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兰最后你怎么处理了？”
徐初道：“我让她在一个刚难产死了的孕妇上重生了。正好他儿子在那位孕妇生下的儿子上轮回。”
柳瑶看着有些疲惫的徐初道：“这是你的决定？”
“是啊。不然还有谁？”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热心。”柳瑶道。
徐初道：“也不算热心吧，只是想着，我这么做也没啥损失，还能让她好一点，就这样做了。”
“如果对你不利呢？”
“那就要看多不利了。”徐初想了想，又道，“不过我好像也没啥不能接受的结果，顶多受点伤，修养一段时间。”
柳瑶沉默片刻，“如果对你有利的事，但需要你伤害这些人或者鬼，你会怎么做？”
徐初思索了片刻，摇头道：“不会做吧。”
“为什么？”
“不知道，总感觉这么不好。”徐初道。
想起几年前，老不死临死前叮嘱他：“如果你伤害他人来达成目的，你永远都是一个失败者。”
“修真界虽然也残酷，但最起码的一个道德原则是：不能愧对天地良心，虽然他们的良心挺没谱的。”
徐初那时候问他：“你是不是良心太好了，才这么弱的。”
老不死的被气得差点断了气。
这般回忆着，徐初渐渐进入了梦乡。徐初睡着了之后，柳瑶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沉睡的徐初。
这个场景似乎有些熟悉：
“你伤得很严重。”还很年轻的柳瑶，担忧地看着同样非常年轻的徐初，满眼担忧道。
“没事，小伤。”徐初咧出一个轻松的笑容道，随后低头包扎伤口。
柳瑶走到他背后，帮助他缠好他背后的伤口。
看着徐初触目惊心的伤口，柳瑶很难过，带着歉意道：“我连累了你。”
徐初笑容十分阳光：“不要这么说，我们是伙伴。”
“我答应过你的，要带着你离开秘境。”
柳瑶看着徐初略显稚嫩，却真诚纯洁的脸，一时间陷入了迷乱，芳心乱跳。
直到徐初盯着她的眼睛：“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柳瑶才慌乱地回过神，急忙撇开脸，拙劣地掩饰着她的慌乱和羞赧，语气却很温柔地说道：“你先睡一觉，你很久没休息过了。”
“不用。”徐初将头靠在石洞的洞璧上，看着外面月光出神。
柳瑶也不打扰他，很快看见徐初就这样看着石壁睡着了。
玉盘一般的明月穿过云层，将银霜般皎洁的月光倾洒在大地，一如徐初十几岁的少年的脸。
……
不知过了多久，柳瑶看了看时间，便下了楼。
当她下到一楼的时候，却见小悠和王夜正在摆弄着一个电视机。
看样子是新买的。
“你好。”小悠先看到柳瑶。
王夜也转过头，打招呼道：“柳小姐。”
柳瑶有些奇怪：“你认识我？”
“有幸听闻柳家大小姐大名。”王夜道，“大洋集团董事长是家父。”
柳瑶明白了此人就是被徐初复活了的王夜。
“她是不是老板娘啊？”柳瑶走出门口后，小悠低声问王夜。
王夜错愕，理性告诉他，这不可能。柳家大小姐不食人间烟火的盛名他也是知道的。
以柳瑶的家世和颜值，想要追求她的人能编成一个师，但却没人敢有所行动。
因为以前敢行动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柳瑶打残了。
是真的打断腿的那种。
所以王夜下意识不相信柳瑶跟徐初会有什么关系。
但再想想，徐初压根就不是普通人，而且柳瑶也不止一次来找徐初了。
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可能。
“可能吧……”
小悠道：“她的气质好好。”
王夜道：“好歹也是首富的大小姐。”
“额……柳，柳小姐。”小悠傻眼了，她万万没想到，柳瑶居然还在门口。
想必她刚刚也听到了他们俩的议论了吧，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我瞎说的。”
奶奶说过不能随意在背后议论别人。小悠知道自己犯错了。
柳瑶却不在意，“有个棺材。”
棺材？
小悠和王夜出了门，就在不远处，他们都看见了一副红色棺材静静摆在地面上。
“怎么办？要见老板起来吗？”小悠拿不定主意。
这种事她也不懂怎么处理，但这个时候是白天，小悠知道徐初白天要睡觉，而且不方便出门。
柳瑶却道：“过去看看。”
三人走近棺材，柳瑶却皱起了眉头，“里面的人没死。”
“不会吧？”王夜惊讶道，“又来这种事？”
小悠也不明白，怎么总有人将没死的老人当成已死了的呢？
柳瑶打开了棺材，三个人都清楚看见，一个老妇人静静地躺在棺材里。
“是她？”小悠和王夜同时惊呼。
“你们认识？”
“嗯。”小悠道，“上次有个人老人还没死就被埋了，就是她。”
“我们昨天下山买菜的时候看见她在路边捡垃圾。”王夜补充道。
“衣服都还是昨天那套。”
“我们先报警。”小悠道。
柳瑶却阻止她：“先等等。”
警察来太多次，徐初也会有麻烦的。
也就是此时，棺材里原本安详躺着的老妇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柳瑶三人，浑浊的眼眸中尽是迷茫。
“老奶奶。”小悠轻声地叫了一声。
老妇人转动了一下瞳孔，声音沙哑道：“你们是谁？”
“我是这里的员工。”小悠回答道，“你需要帮忙吗？”
老妇人十分吃力地起身，小悠见此便去扶了她起来。
“等……”王夜想阻止小悠冒险的做法，天知道这个老人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小悠被讹上了就麻烦大了。
不过老人目前还算正常。
“你们能否帮我？”老妇人道。
小悠疑问：“你需要什么帮助？”
她以为，一个老人所需要的帮助，无非就是找到家人，或者有个地方吃住之类的，可老人接下来的话，让小悠彻底傻眼：
“让我真的死去。”
“？？？”小悠懵圈，王夜同样十分迷惑。
而柳瑶则是皱起了眉头。
“活着不好吗？”王夜不理解，“为啥要死？”
老妇人浑浊的眼眸里，看不出喜怒哀乐，有的仅仅是一片淡然，以及孤独。
“我已经活了，两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