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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下了两道密诏,一道召回历练的二皇子,一道给了西北大将军。

西北大将军看完后,沉默的坐在书房直到日落,这才出门去了袁艺灵的院子。

袁艺灵搬着贵妃榻摆在枯树下,整个人缩在贵妃榻上,满地积雪照映在她的面容上,十分苍白。听到动静,袁艺灵迟缓的转动着眼珠,看着一袭墨色常服的袁建勇阔步走来,微微一怔。贝齿紧咬着唇瓣,毫无一丝血色的唇瞬间变成殷红色。

袁建勇看着袁艺灵面色苍白,可嘴上却显露她的好气色,猜想她的脸是被冻白了。关心的说道:“屋外冷,躺屋子里去休息。听话!”

袁艺灵摇了摇头:“屋子里太闷,外边空气清新,太医说可以多出来走动。”

袁建勇无奈,只得在她身旁坐下,将皇后的密诏递给她看:“你觉得老爹该如何做?”

袁艺灵看完后,沉吟了半晌。水光涟涟的眸子闪过挣扎,似下了很大的决定,丢给袁建勇:“随爹爹的意。”

袁建勇脸色微变,袁艺灵定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交给他决定,那么便是同意这桩婚事了?

“灵儿,你想好了?”不想嫁给长孙华锦了?

最后一句,袁建勇不敢问。长孙华锦是袁艺灵心底的伤疤,不能触碰。

袁艺灵掩嘴轻咳了几声,脸色似树枝上缀挂的冰凌,能清晰的看清楚皮下的经络。抬眸看着袁建勇心疼坚决的目光,缓缓的摇头,莞尔道:“爹爹将女儿想的太弱不惊风了!女儿身上留着爹爹的血,岂能被这一段无望的情折损了心智?锦哥哥对郡主的深情,女儿全都看在眼里,即使女儿不要名份跟着锦哥哥,也是难以在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里安身立命。与其郁郁而终,何不试着将他放下,重新接受他人生活?”

袁建勇越听越心惊,并没有因她的释怀而松口气。

长孙华锦对她来说是执念,已经在她心里扎根发芽,若这么轻易的放手,又何必坚持了这么多年?早已在长孙华锦成亲的时候断了念头!

袁建勇生怕袁艺灵自暴自弃,为了不让他忧心才这么说,自然不敢直面的问她。

“灵儿,皇后那边不足为惧,你可要回边城?”袁建勇想要试探袁艺灵。

袁艺灵缓缓的摇头,嗓音轻细的说道:“爹爹年岁大了,女儿这一路来让您操碎了心,该是女儿为您分忧解劳的时候。二皇子女儿也有耳闻,各方面比锦哥哥也不想差,只是没有锦哥哥那般美貌罢了。相信他若要借用咱们将军府的势力,势必不会怠慢了女儿。”

袁建勇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人儿,感概着他的女儿长大了!

“如此,老爹便回了皇后娘娘。”袁建勇叮咛袁艺灵好生修养,随后便去书房。

袁艺灵突然唤住了袁建勇,紧了紧拳头,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袁建勇见她难以出口,尽量缓和自己粗犷的声音:“灵儿还有事?”

袁艺灵摇了摇头,终究是没有说。

袁建勇复杂的看了一眼袁艺灵,没有多说,转身离开。

袁艺灵看着袁建勇高大健硕的身影,默默的启唇:爹爹,莫要与锦哥哥为敌。

……

西北大将军之女与二皇子结亲之事,在西北大将军回信的之后的几刻钟,便传遍了全帝京。

水清漪听到消息的时候,脸微沉,不明白袁艺灵她要作甚?

莫不是兵行险招?

水清漪下一刻便否认了。

落霞将姜汤吹散了热气,递给水清漪,疑惑的说道:“绑架袁小姐的人极有可能是皇后,袁小姐答应嫁给二皇子……莫不是要报仇?”

水清漪嘴角微扬:“你这脑瓜儿成日里都想些什么事儿?袁小姐被绑的事情若是皇后所为,皇后岂会指婚?可袁小姐可趁之机?”

