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收下了火镰,心想,若出手了,估计可以买一仓库粮食了。
沈溪对冷傲芙说道:“大侠,还得劳烦您一趟。”
冷傲芙点头。
沈溪说道:“得劳烦您上去一趟,可若对方已经在崖顶了,这一趟是危险的。”
冷傲芙傲娇的抬头,哼了一声:“以我的身手,人太多了可能打不过,但若想跑还是容易的。”
沈溪笑了,那就好。
“还有,若对方来了,但不下来,直接撤退,您还是需要给我们信息的,可一旦火烧起来,您想撤退也难啊。”
冷傲芙直接指了指后面背着的包裹:“你猜这里是什么?”
沈溪一想,便知道了,肯定是有各种零碎的了,包括长绳索。
行走江湖,一般会准备特别多的东西,以防不测。
“好,冷姑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不管如何,您若没有发出绝对安全的信息,我这里是不会点火的。”
冷傲芙没想到沈溪还如此在乎她的安危,不过也不矫情,直接一拱手,窜过去抓住藤蔓一跃而上。
沈溪看着冷傲芙矫健的身影,十分的羡慕。
什么时候她也能达到如此地步呢?
沈溪分析着盐碱地的盐,估计着盐量不会很多,便问鲁庄:“平时这里盐多吗?”
“不多,我们省着吃,也能对付着了。”
这个时代,盐特别的贵,老百姓家里,壮劳力一个月的工钱,也就是十文到二十文,最好的可以达到一个月三十文。
而如今盐的价格,高的离谱,官盐达到了二百文一斤,甚至有的地区已经达到了三四百文一斤,简直就是暴利。
也就是说,一个壮劳力干了一年的工钱,可能还买不起一斤盐。
老百姓就只能买私盐或者寻找别的路来弄点盐吃。
私盐就便宜多了,三四十文一斤,高了也不会超过五六十文,省着吃,家庭还好的老百姓是能吃得起的。
可买卖私盐,罪罚很重的,以至于许多老百姓连私盐也买不到。
沈溪一直头疼,如何弄来便宜的食盐。
便是有宋桢的官方身份,以及臧化天的小能手,食盐进边艾县也是一百五十文一斤了。
沈溪甚至命人尝试联系私盐贩子,可联系来的,量都不很多。
便是想从葛从山那里薅羊毛,也不低于一百文一斤。
朝廷控制着盐铁税收,世家大族都掺和一脚,到了地方岂能便宜了。
沈溪命人查遍了边艾县境内,没有一处能产盐的。
盐碱地也是有的,但盐碱地是无法作为常规的产盐地,含盐量都不高。
这时候,四处探查的护卫纷纷回来了。
“首长,东面的悬崖,和此处类似,只是没有藤蔓,人不可能攀爬。”
“首长,北面的也是。”
“西面的也是。”
沈溪稍微有些遗憾,若四面都是藤蔓,对方实在想下来,她全给放火了。
若对方带了绳索,从没有藤蔓的悬崖下来,也是不怕的。
一来,绳索达到这么长,不容易携带,即便带了,也不会多,一批下来的人,肯定多不了,更容易对付。
二来,即便是绳索,也是可以照烧不误的。
沈溪笑着对村民和护卫说:“有火镰的,都带好,我一声令下,你们就点火。”
鲁庄有些不舍:“首长,真的都烧了,咱们可就上不去了。”
沈溪哈哈大笑:“无妨,一旦烧起来,我的人,也该赶到了,到时候等火熄灭,会来寻咱们的。”
鲁庄依旧很可惜,这些藤蔓和林木,可是一辈辈长下来的,一把火烧了,以后他们的生活更加困难了。
沈溪看出来他的顾虑,安慰道:“放心吧,以后村子会得到补偿的。你们这是救了我呢。”
鲁庄马上行礼:“不敢,不敢,首长这是救了我们。”
首长若不是为了救他们,大半夜来这犄角旮旯的地方干嘛。
可最终首长却面临了危险。
就在这个时候,悬崖上面果然来人了。
“大当家的,这些人去了下面了。”
有手下人禀报胡阿雄。
胡阿雄正在生气。
本来安排的好好的,谁知道曹强坏了事。
曹强是临川县曹森的族兄,但曹森是建明曹家的嫡系一脉。
虽然曹强不是什么好枣,斗鸡走狗的,但谁让人家是嫡系呢,还是嫡系最受宠爱的一个子弟。
在临川县待着,这是因为曹家要安插人监视着曹森,县里的兵马可都是曹强管的。
曹森内心膈应,但还要拍着他的马屁呢,胡阿雄能和曹森接上线,还是曹强介绍的。
曹强早就和胡阿雄认识,胡阿雄做贼寇,还是曹强给出的主意。
有曹强的支持,胡阿雄越做越大,且又和葛亮沆瀣一气,才形成了后来的规模。
曹强这次负责鲁庄子的劫掠,早就知道胡阿雄的计策了。
胡阿雄说服了曹强,带了八百多人来的。
就是想一步步的将沈溪引到鲁庄子。
胡阿雄想报仇。
若沈溪不来,这几个村子也洗劫了,第二天便宣传沈溪早就知道了信息,但因为惧怕而不来施救,让老百姓知道沈溪的不仁。
若沈溪来了,那么便不要走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曹强这里出了差错。
曹强没有自己亲自来鲁庄子,而是派了个手下人曹正来做这件事的。而曹强和胡阿雄待在了一起。
曹正来到村庄后,老百姓一个没有,寻山去找,还伤了几个人。
他将村子搜了一遍,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心里闷了一肚子气。
“大胡子就会骗人,还说来了就能抢到东西呢。”
其实胡阿雄没有完全骗人,虽然鲁庄子依旧很穷,但因为山路难走,上面给粮食,都是会直接给两周的,以免每次来都不容易。
前天两周的粮食刚到的。
可鲁庄子的老百姓谨慎惯了,粮食绝对不会直接藏在家里,都会找到特别隐蔽的地方存放。
以至于曹正带人什么都没得到。
就这样直接回到山的后面,回禀了胡阿雄。
胡阿雄气的踹了他一脚:“为何不烧村?”
曹正可不归属胡阿雄管,这一脚踢得火气更盛,但看曹强没说什么,到底不敢扎刺。
“您不是说,那个沈溪会来吗?我烧了村子,老远就能看到火光,她还不吓跑了?”
胡阿雄更气了,又上去一脚:“你不烧才奇怪。”
以往都是烧杀抢掠的贼寇,突然不烧了,谁都会怀疑。
“探子呢?”
胡阿雄气急败坏,探子还未将消息带回来,沈溪还没有来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探子回来了:“大当家,沈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