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你赢了。”
昏暗的房间里,还是那个人,独自坐在那里。
房间内,却响起了第二个人的声音。
坐在灯下的人,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光幕。
目光贪恋的描摹着上面的人影。
像炙热的火舌,恨不得将看到的,全部卷进怀里焚烧。
又被那滴滴珠泪浇熄。
长睫轻颤,声音低不可闻:
“是我赢了。”
被爱,永远不会输。
——
“头好晕!”
虞烟捂着头,艰难地睁开眼睛。
刺目的灯光照进了眼睛里,让她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抬手遮住灯光,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也是这时,虞烟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一个休眠仓里。
怎么回事?
她不是在d78星上吗?
不是在宴闻祁的秘密阁楼里,然后......
所以,她通过了,她出来了?
“唔,头好晕。”
虞烟按下了休眠仓出仓的按钮,刚要坐起来,一阵头晕,又让她倒了回去。
伸手去扶头,手在中途却被异物拦住了。
“这是什么线?”
脑袋两侧散落着一根根银色的线管,虞烟移动视线,才发现这些东西,竟然都是插在自己身上的。
大部分都是在头顶,左臂、左手和胸口,也各有一根。
后面的几个,她倒是认识,就是普通的医用监测设备和营养装置,用于监测昏迷病人的身体情况、及时补充营养。
但头顶的这些东西.......
不禁又想到了自己之前的猜测,虞烟暗叹,果然呀。
幸好,设置这些的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恶意,所有东西都保留了解除按钮,她本人的行动也没有被限制。
虞烟把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管线都拿下来,从休眠仓里爬出来。
刚一落地,腿一软,整个人就狼狈的滚到了地上。
她被这一摔,摔的懵了三秒,才扶着休眠仓站了起来。
她这身体,也太虚了吧!
想也不想的拿出一支特效营养液,喝了下去,缓了一会,才觉得身体有了一些力气。
环顾四周,发现所在的房间很小,看起来像是一个储藏室一样,除了休眠仓,也没有什么位置了。
没有窗子,只有一扇门,虞烟试了试,能直接打开。
走到外面,左右看去,是一条漫长的,几乎看不到头尾的走廊。
走廊两侧,都是她那样的房间。
她随手推开一个,果然,里面,也有同样的休眠仓,休眠仓里,也都躺着一个人。
虞烟并没有去管那些人。
她从一头开始找,直到找到了小五的休眠仓,才打开,将人唤醒。
“唔,好疼,谁打我脑袋了?”
小五刚一被唤醒,就捂住了脑袋,自然,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头顶的异常。
因为有虞烟遮挡住灯光,他顺利的睁开了眼睛,诧异的看着自己头上的一堆管线。
“这是什么?老大?您怎么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先出来再说。”
虞烟帮小五把装置解除,扶着他出来,又给了他一支特效营养液。
在他恢复的间隙里,将自己的发现,跟他转述了一遍。
“所以,从来就没有什么列车,也没有考核场地;
没有和虫族对战,也没有和其他选手的真实接触。
自始至终,我们都一直在这里?
我们所经历的、所看到的一切,其实,都是模拟的?”
说完,小五又看向休眠仓里的那些管线。
“就是利用这些东西,脑机设备?”
这些东西,本质上和全息舱一样,当然,更高级些。
通过全息模拟,进行一场比赛,在星际世界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从机甲对战、到游戏对战,全息模拟无处不在,因此,小五看到这个也没有想太多。
但明显,想太多的虞烟,可不那么认为。
不过,现在不是说她那些猜想的时候,毕竟头顶的监控设备,毫不掩饰,光明正大的对着他们。
既不阻止,但也始终在看着。
“那些出去后再说,现在先去找宴闻祁。”
“他不在这里吗?”
虞烟摇摇头,“不是,我从一头开始寻找的,先找到的你,剩下的还没看呢。”
“那咱们快点去吧,正好两排房间,咱俩一人负责一排。”
房间很多,但再多,也不过是打开瞅一眼的事情。
一个小时后,直到两个人已经从走廊的一头,找到了另一头的最后一个房间,都没有看到宴闻祁的影子。
虞烟有些着急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考核,一直在针对着宴闻祁做文章的感觉。
“老大,您注意到了吗?”
“什么?”
“少了一个房间。”
虞烟看向小五,她还真的没有发现这一点。
“您是关心则乱了,你把我解救出来的时候,我对面的房间,您还没有查看。
而咱们两个查看每一个房间的速度,几乎完全一致,按说应该有一个先结束,但刚刚,咱们确实同时查看完了最后一个房间。”
小五这么一说,虞烟也想起来,确实如此。
看似两两相对的房间,竟然少了一间,怎么回事,宴闻祁被带去了哪里。
“密码确认,请通过!”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的墙壁,突然传来声响。
随着电子音一起出现的,是一道原本看不出来的暗门。
虞烟和小五,戒备的看着那里。
却没想到,暗门打开后,站在这里的人,竟然是他们找了半天的宴闻祁。
“宴闻祁?”
“烟烟,是我。”
熟悉的声音。
即使在考核中,数次有模拟成宴闻祁样子的人出现,一言一行,都几乎与他别无二致。
但只有面对着眼前的这个人时,虞烟才会升起一股,“就是他”的直觉。
她鼻子一酸。
想也不想的就扑了过去。
只是,宴闻祁又怎么会站在原地等着她呢。
不等虞烟过来,他就先一步走了过去,迫不及待的将人拥在了怀里。
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安抚着彼此。
对宴闻祁来说,他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虞烟了。
但对于虞烟来说,她已经两年没有见到宴闻祁了。
看着怀里的女孩,面色苍白,难言虚弱,宴闻祁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样的疼。
私信里,对于虞烟接受的考核,他既是不舍,又是期待。
不舍得她在里面受苦,又期待着,能光明正大的,两个人没有秘密的站在一起。
也知道,虞烟不会是那个躲在他身后的人,所以在对方点头同意的时候,他并没有拒绝。
果然,他的女孩,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