“那可不一定!说不准是皇后听到西北大将军与夜大人闹翻了,于是趁机拉拢西北大将军,唯一的法子便是联姻!说不准皇后心中有鬼,也后悔下手太快了!”落霞似想到了什么,碎碎念道:“若是皇后没有绑了袁小姐,将军还不一定与夜大人闹翻,这一切定是皇后设的局!”

水清漪笑而不语,眼底闪过细碎的幽芒,将手中的姜汤一饮而尽。

落霞见郡主没有搭腔,便知她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安静的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水清漪目光透过窗台,望着素装银裹的雪景,眼底含笑:“父王与他对弈?”

落霞反应过来:“是的。”嘟囔了一句:“听在一旁伺候的婢子道姑爷回回输给摄政王,摄政王便一直下下去,大约姑爷觉着无趣,便赢了摄政王一回,方才消停了。如今正在煮茶谈天下局势,可惜她们听不懂,只记得一些大概。”

水清漪一怔,这若是传了出去,是个麻烦。

“将那几人告诉嬷嬷,发配到庄子上,让人盯着。”水清漪不敢掉以轻心,父王与长孙华锦聊天下局势,断然是讨论东齐与西越,肯定会有一些晦涩不能言的消息。如今外边盯得紧,若是传出去了,岂不是将把柄往他们手中送?

落霞心中大惊,她套来的消息,如今却是把人给害了!

府里当值比庄子上不知好多少去,想要求情,却也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庆幸郡主没有将人灭口了,匆匆去办事。

水清漪从怀中掏出一块玄铁令牌,拇指摩挲着上面的繁图案的纹路,目光幽邃怪异,微微一笑,转瞬藏进了袖中。

含烟推门进来,将手中的帖子递给水清漪道:“袁小姐邀您去玉漱斋。”

水清漪颔首,有些事情她务必要弄清楚明白,收惙了一番,乘着马车去了玉漱斋。

袁艺灵早已在雅间等着,气色比水清漪今晨在将军看见的时候还要差。随口询问道:“身子骨不舒服,怎得还出来走动?”

“府邸里不方便。”袁艺灵扯开嘴角浅淡一笑,她的爹爹对锦哥哥与水清漪的意见极大,若将水清漪邀进府叙旧,恐怕不太合适。

水清漪明白袁艺灵的意思,的确,袁将军不太待见她,怕她给袁艺灵带去刺激。

“绑架我的不是皇后的人,确切的说是我与皇后娘娘合作,自己出府跟着皇后的人去了山林的洞穴中,然后被锦哥哥找到。皇后想要我借势将锦哥哥困在洞里,与他发生一些有违礼教之事。我虽爱他入骨,却也知他心中无我,我没有办法对他做出那样卑鄙的事情。今日在府中给你的那块令牌,你好生收着运用,莫要弄丢了去。”袁艺灵率先将最近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水清漪,皇后娘娘是用嫁给长孙华锦为条件来诱惑她。可惜,她看的明白,知晓此生与长孙华锦是有缘无份。

水清漪早已猜到了几分,之前袁艺灵留她在屋子里的时候,暗晦的提点了她几句。许是她屋子里有人监视,适才不便将话说白。

“你嫁给二皇子,是要……”水清漪不知该如何劝解,二皇子为人如何她不知,可他们这段姻缘的开始,便是因利益而起,断没有好结果。

何况,袁艺灵恐怕是为了帮助长孙华锦,适才冒险委身嫁给二皇子。

以她对长孙华锦的情,要忍受多大的痛苦,才能下了这样的决定?

