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功在杀了黄梧后就进了京,见到了朱慈烺。
而朱慈烺也已从李若琏这里知道了郑成功险些被谋害的事情经过。
所以,朱慈烺在见到郑成功后便说道:
“想必,现在卿更愿意相信朕并非要完全消灭郑家,而希望郑家能成为真正的忠孝之族。”
“回陛下,臣明白!”
“若非陛下雄才大略,胸襟博大,重视臣等的价值,更愿让臣等能遂平生之志;臣恐早已命丧奸人之手。”
郑成功这时拱手回答道。
事实上。
如郑成功所言,若非朱慈烺只想北伐,只想一统中华,只想中兴大明,而只想苟安,做南方半壁河山的主人的话,那他完全可以借陈名夏等豪族之手除掉郑成功等人,使郑氏集团更为分裂,而更易被朝廷控制。
如此。
朱慈烺才能更省心的偏安一隅。
但这样带来的代价就是在郑氏集团更为分裂的同时,大明在海上的力量也更为分散,那样就会更加难以实现海上争霸的目的,甚至会逼得一些郑氏的势力真的投了建奴去。
好在朱慈烺不是一个只想苟安的皇帝,所以,他没有想过要彻底消灭郑氏,乃至不惜影响整个大明在海上的实力。
所以,朱慈烺这时就说道:“卿能明白就好!朕希望卿将来能远播我大明威名于四海!”
“臣不敢负陛下!”
郑成功这时立即回了一句。
朱慈烺点了点头,接着就吩咐道:“宣陈名夏!”
没多久,崇祯十六年探花出身的陈名夏就被押到了御前。
陈名夏在被押来时,就感到不甚唏嘘,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以这种方式见到曾经的大明太子——朱慈烺。
朱慈烺看着陈名夏,道:“陈名夏,你说你,干嘛要做这样卑鄙的事,好好留在家乡当个乡绅不好吗?”
陈名夏其实在崇祯年间就利用自己的阶层优势获取了很多的信息,进而意识到大明很可能会亡,也就早做好了入仕新朝的准备,而他之所以还参加崇祯十六年的科举其实不过是提升一下自己将来在新朝的价值而已。
但陈名夏没想到朱慈烺会来南方立稳脚跟,让他也不得不跟着来了南方,最后又因为朱慈烺改革动了他们这些豪绅的利益,让他早就预谋着破坏朱慈烺的新政。
如今他走到这一步,也不过是因为想和朱慈烺作对而已。
但陈名夏没有说实话,只在这时满脸懊悔道:“回陛下,罪臣现在也十分后悔,罪臣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有一天鬼迷心窍地要做这样的事,求陛下给罪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你让朕怎么让你将功赎罪?”
“你有什么立功的才能吗?”
朱慈烺连声问道。
陈名夏呜咽了起来,然后:“陛下,臣可以去建奴做眼线,臣甚至愿意把自个儿阉了,去给建奴奴酋当奴才,这样就可以给北伐之大业做更多贡献。”
“朕怕你当到最后喜欢上给建奴当阉奴。”
“所以,你就不必去了。”
朱慈烺说着就道:“朕说过,凡通夷卖国者,皆需凌迟处死,所以将他剐了!”
陈名夏听后大惊。
随即,陈名夏就在被拖下去时大声喊了起来:“陛下!陛下!”
朱慈烺没有理会,只派人将陈名夏雇佣的西夷兵几个头目押了来。
朱慈烺一见到这些西夷,就问道:“会大明官话吗?”
“会!”
这时,一满脸络腮胡的西夷回道。
朱慈烺也看向了这满脸络腮胡的西夷:
“叫什么名字?”
“艾穆伦。”
这西夷回道。
朱慈烺又问道:“是哪里人?”
西夷道:“荷兰人。”
朱慈烺听后呵呵一笑:“原来是红毛番。”
这西夷随即道:“大明皇帝陛下,请您对我们尊重一些,不要用这种歧视的称呼来指代我们荷兰人。”
“尊重?”
“朕为何要尊重你们这些无故到朕的疆土,要杀朕的臣子的人?”
朱慈烺说着就问着这艾穆伦:“你们有尊重朕吗?”
艾穆伦道:“对此,我表示道歉,但我们只是受雇佣而已,并非有意要入侵贵国。”
朱慈烺道:“受雇佣者与雇主同罪!”
艾穆伦听后只得威胁说:“大明皇帝陛下,你可能不清楚得罪我们是什么后果,您应该清楚,我们并不畏惧你们东方。”
“朕也不畏惧你们。”
朱慈烺回了一句。
艾穆伦说道:“那你就真的愿意看见您沿海的子民因此被我们肆意的侵掠吗,就为了一时之气,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老话,叫‘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吗?大明皇帝陛下,您应该学会忍受与宽容,为了您的子民。”
“你在教朕做事?”
朱慈烺问道。
“不敢!”
“我只是提醒您,让帮助您做出更准确的选择而已。”
艾穆伦回道。
朱慈烺嗤然一笑:“朕倒是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你们红毛番给威胁,朕知道,你们素来狂妄,早有吞灭皇明之志;但朕还真的不怕你们的威胁。”
朱慈烺说着就问着艾穆伦这些西夷:“还有几个会大明官话?”
这时,这些西夷皆互相看看。
最后,艾穆伦道:“大明皇帝陛下,很遗憾,贵国的语言没那么好学,所以只有我一个人会。”
“就冲你这份天赋,朕先留你一条命!”
朱慈烺说着就吩咐道:“其余的西夷,直接拖下去剐了,要三千六百刀,然后挫骨扬灰,给工部屯田司作为肥田使用,朕正愁没这些西夷袭杀方阁老的仇没报呢!”
随后,朱慈烺又看向艾穆伦:“至于这个艾穆伦,押去诏狱,严加拷问,逼他说出红毛番在东莱岛与满喇加等的兵力船力以及各类技艺,再让他帮着朝廷培养几个通译,他要是不肯,就使劲折磨他,直到他愿意为止。”
“大明皇帝陛下,您不能这样!”
“您这样会惹怒我们总督的!”
“您也会后悔的!”
艾穆伦这时大声回答了起来。
朱慈烺道:“朕这辈子就不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啊!”
艾穆伦在被拖下去后,锦衣卫就先给他来了一顿下马威,直接用烧红的烙铁先在他的白皮肤上滚了一下,烧得其身上油脂滋滋作响,而他本人也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道:
“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我配合就是了,不要这样啊!我保证一定会认真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