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若话音落地,就见某元宝一脸鄙夷的看着她,“谁和你是自己人啊?你也叫元宝吗?”
云千若:“……”
三道黑线滑落眼角,她眉心轻跳了下,“只有叫元宝的才能是自己人么?”
“那当然了!有道是天下元宝一家亲!既然你不叫元宝那就不是自己人!不是自己人居然还想赊账?你们要是跑了怎么办?你以为本元宝是傻的呀?哼!”
看着对面小二斜着眼睛鼻孔朝天的模样,云千若感觉她的三观都在风中凌乱了!
这人的脑子绝对和他的名字一样——实心的!
气氛正诡异时,忽闻一股暗香弥漫在空气中,妖娆如曼珠花开,魅惑万千。
云千若嘴角轻抽了下,这香味……
果然,一抬头就看到一道紫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中玉扇轻摇,唇边笑意慵懒,一身魅惑的气质,邪美如妖。
正在鼻孔朝天的某元宝顿时双眼放光,满脸激动,一把扯下肩上的抹布往后一扔,整个人飞奔而出,“少爷啊!小的我终于见到您了——”
看着那飞来的抹布,云千若眉心轻跳了下,正准备将它弹开,云天已经快她一步,一掌挥出,抹布在空中转了个圈飘落在小二的脑袋上。
不过,他却没空管这些,直接抱住了那人的大腿,一通鬼嚎。
“少爷啊!你可算来了!小的我赶了三天三夜的路才赶到江陵,本想一解相思之苦,可是老天却说你不在了!于是,小的我又马不停蹄地赶来京城与你幽会!可是,昨儿一天都没见着你的鬼影!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呜呜……少爷……”
听着那回荡在整个房间里的鬼嚎声,云千若眼角抽搐,满头黑线。
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要不要嚎的这么夸张?居然还抱大腿……
还有,那什么老天?什么相思之苦?什么幽会?这都是些什么鬼?
在云千若暗自无语时,那紫衣邪魅的男子同样是一脸扭曲,嘴角狂抽。
低头,看了一眼那头顶抹布死死地抱着他大腿的人,毫不犹豫一扇子敲在他脑袋上,“把你的爪子从本少爷腿上拿开!”
“嗷呜!不拿!万一少爷又不见了我跟谁幽会去?”说着,某元宝再次抱紧了他的大腿。
男子:“……”
云千若在一旁,抬手抹了抹眼角的冷汗,看着紫衣男子,微微挑眉,“看不出来你还有这嗜好啊!不过,你的眼光可真差!”
男子邪美如妖的俊脸僵了僵,眉心滑落一滴冷汗,正欲开口解释几句,却听元宝一声大叫,“什么?!你敢说本元宝很差劲?本元宝哪儿差了?”
许是太过激动,在说话的时候他头上的抹布也在一颤一颤的晃动着,晃出了一道很‘优美’的弧……
云千若嘴角抽搐了下,随即挑眉,“话说,你有没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兄弟?”
比如,她曾经打劫过的那只书童。
闻言,元宝显示愣了一下,随即一脸鄙夷的看着云千若,“你又想乱认关系套近乎了是不是?告诉你,门都没有!本元宝就一个人!没兄弟!”
云千若懒洋洋的挑了挑眉,眼神暧昧不清的看了他一眼,“你确定就一个人么?你手里不是还抱着一个嘛!”
闻言,元宝一愣,“抱、抱一个?我抱的明明是腿……哎呀——”
然而,他话没说完,人就从二楼的窗户飞了出去……
“少爷——您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人家千里迢迢来相会……”
一时间,整个空气中都回荡着某元宝怨气森森的控诉声。
房间里,云千若挑眉看着某个低头整理衣服的男子,笑容促狭,“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就这么把人给扔了!”
男子动作微顿,眼角抽搐了下,但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一贯的邪魅与慵懒,对着云天的方向作了一揖,“久仰侯爷威名,小厮莽撞,让侯爷见笑了!”
