害这个国家和民族。就像你的父母打你骂你,伤害了你,你难道反过来也要打骂他们,伤害他们?所以,不爱国和卖国有着原则的不同。不知李兄可否同意我的观点?”
“哇!张哥太厉害了,‘你可以不爱国,但不能卖国’,这句话太有水平了。”于莉小丫头说道。
耿倩说说道:“张哥的三寸不烂之舌的确不是凡品,竟然将苏修特务给说得心动了。李洪枢道:张先生说的不无道理,但这个国家已经彻底伤透了我的心,让我实在爱不起来了。说实在的,从本意上来说,我起初并没有伤害这个国家的意图,当年出逃,我也只是无奈而为。但出走国外后,生计为上,总要活命吧。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我们陷入了苏俄情治部门布下的圈套 ,进而愈陷愈深,最后就‘身在江湖,身不由己’了。从李洪枢的字里句间,的确能够体会到他的一派无奈。”
“毕竟是老革命的后代,基本素质还是有的。”吕镇湘说道。
“张哥继续摆弄着那张口吐莲花的不烂之舌,利用现身说法,对李洪枢做起了说服工作:对于李兄的处境,我是非常理解的。作为身在海外的华人一分子,我深深地感到,要融入一个陌生的国度,融入别人的社会,是一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情,不管你怎么奋斗、卖命,不论你取得多大成功,你还是很难被他们完全接受的,尤其是你这种叛国投敌的人员,他们在拼命使用你的同时,人家打心里是瞧不起你的。一个连自己的国家都要背叛、伤害的人,很难让人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信赖和尊敬的人!”
“张兄弟真是到了苦口婆心的地步了,太值得可敬可爱了。”李艳红说道。
“李姐姐,张大哥还没有娶老婆,你也没有嫁人,你既然感到他那么可敬可爱,那就勇敢一把,和他轰轰烈烈的爱上一场得了。”罗敏大大咧咧的说道。
“小敏,别胡说,这里的可敬可爱,与那种爱不是一样的。”李艳红解释道。
“有什么不一样?”罗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