“对付皇后,并不用你如此牺牲自己,你这样做不是为了他好,只是将他陷入不义。”水清漪希望她能够深思熟虑,莫要轻率了。

袁艺灵目光诚挚的看着水清漪,浅笑倩兮,轻柔的说道:“你若不是我的情敌,我想咱们能够成为朋友。如今,我只奢求着自己不与你为敌。”

水清漪明白袁艺灵,她是一个好姑娘。她拼命的克制自己对长孙华锦的感情,不让心魔操纵了她,犯下错事。

“今日贸然与我相见,不怕皇后怀疑?”水清漪避开话题,因为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袁艺灵,她的身份与立场都不合适。

“郡主不用担心,今日我是按照皇后的指示来办事。若不见你,如何成事?”袁艺灵意味深长看了水清漪一眼,从她下定决心要将长孙华锦遗忘后,她便不再是她。嫁给任何人都一样,何不嫁给对他有利的人?“你也不用担心,我终归是有私心,二皇子身份尊贵,嫁给他无人敢欺我。若是你们成功后,长孙华锦会惦记着我的功劳,日后的也不会太难过,说不定会封我一个护国夫人,身份无上尊崇,这么划算,我怎么会错过?”

水清漪心知袁艺灵这是让她心里没有负担,才会这样说,垂眸道:“你仔细想清楚,嫁给二皇子做……”话音戛然而止,水清漪起身,脚步轻盈,快步到门口,倏然打开门,瞧见一道绿色身影快速的消失在转角。水清漪追了过去,下面闹哄哄的,并未看到绿色身影。

袁艺灵跟着出来,看着冷若冰霜的水清漪,面色不禁一白:“有人偷听?”

水清漪颔首。

“那该怎么办?”袁艺灵不敢想象,这件事传出去,她恐怕要连累了整个将军府。皇后是心狠手辣之人,若知自己是将计就计的做细作,定不会轻饶了她!

“你别急,说不定没有听到多少。”水清漪心里惴惴不安,略微思索,下去寻掌柜的问他可有见到一个身着绿裙的女子出去。

楼下人太多,掌柜的并未留意,歉疚的摇头。

水清漪看着袁艺灵精神恍惚,开口安慰道:“事已至此,咱们只得做最坏的打算。我回府后会让人去排查,如今盯着我的热也就那么几个,有了消息我会通知你。”说罢,二人各自散去。

水清漪回到王府,便告知长孙华锦,让他去查那日有哪些人去了玉漱斋。心中不禁暗自庆幸,玉漱斋对客人都有登记记录,从里面可以排查。

可水清漪这回失望了,长孙华锦带来的结果,都是与她无关紧要,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或是纠葛的人。

“不可能,那女子我看着背影很熟悉,却是一时没有记起来。”水清漪将名册扔在桌子上,苦思冥想,将那一道身影与她有纠葛的人重叠,却是如何也对不上。

长孙华锦沉吟道:“玉漱斋并不完全,登记的只是开雅间的人,有些如果是结伴去,人一多,便不会一一登记。”

水清漪扶额,目光灼灼,似要将名册凿出两个洞来。

这样排查的范围便更广了!

等她查出来,恐怕该泄露的早已泄露出去。

心烦气闷的将令牌搁在桌子上:“这是袁小姐给你的,她说你看见这块令牌便知有何用处了。”

长孙华锦眼底闪过讶异,拿起这块令牌,眼底透着森寒的冷意。

水清漪见他修长的手指紧攥着令牌,骨节泛白,不禁担忧的询问道:“怎么了?这块令牌有问题?”

“袁建勇胆子愈发大了!”长孙华锦冷笑了几声,从袖中掏出另外一块令牌。齐齐摆放在桌子上,一模一样,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区别。

水清漪拿起长孙华锦的那块,在手心里摩挲了一下,这才发现这块令牌的材质粗糙,而且右下角并没有章印。

“假的?”

长孙华锦颔首。

水清漪眸子微眯,似乎猜到了这令牌是什么。忧心的问道:“袁建勇有自己的打算,他是想要叛离你?”不然为何将假的兵符给长孙华锦?

