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命,明真不得不招供,“文安县主是董氏的亲闺女,凌姑娘才是王妃亲生的。”
韩瑶怒火冲天朝着明真吼,“你胡说,我怎么可能是董氏的孩子,我是王爷王妃亲生的,你休想诬蔑我的身份。”
韩瑶都快气死了,这明真夺了她的处子之身,竟然不帮她,反而帮凌初那个贱人。
若非逼不得已,明真也不想说出真相。
可不说,他只有死路一条。
当年王妃到冲虚观上香,董氏也在同一天去了冲虚观。
不料那天,先是一群流民闯进了道观,后面又来了一群歹徒。
由于观里的粮食不足,导致那些流民和歹徒进行哄抢。
为了保住道观里的粮食,有道士暗中言语诱导那些流民去抢来观里上香的香客。
当然,这事外人并不知道。
当时定远王妃身怀六甲,身边侍候的丫鬟婆子被流民冲散,王妃被那些流民撞倒。
就在她摔倒的时候,董氏恰好离她不远。
目睹身怀六甲的定远王妃被抢,摔跤流了许多血,董氏被吓到了。
她当时戴着满头朱翠,也没逃过流民的哄抢。
反抗的时候被人推倒也摔了一跤,当场动了胎气,流了许多血。
定远王妃虽然拼尽全力,将她带到了偏厢,但她生完孩子就昏睡了过去。
剩下董氏一个人,生孩子的时候身边服侍的丫鬟婆子一个都不在,也没产婆,董氏又痛又害怕。
等她身边的嬷嬷找到她,助她生下龙凤胎之后,发现儿子又瘦又小,连哭声都差点听不到。
看着瘦弱随时都会夭折的长子,董氏心中怨恨起来。
她恨王妃穿戴得太好,以致引来流民过来抢劫,将她身上的首饰被抢了一个精光。
更恨王妃连累她摔倒流血动了胎气,导致早产。
而王妃生完孩子后,却对她不理不睬,由她一个人惶惶不安。
董氏觉得,若是没有王妃,她不会受这么多罪,吃那么多苦头,早产生下的孩子也不会身体不好。
为了报复王妃,董氏让她的嬷嬷偷偷将韩瑶和凌初调换了。
董氏想要让韩瑶取代凌初,享受定远王府的荣华富贵。
她原本想要将对王妃的怨恨,报复在凌初的身上。
但每次看到凌初,董氏就会想起自己受到的罪。
于是私下找到明真道人,让他给凌初批命刑克六亲。
那时明真还不知道董氏偷偷换了孩子,只以为她是重男轻女,才让他批命。
明真原本不想答应,但董氏明里暗里威胁他,若是他不答应,就上官府告他,是他将那些流民引来冲虚观,才导致他们哄抢,连累她早产。
明真迫于尚书府的权势,只好答应董氏给凌初批命。
“王爷、王妃,贫道是被董氏逼迫,不得已才给凌姑娘批命刑克六亲。
贫道那时并不知道董氏换了孩子,求王爷王妃看在贫道并不知情的份上,饶贫道一命。”
董氏恼恨瞪着明真,“你胡说,王爷王妃,这道长分明就是受不了毒药逼供,为了活命,这才诬蔑我。”
又冲凌初怒道,“我知道因为自小将你寄养在道观里,你心中对我有怨恨。
娘承认对你不够好,这么多年对你也没有不够关心。
你对娘怨恨是应该的,但你确实是我亲生的闺女。
你不能因为对娘有怨恨,觉得凌府败落了,就跟你师兄联手,给明真道长下毒,让他诬陷亲娘。”
凌初等董氏骂完了,才面无表情问,“你是我亲娘?我跟师兄联手让明真诬陷你?”
凌初冷笑一声,转头从夏至手中接过几封信件,怼到董氏面前,“那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
董氏脸色一白,她没想到这贱人竟然拿到了她跟韩瑶的书信。
凌初将那些信件递给定远王,“王爷、王妃想必认得县主的笔迹吧?我有没有诬蔑,你们看了这些信件想必就能一清二楚。”
又转头对沉默不语的凌府三人道,“你们想必对董氏的字迹也能认得。”
韩瑶看到那些信件,再回想起董氏刚一见到自己,就说是接到她的信立刻就赶过来,反应过来自己跟董氏这是中计了。
韩瑶突然冷笑,从袖袋里掏出一张信笺摔到凌初面前,“这些信根本不是董夫人写的,是你伪造的,你模仿董夫人的笔迹给我和你娘送信。
又暗中请了我父王母妃他们过来,故意让他们听到我和董夫人排练的折子戏,以此误导他们,以为我不是亲生的。
再给明真道长下毒,把你作证诬陷董夫人。
凌姑娘,没想到你心计如此之深,布了一个如此大的局。但假的就是假的,你休想用这些伪造的信件,欺骗我父王母妃。
你是见凌府败落了,费尽心思想要谋夺我的身份。
凌姑娘,你如此行事,将你的爹娘、祖父祖母置于何地?”
“初初,原来这信竟然是你模仿县主的笔迹伪造的?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你回京不过几月时间,就被荣华富贵迷了心,为了攀附权贵,竟然连亲生爹娘和祖父母都要舍弃!
早知你如此不孝,当初我就不该派人将你接回来…”
听着董氏对凌初一句接一句指责,清风忍无可忍一声暴喝,“够了!不妨告诉你们,董夫人你这封信,以及韩姑娘手中那封,皆是本世子仿造的。定远王和王妃也是本世子邀请过来的。”
清风扔下这几句话,沉着脸对定远王道,“至于另外几封信到底出自何人之手,王爷可以找国子监虞祭酒帮忙鉴定。
真相如何,相信虞祭酒自会有定论。”
虞祭酒,国子监山长,他是朝中对书法最有研究之人。
而且非常擅长鉴定笔迹。
那些书信到底是凌初伪造的,还是出自董氏韩瑶之手,绝对瞒不过他那双眼。
清风冷冷看着董氏和凌宗,“别说你们不是凌初的亲生爹娘,就算是,你们也不配当她的父母。
她是我们玄清观,是我师傅一手养大的。在我们眼里,她是这世上最宝贵的珍宝。你们连鱼目和珍珠都分不清楚,也难怪你们凌府会由高高在上的尚书府,败落至此。
你们如此眼盲心瞎,败得半点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