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舒韵翻了个白眼,“是啊,我有病。可我有你病得重吗?你没事就多去看几个大夫行吗,别在我这儿碍眼睛,熏得我眼睛疼。”
“安是之,你会不会说话!”
殷无疏快被他气炸了。
“我不会说话,奈何你不会做人呐,谁家的畜牲跟你似的,动不动就发疯。”
“安是之!”
殷无疏上榻,将苍舒韵压在上面,“本王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让你现在还有力气跟本王说话!”
“合着我还得谢谢你是吧,吾观君额上似可跑马啊。”
“安是之,你这张嘴真不适合用来说话。”
“是啊,我是真不适合和你说话,毕竟咱俩不是一个物种。我说的话狗都听得懂,但不妨碍你听不懂。”
“安是之!”
苍舒韵昂着头,“你在狗叫什么?和狗比声音大,你比得过吗!”
苍舒韵现在是真想把所有骂人的话都怼殷无疏脸上。
“起开,没完没了了是吧!”
苍舒韵现在有些力气了,一把掀开殷无疏,“现在,立刻,滚出我的视线,看你一眼,我都嫌多。”
“你别忘了你现在在谁的地盘。”
“我可太清楚了,怎么,我人都被你吃干抹净了,连点空间都不配有了?以我这副皮囊,和人睡一觉,甭管是谁,还能赚个千金呢。
隽王爷倒是好了,分文不给不说,完事儿了,还翻脸就不认人,你这么会算,你怎么不去打算盘呢?”
“你迟早死在你这张嘴上。”
安是之的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利索了,明明以前看起来不像是个高傲不可一世的人,都低微如尘埃了,还能偏安一隅,不与人争论,被人欺辱了也不知道吭声儿。
“彼此彼此,你迟早死在你那孽根上。”
殷无疏被气笑了,“安是之,你真以为本王拿你没办法?”
殷无疏一巴掌扇在苍舒韵脸上,精致好看的脸庞登时留下了五个明晃晃的手指印。
这一巴掌,殷无疏是用尽全力了的。苍舒韵只觉喉间涌上一丝铁锈味,又被他给硬生生吞入腹中。
苍舒韵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下一刻,一巴掌呼了过去,却被殷无疏抓住了手腕。
“想与本王硬碰硬?安是之,先掂量掂量你自己有几斤几两。”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我知道。”
殷无疏勾了勾唇,“学乖了?”
“可不是?人还是要受过教训了,才知道什么叫作收敛。”
殷无疏吻了一下手中的手指,“安是之,你就该这样,顺从我,而不是处处与我作对。”
“所以,能放手了吗?”苍舒韵咬牙。
殷无疏见他确实服了软,松了手,苍舒韵却是换了一只手,一巴掌呼过去,清亮的巴掌声在两人之间响起。
殷无疏怒目而视,苍舒韵却笑得灿烂,“我这个人呢,听过识时务者为俊杰,可我学不会啊。我只知道我受过的苦,不还回去,我心里不舒服。
你想打想骂随意,反正我终有一日会一一还回去。我就跟你死磕到底了,看是你先熬死我,还是我先熬死你。鱼死网破我不怕,又不是没死过,要下无间地狱,我都要拉你陪着我。”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殷无疏有被苍舒韵眼中的决绝震撼到。
“殷无疏,你应该不会想跟我一起死吧,或者你先杀死我,看看我会不会变成厉鬼,让你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不可理喻!”
殷无疏扔下一句话,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像是身后有恶鬼在追他一样。
苍舒韵在屋中哈哈大笑,“殷无疏,我就是不可理喻,看谁比谁更疯!”
殷无疏回首看着房中的人,眼里有些难以言喻的神色。
安是之不是这样的,他原本应该是木讷的,无趣的,他会任人打骂,被谁欺辱了,也知道低头,卑躬屈膝。
那位景国质子眼中从来不会出现类似于狂傲的神情。
殷无疏走了以后,苍舒韵在床上呆呆的躺了一会儿,才爬起来。他打了点水,烧热,在浴桶中洗了很久,磨到水都凉了,他才出来。
“殷无疏这个王八蛋,禽兽不如的畜牲,垃圾……”
苍舒韵一边洗一边骂,洗完了也还是不解气,吧啦吧啦骂了大半晌。
冷宫中,那不知名的人送来的那两瓶药还剩下一些,一瓶退烧,一瓶消炎,刚好物尽其用,一点没浪费。
苍舒韵把退烧的药丸倒了一粒出来,用了点热水囫囵灌下去,又把消炎那一瓶拿出来,自己给自己上药。
药是好药,就是不知道他这瘦弱的身子遭得住几回。殷无疏那个狗男人,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性子。
苍舒韵想起昨日夜里那人的动作,在受伤的情况下,轻松迅猛的制住他,殷无疏是会武功的,明显还不低。
作为一个武打替身演员,苍舒韵会点拳脚功夫,会几招简单的剑招,但他没有内力。
在这个世界,他的这些,属实是三脚猫的功夫,中看不中用,他拿什么和殷无疏斗啊。
“哪里有修炼功法呢?”
凌人必先自强。
横竖他也没什么事情要做,不如先练一身强劲的功夫,不说超越殷无疏,至少要与他旗鼓相当吧。
苍舒韵走到墙角,看着那堵墙,他想离开这里的话,翻过这堵墙就可以了,他以后都是一个自由人。
苍舒韵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回屋搬了几张凳子,一张垫着一张,然后爬到凳子上,攀着墙一点点往上挪。
因为身上带着伤,所以苍舒韵的动作不太利索,磕磕绊绊的,终于好不容易上了墙头。
就在他以为他将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的时候,暗处出来了好几个人,个个手中拿着剑,搭在他的脖子上。
“是之殿下这是在干什么?”
苍舒韵抬手眺望,“外边的风景甚美,在下面看,不过瘾,我上来看看。”
“是之殿下,别忘了你质子的身份,到了这里,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关你。擅自离开拘禁的地方,陛下是有权下令,杀了你的,如此,景国那边也不会有任何的说辞。”
原来雪国皇帝把他嫁到隽王府,也还是不放心他,专门派了人来看着他。
看来,想要逃出去,是不太可能的了。
为首的人看苍舒韵知道厉害,一剑把他拍下墙去,“是之殿下若是不想受苦,还是老实一些得好。”
苍舒韵被摔得七荤八素,抬头去看时,那几个人已经没了影子。
“靠!”
天杀的雪国,天杀的殷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