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营左军的虎贲勇士们持着各类近战武器,来到了正在血战的前方。
本是朱慈烺从吴三桂那里带来的胡有国,此时就是虎贲勇士中的一名哨官。
而此时的他就主动朝,一正抱着一明军刀盾手在往地上摔的满洲巴牙喇走了来。
这满洲巴牙喇名唤苏塔,是正白旗的牛录章京,满脸横肉,且与别的巴牙喇不同的是,他竟披的是三层重甲,以致于明军这边的火铳对他射击,对他而言都像挠痒痒一样。
当然,已重达百斤以上的重甲披在他身上,他还能运动自如,说明他也的确非常壮实。
苏塔也因此颇为自傲,而不屑于与普通的明兵对战,此时在见到胡有国披重甲且持大斧来时,就弃了手里的明兵,而朝胡有图走了来。
哪怕是沿途有明军几名长矛手将长矛朝他刺来,他也只是用手臂抱住,将这些明兵甩飞了出去,而继续朝胡有国走了来。
胡有国也不屑于与普通的满洲八旗兵搏杀,而只如敲土拨鼠一般,持起斧头将挡在面前的普通满洲八旗兵给削去脑袋或手臂,而踏着尸山血海朝苏塔走了来。
铿!
没多久,两人就真的因此撞在了起来,且发出了重甲碰撞的金属声。
苏塔持起重锤朝胡有国砸了来。
胡有国则持斧砍向了苏塔持锤的手臂。
顿时,苏塔就觉手臂酥麻,然后不由得大怒,正欲持另一锤砸胡有国胸膛,而胡有国则一斧头已朝苏塔脖颈处砍来。
苏塔顿时脖颈处如受重击,两眼一花,来不及挥锤,就被胡有国收起的战斧朝额头砸了一下。
苏塔顿时帽盔一抖,盔沿下就流出鲜血来。
没多久,苏塔就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溅起不少血珠来。
“以为穿三层甲,老子就收拾不了你?”
“有本事盔帽也戴三层!”
胡有国朝苏塔的尸首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说了几句后,就朝其他的满洲巴牙喇走了来,如一重型坦克一样,在战场上横冲直撞,不时就与几个巴牙喇对战。
不知何时,胡有国自己左肩也挨了一满洲巴牙喇的一己重斧劈砍,而当场就脱了臼,一时疼得咬牙切齿,但还是不得不继续坚持战斗起来。
明军与建奴双方在双方血战的前方都投入了最精悍的力量,也在用着最简单的方式厮杀着。
一时间,竟也难以分出胜负。
而彼时,李率泰已率汉八旗朝御林营左军中军大营的位置冲了来。
祁彪佳见此就对唐通说道:“定西伯,又有一股建奴,且直朝我们中军来,这是要把我们拦腰切断,分割聚歼!”
祁彪佳说着就问唐通:“这时是否当让您麾下的骑兵去救援?”
“不必!让留在中军的火铳手和长矛手收拾!对方最善战的那支白甲骑兵此时就等着我们的骑兵先动呢!”
唐通说着就道:“本帅再也不能只知道身先士卒而不知指挥了!”
而李率泰这边的汉八旗步甲在朝明军中军冲过来时,明军中军的火铳手和长矛手,也朝他们冲了过来。
且火铳手皆上了刺刀,而跟着长矛手一起与汉八旗步甲兵进行对刺。
不多时,双方皆有大量战兵被长矛刺中而倒在地上,流血不已。
这个时代,没有先进的医疗,被长矛刺中,基本上性命难保。
故而,被刺中的战兵也就只能等死。
但明军这边的是三棱刺,对建奴汉八旗兵造成创伤更大,以至于明军这边一些被刺中的火铳手或长矛手在被刺中一次时,因为失血还不太快,还能继续战斗,反而汉八旗兵这边一旦被刺中,就血流不止,而瞬间就丧失战斗力。
于是,渐渐的建奴的汉八旗兵依旧处于劣势,要不是李率泰的家丁在后面督战,只会再次溃退,而对于想击溃明军中军已不可能。
与此同时,鳌拜这时则在多铎这里沉着脸道:“王爷,他们的骑兵没有动,我们的汉八旗兵明显呈现出颓势。”
多铎此时也脸色很是难看:“周遇吉到底是周遇吉,他娘的,用兵真的沉稳!”
而这时,在明军前方,虎贲勇士已彻底压制了所有的满洲巴牙喇,将大量满洲巴牙喇击杀击伤,以至于明军这边已渐渐占据上风,而满洲八旗兵已经开始渐渐出现崩溃的迹象。
毕竟,明军这边的训导官与教导官一直在给自己这边的官兵们鼓励和动员,甚至有教导员主动抱着震天雷充入满洲八旗兵阵营中与之同归于尽,而道:“反正死了功名还能荫泽子孙,汉家男儿们,随我与鞑子一起同归于尽!”
满洲八旗兵是来南方抢掠发财的,不是真的来把自己交待在这里,与真正被激发了守土与保卫民族意识和君主的御林营官军不同,所以也就不会真的要拼命,见此时都还不能击溃明军后,也就渐渐的有后退之意。
多铎见此沉下了脸,不得不改变战术道:“鳌拜,你率巴牙喇下马,去增援前军,务必击溃前面的这股明军!把已开始怯战往后退的巴牙喇和披甲兵皆格杀勿论!孤说过,我大清兵就是全交待在这里,也得歼灭这支明军!我中军不用担心,还有达蛮的两千蒙八旗骑兵,可以随意撤走!”
唐通见此冷笑起来,且道:“多铎这是着急了!”
祁彪佳因而不由得问道:“我们该怎么做?”
“以不变应万变,等这些新加入的白甲兵也变成疲兵时,再围魏救赵。”
唐通说道。
这时,鳌拜已经率领他这一整个牛录全是巴牙喇的巴牙喇,加入了战场,且当场就诛杀了数名开始怯战而退的巴牙喇和满洲八旗兵,而也冲过来,将明军这边的虎贲勇士和普通明兵诛杀了不杀。
以至于,许多明军这边开始渐渐不支,死伤无数,而不少渐渐堆积成了高山。
一些训导官都开始有些不能再坚持,而开始因为见自己这边人越来越少,而起来畏惧之心,欲往后撤。
“不要撤!”
“陛下就在我们的背后,汉家的希望就在我们的背后!”
顾炎武这时喊了一声,许多训导官开始重燃斗志继续与满洲兵鏖战起来,以至于堆叠的尸体越来越多,渐渐成了小山。
明军这边前军几乎要到崩溃的临界值,即什么口号也不能起作用力时候。
多铎见此得意的冷笑起来。
但是,这时,东面突然出现了大量黑色的长林和日月旌旗。
“援兵?”
多铎不由得问了一句,就道:“这怎么可能,明军怎么会有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