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到了那约定的码头上,却怎么也找不到席大少爷和席家的人。
肚子太饿了,他们只得先去吃了东西。
又等了小半日,仍然没见席家的人,一个个不由心中大为不满的发起牢骚来。
埋怨席大少爷太不仗义,明明约了他们在此汇合,说这话的时候那语气分明信誓旦旦、不见不散,结果倒好,反倒放了他们鸽子,这不是故意玩弄人吗
要是舍不得替他们出银子就直说啊,这一手玩弄得实在叫人心里不爽。
等不到席大少爷,二十来人只得自己回京。
谁知半路碰见了孟府前来寻找他们的人,说是主子命他们速速回京禀报情况,令他们更是纳闷无比。
怎么回事区区三艘商船而已,他们出马还能失手不成这么点儿小事竟令主子如此急切询问,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一行人不敢耽搁,急急回京。
面对孟老爷的质问,竟是全都傻眼了
什么叫一天一夜他们去哪里了哪里有什么一天一夜他们只是完成任务之后打了个盹,随即天亮便去码头
领头那人连忙陪笑解释了一番,不想孟老爷的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了。
孟老爷脸色能好看吗明明晚了一天一夜,不解释也就罢了,竟然还睁着眼睛说瞎话,胆儿肥了啊
孟老爷顺风顺水了多少年,还从未碰见过如此胆大妄为的下属,怒不可遏,声色俱厉质问起来。
那一众人却是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他说了什么。
等双方好不容易弄明白彼此的意思之后,更傻眼了所以说,他们稀里糊涂的睡了一天一夜
那一行人惊呆不敢置信。
孟老爷也冷笑着不肯相信“你们当老夫是死人吗二十几个人全都睡死了过去多睡了一天一夜毫无知觉呵呵,撒谎也编造个像点样的吧这种匪夷所思的什么破理由你们也说得出口”
二十来人额头冒汗、心惊肉跳,好些人已经回过神来了,怪不得当时醒来的时候总觉得似乎哪里怪怪的多睡了一天一夜,能不怪吗
可惜,这种事根本没法解释,因为放火之后他们连面都没有跟赵大少爷碰便离开,赵家人绝对没有可能向他们下手。
那么这睡死过去一天一夜是怎么回事
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到底遇上什么意外之事。
孟老爷见他们信誓旦旦、诅咒发誓,心里也有些疑惑起来,可既然没有察觉半点不对,又怎会如此谁知他们是不是真的做什么去了却一口咬定不说,故意用这等听起来匪夷所思不像造假的理由解释,其实还是为了蒙蔽他
急得那二十来人哑口无言根本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孟老爷到底没敢相信他们,如今太子回京,那可是个千年老狐狸似的难缠人物,偏偏在他回京后发生这等怪异之事,谁敢保证这二十来个根本没法给出合理解释的家伙会不会跟太子有何牵扯。
说不定,这通不伦不类听起来怪异至极、怪的不像假话的解释正是出于那位太子爷之手呢
心里生了疑,孟老爷看他们的眼神越发充满忌惮和怀疑。
秉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宗旨,孟老爷当机立断,将这二十来人远远的打发掉了,今后绝不会再重用,要用,也不过用来跑跑腿罢了,孟家内围势力之中,从此除名他们这一群人。
这二十来人心里那叫一个气闷,无奈此事自己根本解释不清,也只得认了。
消息被周云深的人打探了去,周云深又告诉了穆青荔,倒惹得穆青荔笑了一场,向周云深笑道“你以前到底让孟家人吃了多大的亏啊,竟让他们如此忌惮你,连这都能脑补到你身上”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家娘子果然聪明”周云深笑笑,露出不屑的神情,轻描淡写的道“孟家算什么记吃不记打的一群蠢货在你男人手里吃的亏早已不知多少次了,可惜,偏偏记性不好,一次次的讨打”
他还真没把孟家放在眼里过。
嫡长出身,占据正统的名分,儒林中拥有绝对的支持力量;自幼聪慧,文武双全,待父皇更是恭敬孝顺有加,任谁也挑不出半点儿错处;又有个当国师的师父孟家拿什么跟他比
赵家商船又被烧的消息在席家父子的有意渲染下,如一阵风般迅速的传遍了京城商圈,一时大大小小的商贾们无不议论叹息。
“唉,那赵家真是倒霉”
“何必呢,跟席家斗能斗得过吗人家背后可是孟家啊”
“原本我还当赵家真的有三两下子、原本还等着看好戏呢,谁知,唉”
“这下子赵家可麻烦咯,岂不是又要拿出一大笔银子来赔偿哎,他们家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有钱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呀”
“呵呵,这是人家赵家的事,说不定人家自有人家的打算呢,跟咱有什么关系”
对此,赵家一律没有回应,每日该做什么做什么。
赵家名下的各处商铺依然进进出出的忙碌着。
据说,赵老爷正在准备安排商队去一趟北边边境,准备带着厚棉布和茶叶、脂粉过去,顺便换一批皮货、毡毯、药材、干蘑菇等特产回来呢,仿佛商船被烧之事对赵家半点影响也没有。
事实上,在听了穆青荔再三保证没事的话之后,赵家父子心里也不是没有忐忑的。
但穆姑娘既然说的这么信誓旦旦了,他们总要给她面子、选择相信她不是吗
席家父子只是冷笑装吧,看他们能装到几时,等到该发货那日发不出货,哼,他们就等着赔吧
这次与赵家签订了购买合同的七户商家中,就有三户是他们席家指使去的,签订的数额都很大。
这会儿可是坐等着赵家赔死呢。
不想,到了取货这天,赵大少爷领着那七户商家来到城外码头上的某处货仓,亲自掏出钥匙打开门,吩咐伙计搬运装车。
七户商家目瞪口呆,跟着来看热闹的诸多商贾齐齐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