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拿着高倍望远镜看向防线外。
三秒后,他放下望远镜对大家摇了摇头:“那些变异动物还在,只不过现在好像停下来了。”
他的语气中也带着浓浓的不解。
时娇娇握紧手中的枪,眉心始终没有舒展开来。
对人类来说,在这一场和变异动物已经不可避免的战役中,他们有用的消息实在是太少太少。
到现在为止,基地都没完全弄清变异动物的大概数量,就更别提人家的攻击方式了。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变异动物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地攻击人类?
弄不懂现在什么情况的,并不只有他们四个,基地所有的工作人员,紧紧跟随士兵脚步的幸存者们,在恐惧之下勉强维持理智的普通幸存者,亦或是不停想找一个角落藏身的幸存者们也全都没想通。
外面怎么没接着撞了?
不过变异动物的进攻显然还没有结束,或者说现在才真正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刚刚安静了一会儿的防线外,甚至还没等到士兵靠近检查情况,一声高亢有力,穿透性极强,又似哭似嚎的高喊声响起!
只要听到这道声音的人,无不感觉到汗毛直立,脸色煞白,一种无形的恐惧几乎要把整颗心都淹没。
这道兽吼声一共响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凄厉,最后一声,时娇娇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震颤。
声音消失以后,所有幸存者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毫不夸张地说,眼前几乎能看到不停转着圈的金色星星。
而随着兽吼声落下,刚才停下进攻脚步的变异动物就像听到了指挥一样重新有了动作,而且撞得更凶了。
安全区外并不是全部都有围墙这条防线,毕竟人力物力时间都有限,现在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几乎把大半个安全区都围起来,就已经不愧于“基建大国”的称号了。
其他没有围墙的地方,基地当然也不会放松警惕,而是在这里布了一道又一道的陷阱。
之前也有变异动物试探过陷阱,但发生了伤亡之后,它们就齐刷刷全都退走了,根本不在这和你浪费时间。
可现在,陷阱附近到处都是散发着腥臭味儿的血迹,十几头如小轿车一样的野兽尸体倒在地上,却依旧劝退不了后面其他叫嚣着要冲进来的变异动物。
甚至血腥味儿越浓,它们就越是兴奋,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丝毫不畏惧死亡。
它们的眼睛里,浓烈的独属于野兽不加掩饰的侵略性在肆意翻滚。
根本看不到已经死去并且被它们一脚脚几乎快踩踏成肉泥的同类。
而此刻守在陷阱不远处的一个士兵小队,看着外面的情况心里也越来越着急。
因为资源有限,所以这些陷阱其实非常粗糙,有深坑,有木刺,有巨石等等。
虽然陷阱威力确实和他们预计的基本差不多,可看外面变异动物的那股劲头,恐怕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踏平。
他们一边偷袭着变异动物,一边尽力抢修损坏的陷阱,虽然时时刻刻都面临着生命危险,但却没有一个人喊一声撤退。
尽管他们知道身边可以利用的资源已经不多了,子弹这种东西就更别提了,一个人根本分不了多少。
可他们如果守不住,就会有不知道多少普通幸存者最后死在这些奇形怪状还凶残无比的变异动物脚下。
他们多坚持一会,大家活下来的希望就大一点点。
小队长射出最后一颗子弹,然后抹了一把脸,看向一直陪自己坚守到最后的士兵们,然后咬牙道:“准备撤退!”
一直坚持到最后,是他作为军人对群众的负责,现在抓紧时间撤退,则是对手下士兵的爱护。
末世中谁的命不是命?他不允许自己的兵惨死在这种丑陋不堪的野兽嘴里!
最后准备离开的时候,小队长还是不甘心的回头看了一眼。
被这些茹毛饮血,根本没什么思考能力的野兽逼到这种地步,他是不服的!
如果放在末世前,他们的物资没有这么匮乏……
然而,还没等他想完,就听到一声枪响瞬间在耳边炸开!
其他士兵也一顿。
难道是支援来了?
可今天变异动物攻击得太过突然,数量又多,所有战力几乎都被分了出去,根本再也抽调不出一个人。
而且,其他地方的情况不一定就比他们这边好。
那,开枪的到底是谁?
枪声落下的同时,野兽凄厉的惨叫瞬间闯入众人的耳朵。
凄厉程度确实够得上撕心裂肺四个字了。
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士兵们,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头巨丑无比,一直冲在最前面,却因为皮糙肉厚没有受到什么伤的野兽,尖叫着在地上打着滚。
时娇娇收起枪,然后和其他小伙伴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都到这种时候了,再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
毕竟如果基地要是被变异动物冲破了,不复存在,那他们四个也很难在森林里独自生存。
从那三声似哭似嚎的兽吼落下,变异动物们都集体疯狂的时候,他们就开始了行动。
最开始,他们只待在那栋六层小楼的房顶上,不停地瞄准射击用来找手感。
他们在子弹的使用上已经相当节省了,可现在出现的这些动物可能是因为变异了两次,明显皮更糙肉更厚了。
甚至有一些皮毛特别厚或者戴着鳞甲的动物,如果不找出弱点,那一两颗子弹打在他们身上跟挠痒痒似的。
虽然最后事实证明,血肉之躯还是扛不过暴力的热武器。
但一直这么下去,子弹的浪费率实在是太高了。
不过,事情就是这么巧,还没等他们开口商量出一个解决方法,他们就误打误撞地找到了变异动物的弱点。
当时,时娇娇正趴在小六楼的房顶上,瞄准着一直不断撞着围墙的变异动物。
然而,她刚准备扣动扳机,也不知道是哪里一下刮来了一股邪风,她的眼睛被风这么猛地一吹,握着枪的手不自觉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