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蓝星迎来了它的不知道是第几次大劫,同样,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大世。
曾经罕见至极的S级异能者,在如今这个大世虽然依旧罕见,但是却已经不足以再震惊世人。
这是一个全新的时代,许多势力,甚至包括妖魔,都有一些盖世天骄,或高调地锋芒毕露,或是蛰伏不出。
高调着有如韩渊,如今整个蓝星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再往后则是同样出身大夏的南香君祝厌璃,希腊神庙的神女克莉斯多,坎布里奇的小阳神,阿联酋的迪拜王子,扶桑帝国的安倍拓海,米国的洛克奥丁等等……
低调者如李无衣,出了长安学府,几乎无人认识这位是何人。
还有如忒休斯这般,无意扬名或者低调,却也在遥远的世界边疆称王做主。
除此之外,还有如朱白之这般,注定大器晚成,等待尘尽光生的潜力股。
许许多多,各式各样,无可否认的是,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平庸之辈!
随着大劫的迫近,命运的朱笔一笔一划落下,这些人或有意或被迫,终究还是要走出高阁,逐渐向世人展现自己的锋芒!
而在这样群星璀璨的大世之中,韩渊无疑是最耀眼的那一个,而李无衣和忒休斯,便是即使在这最耀眼的星辰身边,也不会黯淡分毫!
起码此时此刻,众人看着那三道义无反顾迎向那个妖魔帝王的身影是如此认为的!
韩渊面容严肃,横刀于前,无尽火焰流淌在刀刃之上,一刀挥了出去!
地火明夷刀!
地阶绝品肉身战技!
以如今韩渊的肉身境界,这门战技用出来,竟是比天阶战技星火燎原的威力还要大!
横贯数百米的巨大火月,照亮半个天穹,浩浩荡荡朝着班蛸帝王而去!
几乎是同时,一道黑线浮现,整个海面和天空似乎都从中央分开!
比起韩渊,那道黑线更像是一把刀,一把能将任何阻碍在前的事物一刀斩断的刀!
海面和天空出现一道清晰的裂痕!
李无衣的空间切割!
连空间都能切割开来的异能,如果说这里还有什么是切不开的,那一定是前方那座岿然庞大的身影!
但是还有忒休斯!
一艘小船无视任何阻碍,朝着班蛸帝王飞去,忒休斯最后出手,却是最先到达。
几乎是瞬间,班蛸帝王巨大的躯体上便出现一道道裂纹,光滑的皮肤上像是长出了一片片鲜红的鳞片,鳞片倏而变成铁灰之色,开始片片脱落!!
强如班蛸帝王,此时目中也不禁露出些许震惊凝重之色。
一团浓稠至极的墨汁似缓实急出现在虚空之中,将周围海域染成一片浓重的墨色!
在这片墨色中,班蛸帝王身上的鳞皮逐渐消失,缓缓恢复成光滑带着粘液的皮肤……
与此同时,一只参天之触挥出,不闪不避迎向那轮火焰之月!
噗!
一声闷响,触手应声而断,强大的冲击将韩渊撞的吐血倒飞!
而触手断裂之后,仅仅一息之间,便被浓重的墨色笼罩,再次生长出一个全新的触手!
毫无滞涩,直接抽向那道黑线!
咔嚓!
触手再次断裂,黑线扭曲着继续向前!
吼!!!
班蛸帝王似乎没有想到这黑线竟然有如此威力,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声!
墨色狂暴,混合着扭曲的海水将黑线包裹!
然而黑线却并非如此孱弱,竟是将这墨色也一一斩断!
班蛸帝王满是惊色!
然而也仅此而已,那道黑线的威力在墨色的笼罩下,也不断地折损,最后彻底消失在墨色中!
墨潮狠狠撞向李无衣!
李无衣猝不及防,如脱线木偶一般倒飞出去!
三人合力,竟也不是这只妖魔帝王一合之敌!
看着朱白之几人已经消失成几个黑点,班蛸帝王却一点不着急,缓声道:“你们几人即使放在整个蓝星,也足以称得上惊为天人,可惜,领域境是你们无法逾越的界限。”
他看向身体已经虚化至极的忒休斯,面上竟是闪过一丝惋惜之色:“即使你强行借来未来的你的一丝能力,勉强突破至领域境,却也无法理解真正的领域,如今你就要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未免有些愚蠢……”
韩渊和李无衣心中一震,转头看向忒休斯,忒休斯变得如此强大的代价竟是生命么?
忒休斯面上并无太多悲伤,似乎对于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毫无惋惜,只是轻声道:“过去的我不一定是我,未来的我也不一定是我,甚至现在的我也未必是我,生又如何,死又如何?”
沉寂片刻,他忽然抬头,露出一抹微笑,眼眸中是一片癫狂的墨色,道:“身为妖魔帝王,难道没有发现一些不对吗?”
班蛸帝王一怔。
韩渊和李无衣则是心神大震!随即面上露出一抹喜色!
他们虽然不懂班蛸帝王和忒休斯某些话中的意思,但是有些话他们听得清楚!
如果说忒休斯借来的是未来的他的力量,那么就说明未来的某个时段,他是存在的!
而不是死在这里!
忒休斯看向韩渊李无衣两人道:“虽然不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是现在我这种状态都能活,想必你们也是能活下去的。”
韩渊和李无衣缓慢站起身来,面色变得更加坚定,生机是自己争取来的。
即使此时两人甚至都能感觉自己的生机都在缓缓消失……
咻!
三人再次出手!
轰!!
三人身形再次倒飞出去!
如此反复!
片刻后……
吼!!!
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响起,其中蕴含的愤怒之意直冲天际!
身为妖魔帝王,自然有其自尊,虽然不过片刻,但是它还是对于这三只蝼蚁的生命力感到无比的愤怒!
恐怖的身形跃然海面,周围千里的海域和天空全然变成了墨潮的世界!
韩渊三人抬起头,面色个顶个的苍白无力!
韩渊看向忒休斯,咬牙道:“你确定未来的我们还活着吗?”
忒休斯面不改色:“我只能确定自己是活着的……不,现在也不确定了,因为我不知道前几分钟的我,借到力量是来自于现在的我,还是很久之后的我……”
韩渊和李无衣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国粹。
这也是个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