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帝听后怒极反笑起来,看向魏藻德,道:“你没说错,要坐稳天下,不能过分得罪你们士大夫。”
说到这里,崇祯帝就沉下脸来:“但是!这皇帝,朕宁愿不做!也要让你们这些背叛朕背叛大明的人不得好死!”
于是,崇祯真的先把自己的翼善冠取了下来,接着,又把自己的腰带解了下来,然后一股脑地重重摔在了地上。
只听啪的一声。
珠落玉碎!
王承恩、李若琏、李守鑅等大惊。
“大不了这皇帝,朕不做了!”
“等朕拷问完你们,到了南边,朕就禅位,下诏囚禁自己!以答天下!”
崇祯咬牙说道。
魏藻德见此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因为皇帝掀桌子了,他还能怎么样。
人臣对皇帝最大的威胁就是你还想不想要至高无上的皇权?
但现在崇祯帝摆烂了,掀桌子了,直接说不要皇权了,还是大不了就禅位,还要囚禁自己,这让魏藻德还能拿什么威胁?
魏藻德一下子如泄了气的气球,直接瘫软在地。
接着,魏藻德还爬起身来,匍匐在崇祯面前,将头磕在地上:“求陛下开恩饶命!”
然崇祯既已决定彻底撕破脸,那么求饶已经是没有任何用的。
何况崇祯本身就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
不多时,李若琏的人持着夹棍走了来,且将魏藻德也提拉了起来,绑在了柱子上,然后就由锦衣卫将夹棍套在了魏藻德那又肥又白的头上。
魏藻德的头此时已全数汗珠。
整个人瑟瑟发抖。
崇祯帝这时只喝令道:“夹!”
“是!”
随着一声拉扯之声响起,串联夹棍的绳索顿时在魏藻德的头上拉紧。
魏藻德顿时疼得惨呼起来。
“说,你何时通敌的?”
崇祯问道。
魏藻德如实回答起来:“去年孙传庭战没以后。”
崇祯点了点头,然后对因未投敌且准备殉节而被朱慈烺派去京师各处通知闯贼未来是太子回京的人阻止自缢殉节的大理寺卿凌义渠吩咐道:“记录在案!”
“都有哪些同党?”
崇祯问道。
魏藻德依旧如实回答起来,将朱纯臣、汪惟效等皆供了出来。
“记录在案!”
崇祯接着又对凌义渠吩咐了一声。
凌义渠拱手称是。
随即,崇祯又问魏藻德通敌过程。
魏藻德也因为吃不了痛,如实回答起来。
崇祯继续吩咐凌义渠:“也记录在案!”
但接下来,崇祯在问完魏藻德做过的事和同党后,就对凌义渠道:“接下来的,不必记录在案!”
崇祯帝说着就问魏藻德:“你的家产皆藏于何处,藏于何家?”
魏藻德道:“陛下不是很清楚吗,臣素来为官清廉,阖家家财不顾五百两,且已经全部捐于陛下为筹集军饷之用!”
“还在欺瞒朕!”
崇祯帝说了一句,就道:“朕令公卿勋贵捐饷时,陈演当日也说自己很清廉,阖家家财不过三百两,比你魏藻德还要穷,结果据朕的太子说,他误把朕的太子当闯贼来投时,一投献就投献了三万金!”
说着,崇祯就问着魏藻德:“你们真是把朕当三岁小孩吗?!”
魏藻德这时无奈地瞥了陈演一眼。
他现在很想骂陈演。
因为陈演这肏蛋的东西竟因为急于献媚于闯贼,而把所有文臣装的清廉面具都揭开了!
陈演这里也很是无奈,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这边,崇祯帝说着就恨声道:“胆敢欺君!给朕夹!”
“是!”
“啊!”
魏藻德惨叫一声,道:“陛下开恩,臣说就是。”
于是,魏藻德便接下来交待出了自己的家资,以及藏银之处。
崇祯帝便让李守鑅安排人照魏藻德的口供去抄。
而在这之后,李守鑅的人果然就从魏藻德的家里抄没得到十五万两以上的现银。
崇祯帝这里则继续问着魏藻德:“还有吗?”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一点都没有了!”
魏藻德回道。
“继续夹!”
魏藻德很快就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陛下,真的没有了啊,臣错了,臣真的错了啊!”
“夹!”
“陛下,臣想起来了,臣想起来了,还有一笔。”
魏藻德这才又交出了一些,直到脑裂,无法开口,才没再交待。
接下来,成国公朱纯臣被押了上来。
崇祯帝看着朱纯臣:“好啊,朱纯臣,你们几个国公可是我世代受国恩啊,而且也不降爵,也不缴税,甚至朕倒最穷的时候,也没想过抄你们的家,就因为看在你们的祖宗为大明立了大功的份上,但是你们吃你们祖宗的功劳簿可以,也没必要把自己吃功劳簿的根给挖了吧,没了我大明,他李自成还会把你当国公对待?”
“臣有罪!”
朱纯臣哆嗦起来。
“你还谋害太子,不想让太子去南都,你真是良心都喂了狗!”
崇祯说着就骂了一起来,就道:“朕知道,你是想着自己在北边这么多庄园,只要投了敌保住命,哪怕没了国公的爵位,也能在北边富贵下去,但你这算盘虽然打得好,却忘记了这天道昭昭,不会让你这等出卖太子的奸臣贼子有得逞的机会的!”
崇祯说着就又问着骆养性:“除了夹棍还有什么刑罚能让你们锦衣卫迅速撬开别人的嘴。”
骆养性不答。
他是真的不想回答了。
因为他害怕崇祯帝会以同样的方式对付他。
“想待会不遭罪的话,就回答朕!”
崇祯帝怒吼起来。
骆养性这才震颤了一下后道:“檀香刑。”
“何为檀香刑?”
崇祯帝问道。
骆养性道:“持檀香棍从后进,不招者,则往里搠入一寸,若再不招,则在再往里进。”
“就对朱纯臣施此刑!”
崇祯帝吩咐道。
“不要!”
朱纯臣早已面色大惊,急忙喊了一声,就哭着拿头撞地道:“陛下,臣错了,臣真的错了,臣愿意招,臣愿意把知道的一切的,把臣的一切都招出来啊!”
“那就一五一十的说来。”
崇祯帝吩咐道。
朱纯臣倒也老老实实地说了起来,泣不成声。
崇祯帝点了点头:“果然是富贵的很!”
接着,崇祯帝就看向周奎:“把朕的国丈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