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下着细雨,顶着细雨走在人群中,她渺小而无奈,耳边回荡着文旭的那句话:那你选,要么你要么她,你跟着我绝对不会受伤,她~~跟着我~你知道我的性子,玩腻了该怎样还得怎样。
她不知他们之间为何会变成今日这般,爱,不爱,渴望,绝望,原是一瞬间的事。
明明才刚刚初秋为何一股寒意直达心间,她何德何能惹出这番事端。
回到家已是很晚了,身不累却心生倦。
那日后她已许久没见到文旭的人影了,她与柳书言的关系也渐渐淡了下去。
女人的友情还真是奇怪,可以因为一件小东西而交心如姐妹,也可以因为一个男人而怨恨到势如水火。
道路的两旁桂花香的迷人,原是距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不差几日了。
商店里打折搞促销的月饼,白一却瞧都不多瞧两眼亦如往常,她终归是一个人,无亲。本以为该是有朋友的,却荒凉到连个友人也寻不到。
八月十四那天,文旭出现在她工作的咖啡馆。
咖啡馆的生意因着过节的缘故也比往常多了些许情侣。
因着柳书言不在于是白一便比往常忙了许多以至于女经理殷勤的招呼文旭,文旭对她说了什么白一都不曾在意。
“你可以走了。”女经理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毫无表情的对已经调好一杯奶茶准备端出去的白一冷冷道。
白一微愣,不过当她往女经理看去的方向望去似是明白了什么。
“今天比往常忙很多,我~”
“没事,我一个人可以,你去吧。免得别人说我是个刻薄尖酸的上司。”难得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女经理今日竟能挤出一丝不太好看的勉强笑意。
白一换了套衣服走出咖啡店时,外面已经开始暗淡灰黄华灯初上了。
她刚一出现在门口,一辆黑色豪车便停在她跟前,玻璃窗里文旭一脸的讨好之笑:“一一,上车吧。”
“去哪?”白一微微蹙眉。
“你想去哪?”
她本想拒绝他的好意自己一个人回家呆着,只她若是说想回家,那文旭势必会跟着她回去。如此她更不得自在。于是她淡淡回道:“文旭。我哪里也不想去。”
“可~明天是中秋,我想与你一起度过今夜十二点。”文旭已经下车绕到她跟前,居高临下不容拒绝。似是理所当然她就该同他一起过。
“我不想。”白一冷冷拒绝。
“一一~”文旭正欲伸手拉白一。
忽的一只手将白一揽了过去,白一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经跌入一熟悉的怀抱,好闻的香味让她略感舒畅。
“你让我来接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好听的声音邪魅的笑意。他低头凝望白一似是那早已约定好了的熟悉。
文旭脸色一沉,来人正是他恨得牙痒痒的男人。正欲伸手将白一夺回来却在一瞬,来人已经拥着白一不着痕迹的退了两步。
“你怎么~”白一又惊又喜,这些日子她与他的交集仅相视一笑,点头擦身罢了。
“你忘了?我饿了。”他笑的无辜却又迷人。眼中似乎只有白一丝毫不在意对面青筋暴涨一身杀气的男人。
这是什么道理,他饿了关她什么事。
她正欲开口,文旭发怒的低吼将她从梦幻中硬生生拽了出来:“一一!他是谁?”
白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被秦炎拥在怀里。
急忙推开秦炎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尴尬的咳嗽两声:“他是我对面的邻居,文旭。我现在要回去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不行!”文旭突然抓住白一的手腕,越握越紧,像一只被激怒的雄狮:“今天你必须跟我走。”
“文~旭~”白一有些生气的想甩开他。
秦炎忽的拉住白一另一只手的胳膊冷峻的站在文旭面前,邪魅一笑玩味道:“文少爷还真是名不虚传,勉强加威胁很适合你。”
“秦炎!久仰大名,不过,你似乎很爱管闲事啊。”文旭也毫不示弱,盯着秦炎的脸,若非两人之间夹了个白一此刻应该打起来了。
“闲事?我早已约了白小姐,那好。”秦炎忽的放开白一的手冷冷的盯着白一:“白小姐,可还记得你对我的承诺?”