云天也抱了抱拳,“想必这位就是闻名遐迩的公子御,今日一见果然是风姿不俗,年少有为!”
云千若在一旁撇了撇嘴,暗自腹诽,风姿不俗?老爹是没有看到那只狐狸精风骚起来的模样!
男子忽然回头扫了她一眼,狭长如狐的眼眸中有莫测流光一闪而过,再次看向云天,道:“相逢不如偶遇,今日侯爷来到敝楼实乃蓬荜生辉,这顿饭自该由在下做东。”
“这如何使得?我今日出门仓促,忘带银两,待我回府定差人送来。”
“侯爷无需客气!在下与云若小姐乃是好友,您自是长辈,且在下对侯爷仰慕已久,您就不要再坚持了!”
云千若嘴角一抽,差点被口水呛到。
好友?
她和那狐狸精什么时候成了好友了?明明是欠债的和讨债的好不好?
心中腹诽不已,却见云天转头看向她,目光中隐有一丝疑虑。
云千若扯了扯嘴角,瞬间笑得眉眼弯弯,“爹爹,我逃命的时候认识的他,当时还多亏了他帮忙呢!”
云天对此深信不疑,转向公子御道了声谢,俨然是把他当成了云千若的救命恩人般对待,看得云千若暗自磨牙,恨不得冲过去踹那人几脚。
明明是坑了她的卖身契居然还如此心安理得的接受老爹的感谢?脸呢?节操呢?
若不是怕老爹担心,她才不会那样说!白白便宜了这狐狸精!
云天虽然坚持要付账,不过,却没有拗过那人,当然,在云天不知道的地方,那人传音入秘给云千若如是说:草儿,这些饭钱就从你的月银里算哦!嗯!算一算,你又得多做本公子二十年的小丫鬟呢!
惊闻此语,云千若差点没忍住直接一脚踹过去!
这个无耻没节操的狐狸精!装了好人还要收银子!死魂淡!太无耻!诅咒他每天掉一颗牙! 怀着万分郁闷的心情,云千若看着自家老爹与那人促膝长谈了半天,然后才离开了楼外楼。
云天执意要带着云千若在街上逛逛,买了很多云若以前爱吃的点心与零食,因为云天是那些摊贩的常客,所以不用即刻付账。
等到两人回到永安侯府的时候,云天的身上已是挂了大包小包,不仅把守门的侍卫吓了一跳,更是一路惊吓了府中的丫鬟小斯们。
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中,云千若和云天一起回了修竹院。
然后,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坐下,云齐就带着一群仆从找上了门。
“大哥!你今日要给我一个说法!”
云齐一进门就眼神凶狠的瞪着云千若,那眼神仿佛藏了深仇大恨,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一般,只是碍于云天在场他并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
云天在看到来人时,深锐如鹰的眼眸微不可查的沉了沉,声音淡漠低冷,“二弟,要什么说法?”
说话间,云齐已经来到他面前,眼神晦暗的看了一眼云千若,义愤填膺道:“大哥刚从宫里回来,想必已经知道,你的好女儿,我的好侄女,她竟不顾姐妹之情丧心病狂的给嫣然腹下了断肠蛊!大哥难道不该给我,给嫣然一个交代么?”
云齐也是今日下朝之后才得知云嫣然中断肠蛊一事,当即就火冒三丈,气势汹汹的冲回了府,一路直奔修竹院,但是,却扑了个空,后来听管家说云天被禁军大统领请进了宫,他便又折回了皇宫,结果得知云天已经出宫。
一番折腾下来,他命人分别在府门口与修竹院外盯着,一旦云天回府就即刻通知他,这不,云天前脚才进院子,他后脚就杀了过来。
那一番话说的可谓义正言辞,悲愤交加,隐约间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仿佛云天不给他一个交代他便不会善罢甘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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