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祁朝颜肌肉猛然紧绷,抓着她手腕的人第一时间发现她苏醒了。
“哟,长公主殿下醒了。”声音里透着一股轻慢。
祁朝颜见被发现了,也不再装死。
睫毛轻颤,睁开了双眼。
思绪飞转,祁朝颜已经想到了这是谁的人了。
这么想让她死的只能是皇后慕华姣了。
只是她没想到,跟着队伍走了几天的萧权居然是皇后的人。
难为他一直伪装在押送犯人的官差中,做着存在感不大的副队长。
她今天一天,身上被人盯着的感觉看来不是错觉,是萧权想要对他下手了。
“为什么?”祁朝颜的声音里透着失血过多的虚弱。
那人示意萧权把接着她血液的罐子拿开,反正也没多少血了。
伸出一根手指在她手腕的血迹上抹了一下,然后又凑到鼻尖轻嗅。
“大概是因为,你这不该存在的血脉吧。”
祁朝颜蓦的瞪大了双眼,好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好像在说她是长公主,她的血脉为什么不应该存在?
面前的人突然就丢开了她的手腕,任由她瘫倒在地上。
“好了,送她上路吧,哦,公主殿下说了,别让她太痛快。”
祁朝颜知道这个公主指的绝对不是她。
萧权闻言,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一刀捅进了祁朝颜的腹部。
祁朝颜顿时眼前发黑,忍着痛转移了百年参片进了嘴里,同时努力吸取参片上面的药力。
同时祁朝颜也在心里暗暗的庆幸,还好这位公主没有说要给她个痛快,要不然,一刀捅进了心脏,她就是有灵丹妙药,也要凉凉。
就在祁朝颜以为结束了的时候,萧权又朝她胸口刺了一刀,只是这一刀刺在了中间。
然后一股大力袭来,祁朝颜就感觉身体翻滚而下。
看起来是她被打晕的时候,被带上了山。
她知道上面两人还在看着她,这个时候是不能进入空间里去的。
只是,这山崖不知道有多高,她这状态摔下去怕不是要直接被摔死。
山上的两人并没有继续关注着祁朝颜。
而是转身离开了。
黑衣人接过萧权手中装满祁朝颜鲜血的罐子,对着萧权说:“接下来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别让人发现了,特别是那个武义。”
“是。”萧权恭敬的一礼之后转身离开。
黑衣人看了看黑不见底的山崖,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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俆京墨坐在悬崖下面,内心不住的后悔,不该因为赌气,就自己一个人进山来采药。
结果药没采多少,腿还摔断了。
他中午摔的,到现在已经有五六个时辰了,家里的那群废物侍卫怎么还没找过来,再不来,可就再也找不到了。
靠坐在崖壁上,俆京墨叹气。
好饿,他的干粮也不知道摔哪里去了。
实在不行,他只能拼着腿不要了,自己爬出去,和性命比起来,一条腿也不算什么了。
要是这个时候,天上能掉下个仙女救他就好了。
再看看漆黑的夜空,呃,还是算了,这个时候掉下来的肯定不是仙女。
看了看瘫在一边不能动弹的长腿,用银针止了血,现在已经不流血了,也不怎么痛,他把自己腿上的经脉封住了。
但是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种程度的,再乱动,这条腿就别想要了。
想他堂堂徐家少爷,玉树临风仪表堂堂,要是变成一个瘸子,那些人还不笑掉大牙。
俆京墨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砰”地一声,一个重物落在他不远的地方,地面都被砸的轻微颤动。
“什么东西!”俆京墨差点被吓得跳起来。
.
然而条件不允许,他跳不起来。
崖底黑乎乎的一片,俆京墨看不清那是什么,只是砸到地上半天也不见动弹一下,莫非是个死物?
俆京墨打算敌不动我不动。
祁朝颜本来打算落到崖底之前进空间的,谁知道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楚,突然就看到了一片白色,还没反应过来,就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然后失去了知觉。
等她再一次苏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亮了起来。
把嘴里已经没了味道的参片吐出来,祁朝颜刚想起来看一下周围的环境,又被浑身的剧痛扯的倒吸一口凉气。
差点忘记了,她身上除了昨晚被捅了两刀,手腕被划了一刀,失血过多,还摔下悬崖,说不定就被砸出了内脏出血。
要不是昨晚紧急放嘴里一片参片,她还能不能醒过来都难说。
祁朝颜意识沉入空间把之前准备的治疗内伤的药,能口服的都口服了,才长舒一口气。
慢慢等着恢复吧,反正空间里有吃有喝,不行她还能直接进空间养伤。
“喂!”
就在祁朝颜想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一个有些干涩的男声突兀的出现。
俆京墨其实早就醒了,这山间的清晨,被薄雾笼罩,打在身上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天光亮起来的时候,他才看清昨夜落在他不远处的是个人。
只是那人没有面朝他,他看不清人的长相。
只是那人穿着灰扑扑的棉袄,头发也乱糟糟的,看不出来是男是女。
就是身量看着不太长。
俆京墨看那人瘫在那里一直都没动弹一下,还以为是摔死了呢,正在考虑要是太阳出来护卫再不找来他就要爬出去了。
结果就听到了祁朝颜的吸气声。
确认自己不是幻听,等了半天,就看到祁朝颜的头稍微动了动,然后就又不动了。
他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结果,祁朝颜的脑袋动了动,然后还是没有面向他。
“喂,你还好吗?能动吗?”能动就帮帮我啊。
俆京墨已经半天一天一夜米水未进了,饿的不行。
他还是昨天早上吃了点东西,中午还没吃东西就摔了下来,这都一天一夜了,家里人怎么还没找过来。
“你看……我……像是……能……动的……样子吗?”
祁朝颜无语,能动她不知道自己起来啊,地上趴着难道舒服吗?
俆京墨:……
“那个,你身上有吃的吗?”
俆京墨从小锦衣玉食,这是第一次开口问别人讨要食物,顿时羞愤的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