白一望着秦炎,他果然也是个危险人物。
“一一~”文旭不知为何忽然变得不自信起来,他满怀期待的拉了拉白一:“今晚是我爸妈要请你过去团聚~明天就是中秋节,他们把你当半个女儿,难道你要为了个外人而让他们二老失望吗?”
白一蹙了蹙眉缓缓扭头看向文旭,他眼神复杂情绪激动,浑身的杀气以及握着她手腕缓缓加重的力道,他给自己的只有压力,就算没有秦炎~她微微闭了闭眼睛,语气淡而疏远:“文旭,放手。”
“一一!”文旭还欲说什么,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强力,活生生将他与白一的手扯开。
他的手刚离开,秦炎便像个优雅的绅士般缓缓伸出手:“白小姐,请吧。”
白一看看秦炎,不知为何已经到嘴边的拒绝却硬生生咽了回去,他总是有种魔力,让她身不由己又乐在其中。
其实细细一想她也可借着机会让文旭明白,她真的不是非他不可。
车内,白一一言不发,许多话憋久了会生病,可她的确没想好要从何开始?似是看穿了白一,秦炎剥开冷峻,笑的得意:“怎么?不开心?”
他先开口,她也终于忍不住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神通广大呗!”
白一不屑的白了他一眼:“我是认真问你的。”
“就是饿了。”
白一无语,他这是什么理由,极为不满意他邪笑玩味给出的这份答案便气鼓鼓的道:“你当我是什么?你饿了与我何干。”
“承诺,你可是我救回来的。”
“你!”他说的对,她的命是他的。她果真离开虎穴又堕入龙坑。她欠文旭的,她自以为已经还清,如今她欠秦炎的,她~
“我跟那个人不一样,只要你为我做饭就行了,其他的随你,再说了。今天是你自己要跟我走的。当时你完全可以揭穿我跟那个人走。”似是看出白一的疑虑,秦炎有意无意的解释着:“你要是不乐意,那我送你回去吧。”说着作势要将车子转弯。
白一忙扯住他的袖子:“我~我不想回去。”
“那你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绑架你了。”秦炎似是极为无辜与委屈。
她知道他要什么了,无奈咬咬牙哼哼道:“好吧,谢谢你~”
“啊?”秦炎故作没听到的眯了眯眼睛。
“我!说!谢!谢!你!”白一忽然凑到秦炎耳边大吼大叫,谁让他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他自找的。
果然秦炎痛苦的哀嚎声响彻满车。
星星下,白一坐在秦炎家的阳台上。手里拿着罐装饮料抬头看,今夜林叔又不在家,她似是习惯了,对面别墅看似住着两人实则空无一人的状态。若非她与别墅的主人还有些交情,只怕她该也以为这别墅是空着的了。
“为什么,你会突然出现?”白一呐呐自语。对于秦炎的神秘她不是没有怀疑的,只是她不愿去探究毕竟她以为那个人该是如星星般遥不可及。
秦炎从下面的冰箱里端出许多冷冻肉类。见白一凝望夜空发呆便朝她喊道:“一一,你难道不该做点什么?”
白一好笑的扬起眉毛:“又不是我饿了。”
“可你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啊!”
“因为~”话到嘴边忽然止住,她想说:因为我知道你什么都能做。可忽的发现原来他在的时候她已经不知不觉的开始依赖他了。于是便急忙换回一副淡淡的神色:“那你想我做什么?”
秦炎盯着她思考她那句因为后面该是什么,白一见他以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自己便心虚的忙摆摆手:“算了算了,我来生火吧。”
秦炎却止住了她:“你想看魔术吗?”
“哈?”
