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舒韵与瑾瑜练了一天的剑。
刚开始的时候,他在瑾瑜的双剑下,连一招都撑不过,瑾瑜于是舍了一剑,只用一剑陪他练。
练着练着,苍舒韵就找到感觉了,他拿起临渊的时候,总会有种很强烈的熟悉感。似乎曾经,他拿这把剑与谁一起练过,好像,也曾杀过人。
到了最后,苍舒韵甚至有种他与临渊融为一体,达到人剑合一了的感觉。
他也从只能在瑾瑜用单剑的情况下在他手底下走两三招,到能与他打得有来有往。
殷无疏回府的时候,苍舒韵与瑾瑜刚停手,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满头大汗。
“是之,你们俩干嘛呢,怎么流了这么多的汗?”
“没做什么。”苍舒韵说。
瑾瑜见他这样说,也就保持了沉默。
殷无疏把苍舒韵拉进怀里,也不嫌弃他满身的汗,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低头看他,“真没做什么?”
苍舒韵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回答呢,瑾瑜就先火了。
“放开殿下!”
殷无疏放下挑着苍舒韵下巴的手,搂着他腰身的手不放,反而搂得更紧,目光幽深无际的落在瑾瑜的身上。
“本王答应把你留在府里,不是让你来挑衅本王的。”
瑾瑜呲牙,双剑齐出,猛然向殷无疏刺来。
殷无疏搂着苍舒韵朝后仰身,疾速后退,瑾瑜步步紧逼。
殷无疏顿脚,脚尖转移,绕到瑾瑜的身后,瑾瑜随着回身,剑的来势不减。
殷无疏单手握住瑾瑜的手腕,折回来,用他手中的剑挡他另一只手中的剑,再顺势一推。
瑾瑜被推得后退了好几步,还要再动手时,被苍舒韵喝止,“瑾瑜,你先退下吧。”
“殿下,他在欺负你。”
“小傻子,知道什么是欺负吗?本王正经欺负他的时候你可没看见。怎么,现在本王抱抱自己的王妃,还要经你的同意不成?”
“你……”
苍舒韵扶额,“瑾瑜,你不是他的对手,听话。”
“可是……”
“退下!”
殷无疏一吼,瑾瑜被他的气势一震,立刻就闭嘴了,乖乖的退下。
苍舒韵瞪了殷无疏一眼,“你凶什么凶!”
凶瑾瑜也就算了,连带着他的耳膜都是一震,心脏差点没从心口里跳出来。
殷无疏的眉眼立即柔和下来,“我没凶你。”
苍舒韵扒拉开他的手,“什么毛病,和人家打架你抱着我打,万一我被误伤了怎么办?”
“我有分寸。”殷无疏摸了摸鼻尖。
“你有屁的分寸!”
“是之,你放心好了,伤着我都不会伤着你的。”
“哼!”
苍舒韵扭头就往屋里走,殷无疏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后面。
练剑练出了一身的汗,汗水泅湿了衣裳,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苍舒韵说了一声要泡澡,殷无疏就立马让人备热水。
一切就绪了,苍舒韵正脱衣裳呢,殷无疏就进来了。
“滚出去!”
“滚出去是不可能的,是之,要滚的话,我们可以换个方式一起滚。”
苍舒韵停下手,似笑非笑的看着,“殷无疏,这才没两天,你这疯病又犯了?怎么不仅没好,还更严重了呢?”
殷无疏不回这话,伸手把苍舒韵拽进怀里,手指在他腰间游弋,“我发现你今日的腰带格外的别致,解起来,一定很有趣味。”
苍舒韵眯着眼睛,“殷无疏,你想要试试吗?”
“想啊。”殷无疏点头,“想试试你。”
苍舒韵冲着殷无疏笑了一下,格外的灿烂,“好啊。”
话方落,苍舒韵倏地抽出了缠在腰间的软剑,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
殷无疏后退一步,指尖夹住软剑,那剑开始冒出寒气,剑的周身覆了白霜,连带着殷无疏的手指也没有幸免。
殷无疏一惊,急忙驱动内力抵挡
苍舒韵见他安然无恙,又进一分,临渊剑尖擦着殷无疏的脖颈过去,在他颈侧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殷无疏回神,往后仰身,又起,将剑折了回去,剑尖正对着苍舒韵的脖颈。
“是之,什么时候学会的剑?还有,这剑,你是打哪儿来的?”
苍舒韵收手,把剑收了回来,缠回腰间。
“剑是原本就会的,至于这剑,是今天才得来的,朋友送,我就收着了。”
“这剑明显不是凡品,什么样的朋友这么大方,送你这么好的剑?”
“老朋友,交情很深,应该是在景国的时候就认识的,有十几年了。”
“十几年了,你现在才十八岁,也就是说,你们几岁的时候就认识了,你那位老朋友是男的女的?”
苍舒韵好笑的看着殷无疏,“你是不是还要问问人家年方几,家住哪里啊?”
殷无疏深以为然,“我们可以一个一个的谈。”
“滚犊子!”
殷无疏知道他不说,也没想用强的压迫他说,他知道,他若是用强,这个人会受伤,也会很生气。
殷无疏喜欢看他高兴,也喜欢看他生气。但不喜欢看他真的生气,也不喜欢看他受伤。
前车之鉴,有一次就够了。
“临渊。”殷无疏念出了这个名字。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临渊这个名字明明是他今天才取的,只有瑾瑜和花倾落知道。
“我瞎吗?你那剑身上写得有,我看见了。”
苍舒韵一怔,抽出临渊软剑,一看,果然见那剑身上刻了两个很小的字——临渊。
因为这软剑太软太薄,剑身光亮如白雪,以至于他先前都没有注意到这上面还有两个字。
临渊是他临时起意取的,却与这把剑原本的名字相同,难怪花倾落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会是那样的表情,他是想起了以前吧。
以前,他居然也给这把剑取名为临渊了吗?那时的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取的这个名字呢?
临不测之渊,也是这样吗?
他这是歪打正着了吧。
“这名字是今日才弄上去的?”殷无疏又问。
苍舒韵想了想,点头,名字是他今日取的,就当是今日弄上去的吧。
“你怎么跟影寒寻似的?”殷无疏戏谑的一笑。
“我怎么了?”
他咋就跟影寒寻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