“他忘了身份。”长孙华锦已经恢复如常,语气寡淡。水清漪依旧能听出其中的杀伐之气,恐怕长孙华锦不会再留袁建勇。想到袁艺灵,水清漪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她不想去想袁艺灵是否想要救她的父亲,因而舍身相助。既然承了她的情,势必要还她:“看在袁小姐的情面上,无论如何,放他一条生路。”这样,她的良心亦不会受到谴责。

更重要的是……

水清漪看了面如冠玉,似画中仙一般的长孙华锦。她也是有私心在,这样还了袁艺灵的情,日后袁艺灵出了什么事情,长孙华锦也不会愧对她,心中留下袁艺灵的痕迹。

长孙华锦无奈的应了。

水清漪苦涩的一笑,莫要将她想的太好,她只是不想要太多的人,占据他心里的位置。

……

皇宫

皇后娘娘已经将二皇子的信看完,听着流芳姑姑汇报养心殿的情况。

“皇上大约是时日无多了,药汁喝下去之后,转眼便如数吐了出来。不再像往日那般企图联系他的心腹,昏睡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流放姑姑顿了顿,打量了皇后的神色,缓缓的说道:“皇上今日里又咳血了。”

皇后手一顿,又咳了么?

“太医如何说?”皇后若有所思,按理不该咳血……莫不是大限将至了?

“太医说皇上毒入肺腑,药石无医。若是有解药,还能活上几月半载。”流芳姑姑原是猜想有人给皇上吃了解药,随后便否认了。养心殿都是她们的人,莫说是天罗地网,寻常人是进不去。

何况,皇上中的毒是顾家秘药,外人又岂会有解药?

“盯紧了!莫要放松!”皇后一心盼着二皇子快些进京,在皇上大限之前册封太子,这样就算西越皇死了,那份遗诏也做不得数。

“诺!”流芳姑姑谨小慎微,怕事出意外,本想劝诫皇后给皇上服用一次解药,给他延续性命。又怕服用解药后,皇上那里发生变数,她担罪不起,便也没有提及。

流芳姑姑退下后,一个宫婢进来,恭敬的说道:“皇后娘娘,安小姐求见。”

“不见。”皇后想也不想的拒绝。

“安小姐说有要事告知皇后娘娘,攸关袁小姐。”

皇后目光凌厉的看向宫婢,思虑一番,摆手道:“将人带进来。”

安乐菁为了进宫,花费了一番大心思。她父亲没有进宫玉牌,她从继母那里偷了出来。心里即紧张又兴奋的进宫。可离皇后宫殿越近,安乐菁心里愈发的难安。

仿佛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发生,但是她已经被欲望和仇恨熏红了双眼,不给自己留半点退路。

看着近在咫尺的巍峨宫殿,安乐菁下了轿子,烦请宫婢给她通传。等候的时间里,对安乐菁来说是煎熬。就在她撑不住的时候,宫婢终于出来,将她请了进去。

安乐菁并没有为此松气,反而更是提心吊胆,行差踏错半步,便会送了命。

她没有水清漪那般好命,能有个强大的后盾,无论她犯下多大的过错,都能够庇护她。

可不是?正是因此,水清漪越发的胆大妄为,竟然敢算计皇后,在皇后身边安插细作!

皇后知晓了,会如何惩治她们?一想到水清漪的下场,安乐菁浑身的血液流动加快,心跳加速跳动。眼底闪烁着光芒,在见到皇后的时候强制的克制住。

行了跪拜礼后,安乐菁眸光盯着玉石地砖,光可鉴人。她仿佛看见了倒影中她眼底燃烧着名为野心的火焰,烧得她心里一片火热,嗓音清脆的说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女贸然求见,实是有要事相禀。”说罢,俯身行了一礼。

“哦?”皇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安乐菁,仿佛并未将她放进眼底。

安乐菁心中大恨,她轻贱如蝼蚁,皇后一根指头都能够碾死了她,她定不愿这样苟活一世。

“启禀皇后娘娘,臣女今日在玉漱斋会友,恰逢路过一间厢房,听到里面的声音与郡主的相似,便想着进去打招呼,却没有想到,听到惊天秘密!”安乐菁说到这里,抬头直视皇后娘娘的凤颜。她想她的消息一出,定能得偿所愿。

皇后嘴角勾出冷月弯弧,噙着一抹讥诮。安乐菁的野心,昭然若揭。可惜,没有那分心智!

“你想得到什么?”皇后直言不讳,眸光微转,话音一变道:“前提是你的消息能与你所要的东西成等价!”

“皇后娘娘,臣女虽然愚钝,心里却是个明白人。”安乐菁一听皇后的话,笑了,笑得极为的开怀。她以为她的前途黯淡,已经走到了绝境。却没有想到上天眷顾她,让她绝处逢生!

