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伦气急之下所说的话,让现场的大臣们,心中都颇为不舒服。
他们是朝廷的臣子,如果将皇室比作一个大家族的话,他们的确是这个家族里的下人,但面对百姓的时候,他们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现在赵伦将话说的这么难听,让他们难以接受。
元吉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恼火,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三皇子赵伦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早就清楚,现在说出这样的话,倒也不出意外。
元吉看着赵伦淡淡道:“你手中拿的,若真是先帝的遗诏,我作为臣子,自然没有资格反对,但你手中拿的,根本就是假的,先帝并未留有遗诏给你,那遗诏是伪造的!”
元吉的话,让现场一片哗然。
虽然,在之前赵伦拿出先帝遗诏的时候,就曾有不少人怀疑过遗诏的真实性,但在赵伦当众展示过遗诏之后,这些怀疑就都被埋在了心里,纵然众人依旧对这件事有些怀疑,却已经没有人当众在说这件事了,毕竟,那遗诏上的玺印是真的。
而现在,元吉居然再次当众质疑赵伦手中遗诏的真实性,而且,还是在赵伦的登基大典之上发出的质疑,这让众人都为之哗然。
元吉这么做,是不甘心失败之下的垂死挣扎,还是他真的找到了遗诏伪造的证据?
众人想不通,但大多数人偏向第一种可能。
因为,遗诏上的玺印是真的,这是已经被证实过的,另外,从三皇子赵伦拿出遗诏到今天,时间才过去了两三天而已,这个时间太过短暂,即便是遗诏真的有问题,元吉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出证据证明这遗诏有问题,也是非常困难的。
所以,现在元吉的行为,是垂死挣扎的可能性很大!
李子阳就是这么认为的。
此时的李子阳,似乎已经看到吏部尚书的位置正在朝他招手,元吉此时的行为,已经注定了他不可能有善终,赵伦登基之后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敢在登基大典上质疑他的人的。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赵伦,在听到元吉的话之后,心中却是猛然一跳,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不过,脸上倒还算镇定,他看着元吉怒道:“元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这遗诏可是父皇所给,你居然敢质疑这遗诏的真实性?是想要让我再将遗诏展开给你看吗?”
“三殿下想要让我们看什么?玺印吗?”元吉淡淡道:“玺印的确是真的,但这就能证明你的遗诏不是伪造的?”
有关遗诏上玺印一事,不用再看,因为大家都知道,那玺印是真的,元吉自然也清楚。
赵伦目露凶光的看着元吉,说道:“既然你承认玺印是真的,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这遗诏是伪造的?就凭你空口白话?你虽然是吏部尚书,但这炎风国,还轮不到你来只手遮天!”
“三殿下这是误会了,下官并没有想过要只手遮天,下官只是不希望看到先帝的遗志被人篡改,更不希望看到咱们炎风国在一些没有能力的人的带领下,就此走向没落。”元吉看着赵伦淡淡的说道:“三殿下不用怀疑,我说的没有能力的人,就包括你!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和能力,做我们炎风国的皇帝,炎风国若是落到你的手中,只会走向灭亡。”
元吉的话,再次让现场众人大惊,几乎每个人都面露惊容。
元吉这话说的毫不客气,这是彻底和赵伦撕破了脸,一点面子都不给赵伦留,同时,也是一点都不给自己留退路啊。
有人觉得元吉是疯了,有的觉得元吉是底气十足。
“好,好。”赵伦满脸狰狞的看着元吉,恶狠狠道:“好你个元吉,目无尊上,居然敢如此说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赵伦此时真的是要被气疯了,他发誓,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要杀一个人,元吉的话,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让他忍无可忍。
然而,赵伦的发怒,并未让元吉害怕,更未让元吉退缩,他看着赵伦道:“三殿下,你怕是忘了,你现在还不是我们炎风国的皇帝,你只是一个太子而已,而我,乃是先帝册封的吏部尚书,你没有资格剥夺我的官职,更没有权利抓我下狱!”
很显然,面对对抗的元吉,对于赵伦是丝毫不怵。
“我乃是皇室子弟,你如此污蔑、诋毁我,本就罪该万死!”赵伦看着元吉说道。
“污蔑?诋毁?不不不。”元吉摇摇头,说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何来污蔑和诋毁?你的遗诏是伪造的,这是事实,你没有能力做我们炎风国的皇帝,这同样也是事实。”
“元吉,我不想和你浪费时间,也不想听你在这里胡扯。”赵伦并不想让元吉耽误了他登基之事,错过了吉时,那可是很不吉利的:“你说我手中的遗诏是伪造的,那就请你拿出证据来,否则,你就给我闭嘴,老实的待着!”
“是啊,元尚书,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如此污蔑三皇子殿下,到底居心何在?”
“元尚书,你也是朝中老臣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
“元尚书,你的话,太过了,太过了啊。”
......
一些官员,这个时候也都纷纷开口数落元吉,他们都是已经或者是准备投效三皇子赵伦的官员,眼下赵伦登基在即,愿意投效他的官员自然不少,很多不了解事情真相的人,都觉得赵伦已经赢定了,既然如此,他们自然是要抱上赵伦的大腿,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保住现在的官位,甚至还可以更进一步。
元吉撇了一眼发言的众人,似要将这些人记住,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并未理会这些官员,而是再次看向了赵伦,面色依旧很镇定,丝毫没有被围攻的觉悟。
“既然三殿下想要看证据,那我就给你证据!”元吉看着赵伦一字一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