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易比较聪明,他见两个贼寇眼珠直转,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胡阿雄再傻,也不会转到这里来。
再说,仅仅是两个贼寇被抓,怎么都不对劲。
花易盯着两人,凉凉问道:“你们的大当家,是不是已经将我们临川县的人都给杀了?”
花易只是诈他们一句,依着贼寇的尿性,曹强找不到了,或者猜测曹强死了,最可能就是杀了知情人,然后跑掉。
两个贼寇一激灵,他们可不认识花易,但让一个陌生人猜测到了他们做的事情,心中就有些发慌。
花易看他们的表情,便知道猜测对了。
“胡阿雄以为曹少主死了,怕回临川县不好交待,便杀人灭口,想另找靠山,对不对?”
两个贼寇不敢答话,因为对方说的都是对的。
曹强一听,也马上明白了,可限于手脚被绑缚着,无法动弹,只恨恨地叫道:“好一个胡阿雄,不寻我便算了,还杀人灭口。”
“是不是我在火海中被绊倒,也是胡阿雄指示的?”
曹强一下子就多想了。
可经此一事,不让他多想都难。
两个贼寇直摇头:“大当家从来没指示过害您。”
可他们两个心中也是没底的,胡阿雄的确没指示过他们做,但不代表没有指示别人啊。
可当时那么紧急的情况,不可能有时间来指示。
或许,真的,就是意外。
曹强却说什么也不信了,他还想他的护卫为何不将他救起来接着随胡阿雄跑呢?
原来,是护卫看到了胡阿雄的意图了啊。
“胡阿雄,我和你没完。”
曹强气急败坏,本就被火烧的以及被折腾的就上火了,这下子火更大了。
孙二嘿嘿冷笑:“曹少主,你就消停点吧,咱们都是阶下囚,你以为还能和我们大当家算账吗?”
曹强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看来这两个贼寇已经看清了眼前的形势,不再怕他了。
“谁说不能算账,便是沈溪,她敢杀了我吗?我们曹家会灭了她。”
两个贼寇心里再次嘀咕了,是啊,曹家,那可是建明府霸王般的存在啊。
小小边艾县,如何能和曹家作对。
最多,曹强受点罪,然后边艾县还要和曹家说好听的,争取曹家的谅解。
花易心中叫苦,这个曹强怎么还没看清形势,若沈溪真的惧怕你,会悄悄处决掉你,反正除了她的人,就是这些俘虏知道曹强在沈溪手里了。
然后嫁祸给胡阿雄就行了,可他们这些俘虏就都要陪着曹强一起死了。
若沈溪不怕曹家,曹强的命也是不会留下的。
胆敢火烧人家的首长,曹强到时候怎么死的就不知道。
这时候,边上受伤较重的士兵,又死了一个,可这么晚,也没人来看他们,这些人就看着这具尸体在旁边晾着,每个人的心思都难以猜测。
花易望着天空中星辰,有些模糊,烟雾腾空,遮住了半边的天。
火,已经烧过来了。
孔泽安排着人员做饭,王家庄以及小王家庄的村民带过来的食物,都生有熟的,熟的热一热,生的需要现做。
这些食物只能勉强让这些士兵吃个半饱,山路崎岖,想拿太多食物也不可能。况且,还要留出来首长以及跟随首长的护卫们的吃食。
王家庄的村长抱歉地解释:“不是不想多拿,而是一来山路不好走,二来,人也不够,村里死伤过半,需要一部分人留下来照顾,拿不了那么多。”
“还有贼寇眼见着不行,还给放了一把火,村中的粮仓被烧损了,拿过来的粮食还都是村民自家的。”
韩让和李德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村民很不容易,这次能来的,只有二十多人。
三百人的村庄,死伤加在一起都有二百人了,这些人需要留足人照顾,再去掉儿童和腿脚不便的老人,能爬山越岭的年轻人所剩不多。
小王家庄人口本来就少,也就一百来人,同样死伤不少。
王家庄的粮仓,是挨着几个村共有的,这一把火烧的,可是这几个村将近一个月的粮食。
谁都心疼,可也没有什么办法。
因为隔离带弄的够宽,以及抽出的水也足够多,将隔离带也都打湿了,当火烧过来的时候,根本没有蔓延过来的可能了。
即便如此,士兵们依旧守在隔离带的边缘,往着火的地方喷水。
窦勇听说韩柳带回来两个人的事情,征得韩让的同意,提审了两人。
并让两人在口供上签字画押。
窦勇便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事情链条。
这回,临川县,士兵死的死,伤的伤,连县令曹森没准也要折损在这里。
不知,首长有没有收了临川县的想法呢?
因为这个时候,收了临川县,真的再好不过了。
等到后半夜的时候,火终于熄灭了。
可谁也不敢直接进去,无它,里面又热又闷,还有些烟雾。
李德再次着急了。
“什么时候可以进去呢?”
窦勇看了看情况,叹息一声:“至少需要一天。”
甚至,得两天的时间。
可据他了解,首长他们并没有带水和干粮。
若再耽搁两天,首长他们估计撑不住了。
也就是说,最多一天,他们就需要冒险进去了。
窦勇弹掉身上和头发上落下的烟尘,看着隔离带后面一片的焦黑,高大的树木并未完全烧没了,剩下许多秃秃的主干。
这些大树黑黢黢的枝干冒着黑烟,不知什么时候还会再烧起来,或者就这样烧到底部。
窦勇咬咬牙,问孔泽道:“村里的水井,一天能抽出多少水?”
孔泽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排长,我不知道。”
窦勇瞪他一眼:“昨天不是已经抽了一晚上了吗,出多少水,你心里没数?”
孔泽脸有些红,他真没注意。
他们已经将村里能用的盛水的都用上了,便是为了将隔离带喷洒上水,光隔离都不放心。
“我去问抽水的人。”
说罢,孔泽一溜烟跑了。
村里只有这一口井。
这里的地质打井有些难度,何况整个县都在打井,打井的技术人员就那么多,能给这偏远的地方先打上一口井已经是短时间内最大的努力了。
李德不解的问:“你问一天能抽出多少水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