皇后嗤笑,眼底更冷了几分。

安乐菁知她得意忘形,可心中的喜悦犹如山洪爆发,根本抑制不住。索性,她得到的消息足以诋了她在皇后跟前的冒犯。整理好思绪,安乐菁不疾不徐的说道:“皇后娘娘,臣女要敲门进去的时候,听到袁小姐的声音,原先不确定,但是听到她说为了夜大人嫁给二皇子……听到这里的时候,臣女心里震惊极了,同时确认了袁小姐的身份……”

“一派胡言!”皇后震怒。

“皇后娘娘息怒,何不听臣女把话说完?袁小姐与郡主说她被绑架是与您合谋,目地是为了与夜大人结成连理,可惜袁小姐放弃了大好的机会。皇后娘娘被蒙蔽在鼓里尤不知,误以为是袁小姐被冻坏了,没有想到是袁小姐不忍心算计她的心上人。舍弃了自己,成就夜大人!同意嫁给二皇子,不过是替夜大人当细作。而皇后娘娘却以为这样能够牵制住西北大将军!”安乐菁说到最后,看着皇后骤变的脸色,心里一阵痛快。

水清漪你不屑对付我,以我之力的确不足以与你相抗衡。若是皇后呢?

安乐菁眼底闪过怨毒,添油加醋道:“袁小姐与郡主达成共识,想要扶持三皇子上位!”

“不!不可能!她这是把自己给毁了!若是皇儿失败,她身为二皇子妃,如何能逃过杀头之罪?”皇后大惊失色,完全没有料到她被一个丫头片子给蒙骗了!

心里气愤难当,仍旧不愿相信!

目光狠绝的看向安乐菁,仿佛在警告她,若是有半句虚假,定不会让她活着回去!

安乐菁看懂了皇后的眼神,四肢发冷,硬着头皮说道:“皇后娘娘低估了袁小姐,她帮助郡主是有功劳之身。皇后若是胜了,袁小姐便是未来的皇后。皇后娘娘若是因她与郡主里应外合而失败,她被册封为护国夫人,身份依旧尊崇,这是双赢的局面。若是皇后娘娘,您会如何抉择?”

皇后心里动摇了,因为是她,同样会选择安乐菁所说的双赢!

她竟没有料到,看着呆傻的袁艺灵,竟有这等险恶的心思!

“她们可有发觉是你?”皇后涂着精致指甲的手,紧紧的掐着扶椅,面容扭曲,愤怒到了极致。

安乐菁摇头:“我看到郡主走过来,便跑了。若是被发现了,恐怕臣女今日不会顺当的进宫将这件事告知皇后。”

皇后颔首,揉着突然胀痛的额角,沉声道:“你的条件。”若是没有发觉安乐菁,倒是可以利用一二。

安乐菁面色羞红,难以启齿的说道:“臣女命运多舛,说了几门亲事,都无疾而终。臣女的身份不敢多求,只希望能够嫁给二皇子做侧妃。日后袁小姐入府,臣女能够帮助皇后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皇后心中冷笑,这还不是高攀了?以她如今的名声,顶多给皇儿做个妾侍。

可安乐菁还是有用的人,断然不能这般折辱了她。

若是激怒她,后面的局势恐怕会脱出她的掌控。

皇后勉为其难的点头,到底是委屈了她的皇儿。只是与皇位相比,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本宫允了!”

安乐菁欣喜若狂:“臣女磕谢皇后恩德,誓死效忠皇后娘娘!”

