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亨听后大喜,他没想到筹粮筹粮,竟抓到个通敌卖国的贼,也就道:
“他娘的,既然是逆贼,就把他全族上下所有人抓起来,听候发落!”
而塔天宝这里则笑着炫耀道:“抓着他的时候,这家伙正在往外钻狗洞,要不是老子对这些地主老财追赃拷饷的次数多,知道他们窝藏的奸细会从哪些地方逃,也知道这些地主老财会把狗洞设置在哪儿,不然还真就让他提前逃走了!”
这侯奇山一被抓过来,就跪在李来亨面前,磕头求饶起来:“将军饶命!留我一条性命,也算是留自己一条后路!我大清会记住将军的好的!”
李来亨直接踹了他一脚:“你他娘的跟老子提后路?你咋不之前给自己留条后路,而想到会有一天落到老子手里!”
许日安则因为听到侯奇山被抓住而当场就直接晕了过去。
哗啦!
一盆冷水直接就泼在了许日安脸上。
许日安醒来后,已经被绑在了一树上,一见自己周围围了许多官兵,不由得瘪嘴哭道:
“诸位兵爷,小民也只是想活命才窝藏建奴细作的呀!求您们给小民一条活路啊,呜呜!”
“小民愿献款二十万两白银,孝敬诸位兵爷!”
“先不提钱,粮食呢,你家粮食在哪儿?”
李来亨则直接问起许日安来。
许日安听后回道:“都在收租院内的大仓里。”
李来亨听后立即吩咐了自己部下带兵,且喝令一许家家奴带路去收租院的大仓。
不多时,李来亨麾下忠贞营官兵就一个个扛了一大袋粮食出来。
没多久,就堆积成了一小山包。
许日安看着这一幕,表情极为痛苦,仿佛在被人凌迟一般。
李来亨则用刀朝一装粮食的袋子插了一下,且顿时就见许多谷粒如金水一样流了出来,且颗粒饱满。
“一看就是新粮!这下我忠国营的兄弟不用吃陈粮了。”
李来亨说了一句,就道:“既然是逆贼的粮食,那就全部抄走,不必商讨借不借的问题!”
许日安此时听后心更加的疼。
“是!”
接着,李来亨就问向许日安:“你刚才说的银子在哪儿?”
许日安委屈巴巴地道:“你们都拿了粮食了!”
“说不说!”
李来亨走过来,将许日安的手摁在一旁的墙上,且直接一刀下去,斩断了许日安的一拇指。
“啊!”
十指连心。
许日安疼得惨叫起来,泪如雨下地哆嗦着嘴道:“我说,我说,都在地窖里,地窖入口在后院的一棵桂花树下面,打开桂花树下面的石板就是地窖入口。
没多久,李来亨就派兵去了。
而李来亨的的兵果然没多久就发现了大量金银,且足足搬到了晚上才搬完。
“看样子有一百多万两吧。”
李来亨说了一句,就道:“全部带走!”
“不能啊,我说了只给你们拿二十万两,你们怎么全部拿走?!”
许日安见此着急地大声说道。
李来亨冷笑着问许日安:“老子拿走多少,还要问你?”
许日安听后心头火起,大喊:“你们这还是官军吗,你们这是土匪,是反贼!你们这样对待官绅,就不怕被朝廷怪罪吗?!”
“他娘的,现在老子就代表朝廷,算什么反贼,还问怕不怕被怪罪,你让老子怎么怪罪老子?”
李来亨回了一句,就把许日安等许氏族人与家奴还有银子、粮食、牲畜等全部带了回去。
无独有偶。
忠贞营其他官兵也在其他地方逼勒着大户。
也同李来亨一样,不少还因此挖出了不少与建奴勾结的豪绅大户。
马士英得知后自然毫不客气,吩咐道:“建奴细作全部拷打,拷问出建奴机密,至于勾结他们的豪绅,不管是谁,全部剐了,九族皆斩!眼下乃国家危急存亡之秋,不能有半点仁慈!”
于是,九江城内哭嚎声与鞭打声持续了几昼夜。
想两边下注的豪绅们都没想到马士英会突然这么狠,一点也不尊重他们作为势家豪右的体面,也就损失颇为惨重,落得个九族被斩的下场。
当然,没有与建奴勾结的豪绅大户也损失不轻,毕竟粮食被拿去了大半,以至于想趁着江西大军集结来炒高粮价赚朝廷钱的他们不但没把粮价抄成功,还被马士英强行抄了底。
豪绅大户们自然对马士英很是不满。
这些人,向自己朝中与自己有关系的官员控诉马士英的私信,如雪花一样飞往扬州和南京。
但不满归不满,毕竟山高皇帝远,县官不如现管,在江西的马士英还手里握有最强武装,他们自己麾下那些团练根本不是对手,也就只有任其宰割,而同时也希冀朝廷快点运粮食来,避免马士英在继续这样没王法下去。
尤其是还没被筹粮的豪绅大户除了告马士英的外,也有明白缘由的豪绅,在告史可法的状,认为是史可法是筹粮不力,才导致官兵如匪的,也有都不想得罪马士英或识大体的,还主动帮马士英向朝廷催要粮食。
兵部尚书李邦华之弟李邦美还主动来了九江,问马士英:“朝廷的粮食到了没有?”
李邦华就是江西人,且其家族也因李邦华显贵而骤成了当地大豪绅。
而李邦美现在就负责管理家族事务,且也因为知道自己兄长早就要他竭力抗清,何况他兄长现在还深受皇帝信任,也就主动拿了粮食出来给马士英,甚至还主动关切马士英麾下兵马的粮食情况,但也担心马士英还要继续找他这样的大户筹粮。
马士英看在李邦华的面子上,对李邦美也很客气道:“还没到,所以粮食还是不够的,目前只够忠贞营用,守城的官军还需要粮食,估计还得请乡绅大户再借粮于我们。”
李邦美听后只得把气撒在江南的官绅身上:“如今危急存亡之秋,难道只有我江西人救国吗,他江南诸豪右就不认国了不成?!”
“阁部,粮食到了!”
“启禀阁部,江南运来粮食了!初步估计有一百万石!”
黄得功这时疾步走了进来,向马士英禀报起来。
李邦美听后大喜。
马士英也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
作为官绅阶层的一员,不到万不得已,马士英也不想强逼豪绅大户们拿粮食出来。
因为他也知道背叛自己阶层的下场有多惨。
看看张居正就知道了。
所以,马士英便对李邦美道:“既如此,可以暂时不用再逼江西诸乡绅出粮了!”
“另外,看样子,江南官绅到底还是愿意给陛下面子的,也幸而陛下和太上皇南下了,要是没南下,就没谁能让他江南官绅拔几根毛了。”
“是啊,毕竟如今太上皇一脉是正统,天下下到匹夫上到宗藩,皆知道君主是谁,他江南官绅再怎么样也不敢真的不顾君父生死,而落得个被人不耻的下场,就算是将来建奴夺了天下,也会为了自己的王业长久而要责怪江南官绅不肯为旧君尽忠的。”
李邦美也笑着说了一句,且道:“如此一来,我江西官绅总算不用继续破家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