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现在是商会的一把手,他代表他爹爹前来,讲了半天客套话。
白秀翠能出席这种宴会,十分自得,满是崇拜地望着吴文柏。
好不容易等他讲完,大家举杯同庆,吴文柏又把话题引到了宋清芸的身上。
他满是惆怅地道:“唉,宋掌柜铺子中的事,实在是本少爷的无心之过。”
白秀翠问道:“表哥,怎么了?”其他老板也看了过来,其实他们之中,不少人都听到了风声,装作不知罢了。
吴文柏举着酒杯,来到宋清芸身边,白秀翠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宋掌柜的几个账房先生,年后来投奔本公子。本公子是爱才之人,不忍心拒绝他们的请求,就把他们给留了下来,谁知道却给宋掌柜造成了困扰。听说这段时间,宋掌柜要查几个铺子的账,忙得团团转。”
白秀翠明知道那几个人是吴文柏故意挖来的,还顺着他的话,“吃惊”地说:“竟有此事!表哥,那你快点和宋掌柜道个歉吧。”
吴文柏点点头,朝宋清芸举起酒杯:“还请宋掌柜不要介意。”
道歉不诚心,也没有说要还人的意思,摆明了是走个过场。
洛婉姝在来的路上,已经和宋清芸商量好了,因此她“义愤填膺”地道:“吴公子确定不是你将人挖走,而是他们投奔你?”
“确定。”
“我不信!那几个账房辞工,害得我嫂子整日忙碌,我要和他们当场对峙!”
洛婉姝唱红脸,宋清芸就唱白脸。只见她垂着头,委曲求全地说:“婉婉,人各有志,你就别计较了。”
“那怎么行!嫂子,是他们不仁不义在先,我要为你讨个公道!”
宋清芸在荆州的名号非常响亮,处事光明磊落,性情坚韧不拔,大家何曾见过她这个模样?一个从不示弱的女子,忽然示弱,比一个弱柳扶风的女子哭哭啼啼,带来的冲击可大多了。
大家心想,吴文宝真不是个东西,人家一个女人做生意本来就挺难的了,他还把人家的账房给挖走了。
吴文柏也注意到大家看他的眼神不对了,豁出去道:“既然洛三小姐想见,那就见见吧,来人,去把那几位先生请过来。”
他的小厮很快将几个先生带到,那些人因为走得不光彩,均心虚地不敢和宋清芸对峙。
宋清芸定定地看了他们一会儿,幽幽叹气:“我只想问你们一句话,你们是心甘情愿跟着吴公子的吗?”
几个账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点头。
宋清芸一副落败的公鸡模样:“我本以为,我待你们不薄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们是绝对没机会回到宋清芸身边了,只能讨好他们的新主子吴文柏。
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站出来,痛苦地道:“宋掌柜,您对我们是不错,但是铺子里的活儿那么多,我们常常要忙到半夜,家都顾不上了。我们也是不堪重负,才来找了吴公子啊。”
宋清芸心想“简直一派胡言”,嘴上却问:“吴公子待你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