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玩味地看着弗罗斯特，“你们家族的教育真是失败啊。”
“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昂热。”弗罗斯特冷冷地回瞪。
丽莎摇铃，“好了，会议继续吧。接下来是依次看一看其他的候选人，从二号人选楚子航开始。有什么意见可以说。”
一直闭目养神，即使凯撒摔门离去也没有睁眼的贝奥武夫敲了敲桌子，示意自己要说话了。
于是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向他，他值得所有人的注目。
“零，从名单里去掉。”贝奥武夫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单，“查尔斯·温莎，替换掉零的位置。”
他不像是在提意见，仿佛是在下令。但是昂热真的就操控着电脑把零的名字替换成了查尔斯·温莎。
昂热一边输入字母一边问，“查尔斯我可以理解，我们的老朋友伊丽莎白女王应该联系你了。那么零呢……是什么让你要把那个俄罗斯的小姑娘去掉呢？”
“我有义务告诉你理由吗？昂热？”
“没有。”昂热耸耸肩，敲下回车。
半小时后，围绕‘尼伯龙根计划’候选人的讨论无疾而终，丽莎和贝奥武夫都支持查尔斯接受这个计划，弗罗斯特则坚持凯撒，昂热认为楚子航或许也很合适。
唯独杨闻念无人问津，也很正常，今天之前，校董会里的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名字，他仿佛一颗流星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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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边别墅临海的墙边，凯撒靠在缠满常春藤的大理石柱上，悠闲地喝着一杯冰镇琴酒。
“挑战家族和校董会的威严很有趣吗？”弗罗斯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凯撒身后。
“家族？加图索家族吗？”凯撒不去看他，“我从没觉得自己是加图索家族的人，我一直把我当做古尔薇格家族的孩子。”
“你还是那么在意你母亲的死。”弗罗斯特摇头，“家族已经承认了她的身份，她的葬礼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举办，教皇亲自主持，整个家族都出席了，她的灵魂已经得到了安息。”
“不……绝没有！”那个盛满琴酒的杯子在凯撒的手掌下蹦出一点点裂纹，“我时常能梦到她生命中最后那一段时光的模样，她失去了听觉和视觉，只有握着我的手她才能感觉到这个世界没有抛弃她。”
“她从没有安息，就像我从没有安息一样！”
弗罗斯特看着凯撒，仿佛能看见他身上那股浪潮般的悲伤，他长叹口气，“凯撒，这个世界要变了……”
“变了？”凯撒冷冷地看他，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哑谜。
“在你进来前，我们和昂热吵了一架。”弗罗斯特轻声说，“我们已经杀了青铜与火之王，未来还会杀掉其他的龙王，混血种即将终结龙类的时代……”
“新时代……就要来了……我们会成为新时代的王、新时代的神！”
他的声音透着隐隐的诱惑，仿佛伊甸园的蛇对亚当和夏娃说，“吃那树上的果实，你将与神比肩。”
但凯撒却突然笑了，他在狂笑，用拳头捶着大理石柱，把手里那杯琴酒摔到了地上。
他拍了拍不知所措的弗罗斯特的肩膀，声音透着无边的狂妄，“我有一个朋友说过一句话，你要听吗？”
“什么话？”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我无法肯定这个时代是好是坏，我只可以肯定，我们不需要新时代，也不需要神明！”
凯撒大步离开，只有笑声不停地在回荡，他在嘲笑弗罗斯特，仿佛也在嘲笑他口中的新时代和所谓神明。
“路明非说的对啊！杨闻念真特娘的是个哲人，还是个海蜇！”
弗罗斯特转过身，看着凯撒的背影，把路明非和杨闻念这两个名字默默记在了心里。
他忽然叫住了凯撒，“总有一天，你会理解家族对你的爱的。”
他又说，“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但凯撒并没有停下脚步。
“家族已经同意了你喜欢的人。”弗罗斯特继续说，仿佛知道凯撒一定会心动，“陈墨瞳，家族已经知道了。”
“很遗憾，他的血统和你母亲一样不够高贵。按照道理，血统是家族遴选新娘的绝对标准，但家族不希望你母亲的悲剧重演，我们愿意为你修改规则。”
凯撒果然停下了，他转过了头，目光有些凝固“真慷慨啊……”
“但我的婚约和家族无关！带着你的慷慨给我滚！”但忽然他暴怒地推开门，不再回头。
“你可以大胆地去求婚，家族会祝福你的。”弗罗斯特遥遥地喊，直到再也看不见凯撒了他才停嘴。
帕西这时候才从隔间里走出来，他站在弗罗斯特身边，低着头，声音惊讶，“家族竟然愿意为了凯撒修改规则？”
“当然不会……”弗罗斯特冷笑，“凯撒，他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
“但其实……陈墨瞳就是家族为他准备的新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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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帕西诺静静地注视着窗外。他本来也在‘尼伯龙根计划’的候选名单上，但校董们以加图索家族已经推举凯撒为由，把他列到了十几名的位置，甚至他盛装来到这里却没能进入主会议室。
与其说是选择出来一个21世纪的‘齐格飞’，不如说是选出来一个‘新时代’的领导人，显然校董们都希望这个领导人出现在自己的家族里。
但帕西诺并不愤怒或者失望，他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他对于能媲美龙王的力量并没有太大的追求。
注视着凯撒推开门走进来，帕西诺问，“代家主怎么说？”
“他说让我可以放心地去求婚，家族会祝福我的。”
凯撒坐在桌子上，打开手机，里面有一长串编辑好的短信：
【dear，这对你来说可能比较突然，但是对我来说却是预谋已久，请耐心的读完这条短信……】
【我曾经想过求婚时的样子，我会邀请你去一座无人的小岛，让我们的朋友们带着几千个烟花等在海对面的沙滩上，等到你同意的时候……】
【虽然家族可能并不会祝福我们的婚约，但是我的婚约只会由我自己决定……】
【………】
【来吧……我们会一起夺取幸福和荣光！……我的人生是一艘大船，我会拉着你的手登岸，对世人说：‘看呐，这是……凯撒的新娘’！】
“所以你已经准备好了吗？”帕西诺在他身边坐下，“你的这些话我反反复复读过十几遍了，如果我是陈墨瞳我一定会答应的。”
他轻笑着开玩笑，也不怕凯撒生气。他是凯撒在加图索家族为数不多的朋友。
“你不是诺诺，没有人是诺诺，诺诺是个猜不透的女孩，在彻底给出答复前，我不知道诺诺会不会答应。”
凯撒抓着手机，闭上了眼睛，“但我已经决定不在现在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