“免了!”皇后嫌恶的看了安乐菁一眼,希望皇儿能够体谅她的一番苦心。

安乐菁见皇后并无刁难,痛快的许了她侧妃之位,也没有其他的要求,便忍不住将另外一事说了出来:“袁小姐给了郡主一个物件,听袁小姐的口气,似乎很重要。”

“你有法子?”皇后坐直了身子,眼底闪过精芒,安乐菁留到现在才说,定是留的一张底牌,能够顺利的嫁进皇子府。那么,她心里对这个物件,定是有底细。

安乐菁郑重的点头。

皇后等安乐菁离宫后,立即命人将流芳姑姑唤来,原先定的方案全都烧毁,重新拟定。

安乐菁离开皇宫后,快速的回府,生怕被水清漪给察觉了。

而打算进宫的顾锦年,看着疾速驶离的马车,眉头一蹙。“这是哪家马车?”这个时辰进宫,怕也没有什么好事。

“宁远侯府。”

顾锦年眼底闪过诧异,宁远侯方才携夫人招待他断然不可能进宫,难不成是那个不安份的安乐菁?

“少爷?”

“进宫。”顾锦年敛去了心思,并未将方才的插曲放在心上。

……

安乐菁得意洋洋的回府,想到她不日便要嫁进皇子府,日后助二皇子事成后。那么背叛皇后的袁艺灵自然是活不了,劳苦功高的她,定能坐上皇后的位置。

想到这里,便没有让人将马车从后门进。她堂堂侯府的嫡小姐,为何要做贼一般,见不得人?

却没有想到,马车在门口停下,还没有站稳脚跟,被两个粗使嬷嬷给扣押住。

“你们快些将我放开!”安乐菁大怒,咬紧牙关,面容狰狞的怒斥粗使婆子。

粗使婆子仿若未闻,叮嘱安乐菁道:“小姐,夫人震怒,您还是安生些,少吃点皮肉之苦。”

“狗奴才!快些将本小姐放开,小心你们的脑袋!”

安乐菁暴跳如雷,换来的却是几句嘲笑。

安乐菁双手紧捏成拳,眼底满是屈辱,她定要将今日所受之罪,加倍奉还给那对贱母女!

被拖到了前厅,江氏端坐在梨木雕花红漆椅子上,手中捧着茶水。保养得极好的面容,看不出她的年纪,仿佛三十出头一般,可实际上她却已经三十六七。精致妆容的脸上,染着薄怒。看着安乐菁满眼怨毒的跪在地上,斜挑着眼角,尖细的手指指着安乐菁道:“你心中不服?”

“女儿不知犯了何错,自然是心有不服!”安乐菁得到自由,心里也镇定了下来,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被粗使婆子弄皱的衣裳。

“来人,搜!”江氏废话不多说,她向来知这个继女牙尖嘴利,死的也能说活。再多的话,不如确凿的证据来的有用。

安乐菁镇定的面容出现龟裂,早在粗使婆子制服她的时候,她就知道是因为何事。而江氏想要找的东西,此刻正躺在她的袖中。

平素她犯下小错,只要不涉及江氏与小贱种,自然相安无事。而今日这玉牌,却是非同小可。若是坐实了罪名,免不得要吃些苦头。

安乐菁心思百转,倏然想起她的一个隐形身份,只得沉着脸,先发制人道:“住手!你们可知方才我是去见了谁?”

江氏眼底闪过嘲讽,看着这个自以为是的继女,一言不发。

安乐菁知道这是她的机会,缓和了脸色道:“母亲,女儿也是情非得已,实是有大事要进宫,这才借用了玉牌。皇后娘娘许诺二皇子进京便会纳我为侧妃,这样便能保住我的声誉,不至于牵累到妹妹的亲事。母亲,女儿已经知错,您若要罚女儿,岂不是打了皇后娘娘的脸?”

江氏目光一冷,她竟拿皇后来要挟她!

“不问自取是为贼!我作为你的母亲,自然要教你好好做人!你若是将这歪风邪气带进了皇子府,便没有我这般好说话!”江氏语气一缓,痛心的说道:“养不教,父母之过,你虽不是我亲生,我却是视你为己出。你如今还未出嫁,便是我安家的人,与皇后娘娘何干?你若已经嫁做人妇,我定不会插手,将你交由二皇子处置。今日便按照府规小惩大诫,杖责你三十,抄写女戒一百遍。至于我,有失责之过,自会在老祖宗面前赔罪!”

江氏这一番话说的可圈可点,任安乐菁挑不出半点错处。

脸色刷的惨白,不论如何说,她都是错的一方。

贼!