“我不是说,我神通广大~你看着。”说着缓缓走到烧烤架。
白一撇撇嘴一脸无趣的靠在一边摆出一副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的架势。
只见秦炎手掌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团熊熊烈火,他覆手一挥,烧烤炭便自燃起来,此刻的白一惊的连话也说不出来,瞪大眼睛快步走上前检查他大手中是否藏有什么机关玄机。
“怎么会~”白一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将他的两只大手观察了个遍却丝毫也没查出任何端倪,她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盯着秦炎:“你~到底是什么变的?”
“呵呵,想知道?”秦炎得意扬眉邪魅一笑:“抱紧了。”
白一还未做出任何表态,秦炎已经搂起她的细腰猛的飞身上天。
“你~!”白一不可置信,他们真的在飞,那次他闪身冲出来救她的时候她便知道,这个男人不是简单的生物,她只是习惯性的刻意不去问不去想。
风缓缓飞过他们身边、耳际,星星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近,他就这么抱着她驰骋天涯。
“这世间有鬼,你~又会如此多的~”白一不知如何形容他的非人之举,顿了顿才又继续道:“你不像修道之人,反倒是~”说到这里白一猛然停住,触上秦炎深不见底如宝石般发光的双眸,白一被深深吸引,她想他该是魔鬼,如非来自地狱岂能如此魅惑人心,这世间太过美好的事物只适合观摩,只有邪魅的东西才能给人快感。
“反倒是什么?”秦炎带着她落在一棵桂花树梢,今晚的月亮已经有些圆了。
“所以~你今晚是想现原形吗?”白一不答反问,白皙的脸多了几分玩味的笑意。
“你不害怕?”秦炎却并不惊讶。
“如果你要对我不利何必三番两次救我,既然救了我,我何必怕你。”
“如果我说我是吸血鬼,你信吗?”秦炎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与不可捉摸。
这样的他让白一有些发寒。
白一扑哧一笑故作轻松:“所以你不生不死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我没跟你开玩笑。”
白一见他神色又加重了许多才缓缓的收回自己的笑容,看了他许久确定他并没有玩她的意思才有些不可思议的蹙起眉头来。
气氛开始变得尴尬起来。
“你告诉我,你要吸血吗?”
秦炎点头。
“那~为什么你没吸我的血?”她心想他该是想把自己养肥了再吸吧,所以问出口后便有些懊恼的在心中骂了自己几句。
“有想过。”秦炎淡淡的说着,他本想晚点告诉她的,再晚点,或者再晚点,只~是~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她对自己身份的态度,今日文旭对白一的作为,他有些担心了。那样疯狂的一个男人,他不想再冒险玩下去。
他的答案让白一始料未及,但随即还是微微一笑:“现在我知道了,所以你要吸血了是吗?”
秦炎摇头。
“那为什么让我知道?”
“你信吗?”
白一沉默着,此时此刻由不得她不信,他们悬浮在一颗桂花树的树梢,地球引力再大对她也丝毫不起作用,而能抵抗地球引力的异能。她不是应该早猜到了吗,只是没想到会由他亲自告诉自己。
“我信!”良久,空旷的世界里响起白一清脆而坚定的声音,她很确定自己在说什么,既然是他说的,她是该选择相信的,何况有如此多的证据证明:“我也不怕。”
“很好。”秦炎似是极为满意她的答案,心情好得不想今晚过去:“还想再飞一会吗?”
“当然!”白一高昂起头一脸笑意,这样纯净毫无修饰的笑脸,只怕也只有秦炎能给她了。
啪的一声,桌子差点碎成两半,男人浑身杀气腾腾,脸色隐在阴影里让人捉摸不透:“你确定没有看错?”
灵蛇微微颔首:“千真万确,秦炎抱起白小姐飞出了别墅,这绝非常人所为,只怕~”说着灵蛇深思熟虑的顿了顿才又道:“文少,这主仆二人的身份只怕得重新查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