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小馨依旧没有回头,她问:“昨天真的是少凯哥哥下令关上城门的吗?”
“是的。”高统领硬着头皮道。
“你亲耳听到了吗?”康小馨继续问。
不咸不淡的声音,让人难以琢磨。
高统领觉得头皮发麻,这位可不好糊弄,他老实答道:“不是。”
铜色的面具遮住了康小馨所有的表情,她抿紧嘴巴,身体有点僵硬。
高统领低着头,站在康小馨身后,他静静等待着康小馨接下的问话。
他已经做好面对康小馨质问的准备了,现在他的嫌疑最大,康小馨怀疑他也无可厚非。
过了一会儿,康小馨问:“是谁?”
“什么谁?”高统领疑惑地问。
“谁说是少凯哥哥下的关门命令。”康小馨的声音越发冷冽。
临城墙外有一圈护城河,只要过了护城河,林少凯他们就安全了。
林少凯不可能在那种时候,傻傻的下达关城门的命令,这简直是自杀。
在战斗中声音混杂,城墙上根本不可能听到林少凯的声音,一定是有人故意误传了林少凯的命令。
想到林少凯看到城门紧闭后的绝望,康小馨巴不得把昨天那些关上城门的人通通杀死。
“是林代理领主的一名护卫传来的,他带着林代理领主的信物进入临城后,就让人把城门关上的。
当时情况比较复杂,我在城墙上指挥防御,等我知道城门被关的时候,林代理领主已经带着人往南方逃亡了。”高统领的声音无比沉重。
昨天晚上,整整一个晚上,他想了很多,也后悔莫及。如果他早一点知道城门被关上了,他说不定还有时间下令重新开启城门。
【糖糖,他没有在说谎。】韶翼的声音在康小馨脑海里响起。
虽然康小馨不能用精神力,但并不代表韶翼和温锐不能用。在康小馨的要求下,韶翼一直用精神力监控着高扬的精神波动。
除了愧疚和懊悔,高扬在回答康小馨话时,没有其他特别高涨的情绪。
康小馨听到韶翼的话后,没有再开口了。
不是高统领,那么祸害林少凯另有其人了。
高统领站康小馨身后很久,站到脚都麻木了,但康小馨再也没有开口问过一句话。
午餐和晚餐都是康玟亲自送来的。
对于站在康小馨身后的高统领,康玟视为空气,显然他也对高统领是否气恼。
高统领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件事里是他理亏,他只希望林少凯能早点回来。
晓找到康小馨的时候,就看到康小馨半躺在一张软榻上,盖着一条厚被子望着远方发呆。
扫了一眼周围的城墙,这里是临城的城墙没错。
瞥了一眼站在康小馨身后的高统领,晓走到康小馨面前说:“康小姐,夜深了,已经降温了,还是先回领主府吧。”
温和有礼的语气,透着浓浓地关心。
康小馨摇了摇头,她的目光依旧盯着远方:“我要在这里等消息。”
晓微微蹙眉,他知道康小馨在某些方面很固执,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无理取闹的康小馨。
晓再劝了几句,依旧无法让康小馨改变主意。
最终晓还是沮丧的离开了,离开前他让人给康小馨取了两个魔法炉。
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夜晚依旧有一丝寒冷。
夜深人静,城墙上有士兵巡逻,只是今晚与平时不同,康小馨所在的那段城墙被士兵们故意避开了。
这是高统领的命令,而他们的高统领依旧站在康小馨身后,宛如一座雕像。
“高统领,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康小馨从软榻上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高统领站了一整天,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
虽然他的属下有过来劝他,康小馨也没有强行要求他留在这里。但他一直没有离开过,没有吃也没有喝,就这样站在康小馨身后。
在回答康小馨的话时,他隐约猜到什么,但他不敢确定。不管怎么说,在林少凯失踪的这一件事里,他有一部分责任。
“请明示。”高统领不亢不卑地道。
双手举到头顶,康小馨伸了一个懒腰,她转身,褐色的眸子盯着高扬说:“四年前你带的部队里出现了暗三那样的叛徒,四年后你的部队里依旧出现了叛徒。
我不得不怀疑你带兵的能力。”
高扬不敢与康小馨对视,他低着头,只是垂在身旁的手握着紧紧的。
这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他的军队里又出现叛徒了。
作为墨尔帝国军队最高统领,这是何等的羞辱。
“我给你两天的时间,把叛徒都揪出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康小馨不再看高统领。
她走到城墙的凹槽上,在她的记忆里,小时候她经常缠着父亲带她来这里的。
只因为这里能俯视整个临城,这里能看到最美的临城夜景。
景色依旧靓丽,但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我一定会找到陷害林代理领主的叛徒。”高统领严肃道。
这是他的承诺,也是他的保证。
康小馨不以为然,隐藏了这么久都叛徒,现在想揪出来可没有那么容易。
高扬离开后,康小馨靠在城墙上望着灯火阑珊的临城。
少凯哥哥,没有了你的临城,让我感到孤单。
佣兵工会,宇文麒临时办公室。
“真是稀客,晓大人怎么会想到来找我呢?”宇文麒的脚搭在书桌上,他双手枕在脑后,一副吊儿郎当地模样。
晓淡漠地瞥了宇文麒一眼,随即走到他的书桌前,脸上挂着笑容却达不到眼底。
“宇文会长,我是来跟您谈一比生意的。”晓微笑道。
“咦!”宇文麒诧异地喊了一声,随即放下手摸着下巴说:“什么时候你们魔法师工会的人需要找我们佣兵工会谈生意了?”
“是私事。”晓淡然一笑。
“这就更稀奇了!”宇文麒怪叫了一声。
晓瞥了一眼宇文麒叠加在桌面上的脚,随即他正色地说:“这件事我只能委托您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