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有些搞不懂,毕竟,她在古代生活就是这么两个多月,不足三个月呢。
穿越过来,一直在努力适应这个时代,在掌握这个时代的规律。
她自我感觉她对婚姻法的改变并不大,没有提倡男女自由恋爱,没有提倡婚姻自由呢。
就怕一下子老百姓接受不了。
仅仅改动了结婚时候,父母不能逼迫,离婚时候,可以女方获得孩子和一部分赔偿,不可男方单方面休弃。
难不成,仅仅这样的改动,也触犯了大众的神经吗?
温水煮青蛙,她已经够温和的了。
还想着等大众都接受了,再推出自由恋爱、婚姻自由,甚至生育自由呢。
看如今形势,新婚姻法的文书被截留不下发,难不成上下都在抵制?
沈溪问道:“修文,难不成新婚姻法,对老百姓的冲击会很大,才会被如此对待吗?”
祁修文赞叹道:“首长果然聪明。”
“如今,各地掌权者,依旧是男性,这些新的婚姻制度,对于男性的冲击不小,自然会遭到从上到下的掌权者的抵制了。”
沈溪怒了,她不是不想用些有能力的女性掌权,可哪里去寻能掌权的女性?
便是有些有能力的女性,也会迫于家里的反对,而不敢抛头露面的去掌一地之权。
就看这次的考试中能看出来,一百多考过的考生中,仅仅有三人为女性。
便是将这三个女性都放在重要位置,在如此多的男性包围中,能起到的作用真的微乎其微。
虽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可还需要她来呵护这星星之火。
两个多月的号召,也没能太多改变多少观念,尤其是女性的地位,变化不大。
哎,任重道远啊!
“挨个村庄去查,看哪里胆敢截留文书不发!”
沈溪一声令下,郑弘方马上派人去调查。
沈溪哼了一声:“各村的村长,该重新指派了。”
郑弘方明白地点头:“等这次的基层公务员应聘完毕,便是村长和各层官员的选拔了。”
沈溪这才平息了心情:“这些人都要去县里考试,到时候我亲自监考,每个乡镇上的官员,包括村长,都要去县里进行考试。”
“只有通过考试的,才可以指派职务,且官员都要异地任命!”
在沈溪这里,村长也是官,是最低级别的官了,可最关系到民生,不可忽视!
郑弘方十分认同:“首长的策略就是好,免得以后地方的权力如此的大。”
异地任命,几年一换,杜绝了官员在地方积累势力,难以管理。
每个想在官场上混的官员,都要从最基层的官员做起。
不了解最底层的民生,又如何能做好官?
调查的事情很快,都是快马加鞭去的,当天附近的就都调查回来了。远一些的估计得到明天。
十之八九都没有下发这个文书。
郑弘方脸色羞愧不已:“属下失职,请首长责罚!”
沈溪叹口气:“这事不赖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看到镇上的文书,贴的很全,周围几个村,做的也不错,你来的时日尚短,以后你挑选些得力的人辅助你做事。”
“是,谢首长!”
都是因为得力的人太少了,才会有诸多错漏。
各乡镇的长官,有多一半还是原来的,许多习惯积习难改。
需要逐步换血,就需要有新鲜血液的注入!
人才,需要加紧了。
本地人才不够的话,有机会就到外地招。
毕竟如今天下乱,人才也有许多落难。能将人才吸引来,才是正道。
沈溪着眼明天的各个考生的第二关和第三关,但愿能找到一些有真实才干的人。
葛从山已经被她安排好了,随时有人带他们出去溜达,想看什么都行。
不等祁修文和郑弘方出去,沈溪将画册再次拿了出来,翻到棉花这页说道:“岫烟说,曾经在县城王家看到过这个,叫白叠子,说是贵人才养的珍贵花草。”
沈溪望了望邢岫烟,邢岫烟点头:“王家少爷说的,我们羡慕了好久。”
“可我见葛大人并未认出来。要知道葛大人可是贵人,和三皇子之间关联紧密,若真是贵人圈养的珍贵花草,他不可能不知道。”
“那必然是王家说谎了。”邢岫烟有些气愤。
沈溪摇头道:“王家也不一定是说谎,这本就是咱们这里稀少之物,问了也不止一人了,还将图册刊出贴到了县城和乡镇了,并无人反馈,想来也算得上珍贵。”
“只不过不是咱们这里贵人所养的花草罢了!”
祁修文不由问道:“难不成是其它地区贵人所养的花草。”
沈溪认可道:“有可能是偏远地区、边关贵族或者各地的少数地方土豪之间流行。”
内地的贵族,不屑于偏远地区的贵族和各地土豪,觉得他们上不了台面。
所以王家说的也没错,真有可能是偏远边关贵族所养,反正内地白叠子的确稀少。
不知道内地有多少地方土豪在养,臧化天一直没有关于棉花的消息传来。
棉花绝对是一个划时代的物种。
有它,老百姓不再受冻,有它,纺织业会极大的进步,有它,衣服会越来越多样化。
所以沈溪早派人去打探王家的院子了,只是目前还未有消息传来。
沈溪对祁修文道:“咱们县遭受了一次动乱,那些土豪和世家,所剩不多,不过还是要细细打听一下,是否有家种植这个了,又从哪里得到的?”
土豪和世家不屑于那点奖金,何况还未摸透这位首长的脾气秉性,自然不去随便献宝。
祁修文恭敬从命。
沈溪又对郑弘方道:“你先将桥镇仔仔细细地梳理一遍,找白叠子是一码事,各处的疏漏都要给我堵上,我信任的有能力的人不多,你是一个,我相信你能做好这些事。”
郑弘方感激不尽:“谢首长信任!”
“还有,明天便是真正的招聘人员了,你可得给我看好了,胆敢扰乱者,重重处罚。”
“是,首长。”
郑弘方十分郑重地应着,然后又禀报道:“岭头乡的葛四书,动静有些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