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疏!”
“我的错。”
殷无疏从善如流的远离苍舒韵。
苍舒韵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看着外边的骄阳陷入了沉思。
“朝会上,君主无故缺席,宫侍在景宫中遍寻不见,殷无疏,你叫他们怎么看待我啊,我没脸了。”
事实上,苍舒韵下朝后会来温柔乡,景朝人尽皆知。
谁都知道他们君上从雪国回来的时候,顺便拐走了他在雪国时那位传说中的夫君。
原本有一部分朝臣以本国太子委身于人为耻。
在知道苍舒韵回来时,殷无疏不惜叛国也要跟着他来到景国,还因此惹怒了殷君,失去了太子之位,一个个的恨不得拿着大喇叭笑殷君养了个好儿子。
雪国的殷君气得也挺狠。
听说他在继确立了太子的人选是殷无尘之后,紧跟着颁布诏令,宣称雪国没有隽王爷殷无疏这个人,他日再见,定然亲手杀了这孽子。
“舒韵,这辈子过得很快的,脸面什么的,丢了就丢了吧。”
殷无疏好心的劝慰。
“感情丢的不是你的脸是吧。”
殷无疏的眉微微上扬,真心实意的问:“我还有脸可丢吗?我都成什么了?死皮赖脸的跟着你来到这景国,日日夜夜不要脸不要皮的缠着你坠在我这温柔乡里,你景国的言官口诛笔伐,恨不得那笔尖能在我身上戳出几个大窟窿来。”
苍舒韵哑口无言,“没事,脸面什么的,丢了就丢了吧,这辈子过得很快的。”
“然后下辈子接着丢是吗?”
苍舒韵:“……”
真真是委屈隽王爷了。
“我明日就宣旨,封你为后,入主中宫。”
今日是来不及了,嗐。
“这还差不多。”
苍舒韵:“……”
苍舒韵动了一下,横眉立眼,“赶紧的,给我洗干净,否则,呵呵,殷皇后是更喜欢算盘还是更喜欢冷宫呢?”
殷无疏:“……”
就挺突然的,报应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我马上。”
隔日苍舒韵穿上那身威严无双的黑色鎏金龙袍,坐在大殿高台上,对着一众脸色不自然的朝臣宣旨。
封殷无疏为后,入主中宫,还很厚颜无耻的给了特权,让殷无疏自由出入景宫,方便自己随时可以出宫去住他那温柔乡。
皇后都去住温柔乡去了,君上当然夜得跟着去了。
“诸卿还有什么疑惑吗?”
有人问苍舒韵还会不会取妃纳妾。
苍舒韵没骨头一样歪在龙椅上,别问他为什么不像别的帝位似的板板正正的坐着,都是殷无疏的错。
“此事绝无可能。”
他这一生只会有殷无疏一个。
有人又问子嗣的问题,苍舒韵有在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到时候过继一个就是了,只要是足够优秀强大,不怕他担不起我景国的未来。”
这时候有人又说了,景国继位的人,只能是下一辈的双生花。
苍舒韵笑了,“诸卿是都觉得双生花死一个活一个很合理是不是?既然大家都这样崇尚双生花,认为双生花必须得留一个,另外一个血祭,那么这事是不是应该做到全国统一?
没道理我景国皇室崇尚双生花就必须得死一个,你们却不用遵守这个规矩。倘若诸卿愿意杀死双生子中的一个,那么此事孤倒是可以考虑一二了。”
群臣沉默。
说来也是真的奇巧,景国境内十家有九家生了双生子,又有一半的人家里的双生子是与正室夫人所生。
这真要杀了,很少有人下得去那个手。
“不说话了?刀子不是捅在自己的身上,又不会痛对吧?景国崇奉双生花,这孤赞同,但因崇奉而杀人就太过了。
从即日起,废除血祭双生花的惯例,至于双生花中诸位愿意挑哪一个继承家业孤就不多管了。”
与景国皇室相对应的,景国家中有双生子的,先出生的那个都会被着重培养,成为未来的继承人。
提出废除血祭双生花的人,苍舒韵不是第一个,安凌生前就提过很多次了,并为此做过很多准备。
刚开始朝臣的声音还挺大的,安凌力压过很多次,同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朝臣心中是有数的,这事要不是安凌死了,估计早就成了。所以苍舒韵再一次提及,才会如此顺利。
当日,朝会上两件大事传遍澜京角落。
一件是立后的事,一件是废除双生花的事。
前者为人所津津乐道了好几天,都道新上位的君上是个深情专一的,雪国隽王爷是个有福气的。
这些话传到温柔乡,殷无疏置之一笑,当夜就行使特权,光明正大的进了景宫,把苍舒韵压在龙榻上狠狠的欺负了一阵。
于是第二日,景国君上理所当然的缺席了朝会。
一日,苍舒韵下朝,大殿中的朝臣都还没散干净,殷无疏就大摇大摆的出现了,还没走的朝臣终于有幸看见了他们君上不娶妃不纳妾独宠的那位殷皇后。
曾有人说殷皇后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惯会以温柔媚惑的手段的手段勾引他们君上沉迷于温柔乡不可自拔。
这几位朝臣看见了殷无疏,才知传闻真不可信。
殷皇后长得有棱有角,线条锋利,流畅分明,怎么看都与千娇百媚毫不沾边。
最主要的是他身上气势极强,看人的时候,让人忍不住想要给他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那九重台阶上的人。
于是众人悟了,他们君上缺席朝会并非是沉醉于温柔乡里忘记了时辰,而是被压得太惨了,着实起不来。
殷无疏看大殿中那几个人迟迟不出大殿,失去了耐性。
“诸位还有事吗?”
“无事了。”
殷无疏眼一横,“无事了还搁这儿做什么?”
半点眼力见也没有。
那几位朝臣尴尬的笑笑,现场蹩脚又牵强的编了个理由。
“昨日伤了腿脚,走得慢了些。”
其实他们就是好奇他们君上与这位传说中的殷皇后是怎么相处的,是否真如传闻中说的那样,你侬我侬,难分难解。
殷无疏温柔了笑意,“前些日子,本宫听说诸位想给君上娶妃纳妾?”
殷无疏分明眉眼含笑,众大臣却是从他眼中看到了雪亮的剑锋,于是冷汗涔涔,脚底抹油般溜了。
“误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