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闻念？”路明非的声音突然急促起来，“你来这里干嘛？你不是说不来参加这场晚宴吗？”
“我来看看，不行吗？”杨闻念看着路明非，却不似在问他。
“当然可以。”凯撒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一脚踢开大门闯进来的不速之客，湛蓝色的瞳孔凌厉而危险，“学生会欢迎一切精英和疯子。而你拒绝了学生会的邀请，你是这个学院里最出色的疯子。”
“疯子想带走两个人。”抬起头，杨闻念的目光分毫不让。
“这个不行。”凯撒摇摇头，“今天是学生会的招新晚会，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未来的学生会精英，他们应该享受这美好且有纪念意义的夜晚，你无权带走他们任何人。”
路明非看着杨闻念走到自己身边站定，小声催促，“你快回去吧，你这么砸凯撒场子以后还想不想在学校里混了？”
“喂，我可是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来帮你们救场的，你就说这种话？”杨闻念斜看了路明非一眼，目光漫不经心，他继续问，“你知道这场晚会接下来会是什么流程吗？”
“什么？”路明非是真的不知道，他完全没做任何功课，只知道来了有免费的龙虾吃。
“在受到邀请的新生们确认加入学生会之后，他们会在舞池里进行一对一的战斗。”杨闻念看着面前空荡荡的舞池，说，“最后的胜者会自动成为新生部的部长，他还可以继续挑战学生会的其他部长，甚至……直接挑战学生会会长。”
凯撒听到杨闻念的话，不自觉地笑了笑。
两年前，凯撒入学的那年，他赢了十一次战斗，从一个新生，一跃成为了学生会的会长，在他的带领下，学生会在两年里飞速成长，成为了和狮心会并立的第二大学生组织。
这是凯撒这些年来第二骄傲的事情。
第一骄傲的是成为了学院里那个‘红色女巫’的男朋友。
“这确实是学生会的规矩，因为这是个屠龙的学院，只有最强大的战士才有资格领导所有人。”凯撒扶着栏杆站直身体，盯着杨闻念身旁的路明非冷笑，“但那个战斗是自愿的，如果不想参与，没有人会逼迫你。”
“你可以选择站在舞池里接受鲜花、灯光与掌声，也接受胜利与失败；也可以选择站在观景席上为别人喝彩，看着别人一步步登上高台。”
“这是一场选择，学生会给予所有人选择的权利。”
路明非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悄悄地环视了一圈所有人。显然很多新生也是才知道这项学生会的规矩，但大部分都不像路明非这么害怕，而是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来。
真是一群与这所屠龙的学院很是相配的年轻人。
但路明非知道，如果他真的答应以新生的身份加入学生会，那么他一定会弃权这场新生比武大会。路明非不介意被人嘲笑，他已经这么过来了十多年。
看着路明非低下头，杨闻念知道他不能留在这里，人总是需要一些改变的，尤其是男人，因为这个世界并不会惯着你。
以前的路明非怎么被嘲笑被作践杨闻念不管，但现在他要管。
就像零离开乐队、换上银色的高跟鞋、举起单臂旋转着进入舞池一样。
总有人会心软，以自己的理由心软。
“不如我们打个赌吧。”穿着睡衣四件套和整个宴会格格不入的杨闻念拨开路明非，把他拨到身后。
“什么赌？”凯撒露出了感兴趣的笑容。
“我代替路明非参加这次比试。”杨闻念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慌的抖成筛子，这样很丢脸的，“他刚知道龙族的秘密，连新生集训都没开始参加。”
他接着说，“但这并不代表路明非答应加入学生会了，只是打赌的内容而已。如果我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就让我带他走，至于到底要不要加入学生会等他想好了会给你回邮件的。”
“如果我输了，哪怕只输了一场。我和他，一个A，一个S，都加入学生会。”杨闻念淡淡地微笑，像是挑逗凯撒一般，“我也拒绝了楚子航加入狮心会的邀请，如果我加入了学生会，你就赢了楚子航一次。”
凯撒陷入了沉默。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场面，虽然很有趣，凯撒也乐得见识一下杨闻念这个A级新生的身手。但是杨闻念今天打乱了他的宴会，折了自己的面子，这让他有些不高兴。
所以他要拒绝。
而还没等凯撒拒绝这场赌局，又有人突然开口，“还有我。”
零踩着黑色小皮靴蹬蹬蹬地走了进来，杨闻念已经把安珀馆的大门一脚踹开了，这一路上毫无阻拦。刚刚目睹了她女王般风采的学生们纷纷开始议论，想知道这个已经离场的女孩再度出现是为了什么。
她站在了路明非身边，和杨闻念一起好像左右门神，“我来代替路明非和杨闻念出战，如果我输了，两个A，一个S，都加入学生会。”
“我答应。”凯撒从栏杆上站直身躯，声音洪亮。
杨闻念来的确实气势汹汹，但他穿着一身睡衣，面相温和。
而零则不同，她踩着高跟皮靴，穿着礼服套着风衣，即使是仰头和凯撒对视，也高傲得好似一个女王。
这个俄罗斯的小姑娘对凯撒尽情地展示着自己的傲慢与对这里一切的不屑，这让凯撒想不出任何拒绝这场赌局的理由。
“你有情绪了？”诺诺在后面问。
“不。”凯撒摇头，“只是这一届的新生实在太有趣了。”
而下面，零和杨闻念就究竟谁出战这一问题争执了起来。
“我是路明非的室友，我代替他出场无可厚非。你是他什么人，女朋友吗？”
零皱眉，“只是朋友。但朋友就不可以帮他了吗？”
芬格尔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从背后怼了怼路明非的腰，“你是什么国家的王子吗？为什么这两位大哥大姐一个赛一个都要替你出头？那可是凯撒唉，整个学院都没有几个人敢这么和凯撒说话！”
“我怎么知道？”一脸受宠若惊的路明非看着杨闻念和零，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最后杨闻念发挥了绅士风度，将出场的机会让给了零，但有个条件，“等你打赢了所有的新生之后，把挑战学生会会长的机会给我。”
“可以。”零歪头想了一下，答应了这个条件。
周围的其他学生们都认为这两个人简直疯了。零的舞蹈确实艳压群芳，是全场最美丽优雅的天鹅，但打架不是跳舞，不是你能连续旋转3600°就能打赢别人。
这个个头没有160厘米的俄罗斯小萝莉居然妄图挑战其他所有新生，要知道新生里有不少混血种世家的继承人，他们从小就接受了严格的屠龙训练。
杨闻念就更可笑了，他居然相信零可以打败所有人，他居然要挑战……凯撒？
两人完成了分工后，杨闻念就朝外面走去。把舞池最中心的位置留给了零。路明非一时间不知道该陪在谁身边，毕竟都是替他出头的大哥大姐。最后还是芬格尔拉着他跟上了杨闻念的步伐。
“相信她。”这个甚至不知道零名字的德国佬对着路明非眨眼睛，让他相信那个娇弱的俄罗斯女孩。
于是就在杨闻念带着路明非和芬格尔退出舞池的下一秒，新生挑战赛正式开始。
一个高挑的棕色皮肤的女孩抢先一步走进了舞池，白色的舞裙透着大腿的轮廓，柔韧有力。她来自墨西哥，B级血统的新生，光论血统在这里算得上是中上。
但零没有看她，而是扫视了一圈舞池周围那些对她议论纷纷的人们，“不如打算参加这次比试的所有人一起上吧。”
“这样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