若是传出去,她的名声便当真是毁了彻底,皇后娘娘恐怕会再三思量。而且若是传到了水清漪的耳中,自己为何会半夜里进宫?她一查,便什么都明白了!她如何窃取那枚令牌?

“母亲,您当真是如此心狠?”安乐菁给自己一个机会,同时也在告诫江氏。

江氏岂会不明白?心中冷笑,不知该是说她这继女傻呢?还是说她太异想天看,看不明白呢?

皇后娘娘那样的人,最是护二皇子,那样的心肝宝贝儿,怎得会看的上安乐菁?只怕这天底下最好的人捧到她的面前,都嫌配不上二皇子。

安乐菁仓促偷走玉牌进宫,定是得了什么秘密,告知了皇后,拿此事换了她的姻缘。

皇后为了大局同意了,待安乐菁彻底失去利用价值,岂会留她?

只可恨这孽障莫要牵累了宁远侯府才是!

“今日之事我会禀告了你父亲,至于皇后那边的亲事,由你父亲拿主意。”江氏把话摊开拿到名面上说,也表明了她的立场,这顿板子,安乐菁吃定了!

安乐菁脸色发白,父亲那般迂腐的人,她好不容易用母亲说服可以嫁给陈子冲,谁知出了后来之事。今日她又闹了这么一出,恐怕父亲如何也不会松口。

“不!不要!母亲,女儿愿意受罚!”安乐菁心里害怕了,皇后娘娘只是口头上答应。若是父亲不同意,那也是白搭了。父亲那日的话依旧犹言在耳,她若在做出不受礼教的事,便要将她送到寺庙绞发做了姑子。

江氏拨开安乐菁的手,笑得格外的慈悲:“你听话,我自然不会苛待你。”话音陡然一转:“拉下去!”

安乐菁恨不得咬断一口牙,死死的瞪着江氏!心中浓烈翻滚的恨意,恨不得将江氏挫骨扬灰。

江氏长舒了一口气,端着已经冷却的茶水,饮了一口,苦涩的滋味瞬间充斥口腔。

听着庭院里传来板子落在皮肉的声响,江氏眉一皱,叱道:“不省心!”

“母亲说谁呢?”安悦欣探头探脑,见大厅里无人,一蹦一跳的走来,一把抱住江氏,听着外面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姐?”

“嗯。这两日你往哪里跑?成日里不见人影?”江氏将安悦欣拉到身前,看着她小脸儿冻得发青,目光里布满了柔情:“哪里顽了?冻成这样?”

安悦欣目光闪烁,打着哈哈道:“母亲,我这几日在山上看雪景,可美了。若有可能,女儿带您一同去。”

只要他松口。

安悦欣在心里默默的补上这一句,心里隐隐有着期待,他答应了,便是同意与她成婚。只是,希望渺茫。

安悦欣给自己打气,只要她心智坚定,百折不饶,定会金石为开!

江氏过了那么多的内宅生活,岂会听不出女儿话里的言外之意。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女大不中留了!”

安悦欣抱着江氏的手臂撒娇,没有忘记正经事儿,眼巴巴的看着江氏道:“母亲,姐姐又犯了什么错事?让您这般的大动肝火?瞧,脸上都生了几道褶子了。

江氏信以为真,指腹摸着安悦欣指点过的地方,入手一片光滑无痕,嗔怒道:“你这鬼丫头。”

安悦欣目光沉沉的望着庭院,声声沉闷的板子声似敲击在她的心头。心里更为的好奇,大姐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白班容忍她的母亲大动干戈。

心知从母亲嘴里套不出话来,安悦欣打算从旁出入手。正打算溜走,却听到江氏道:“这半月你莫要出府,陪母亲抄写经文。”

“不行!”安悦欣立即反驳,花千绝好不容易愿意她留在山上,她怎么能够前功尽弃?等她出来,外头恐怕都改天换日了!

江氏看都不看安悦欣一眼,冷声道:“平素学的礼教搁哪里去了?整日缠着一名男子,不像话!他若诚心娶你,不见你,自会登门提亲。”

不是的!

安悦欣愁苦着脸,想要辩驳,生生忍住。

若是花千绝心中有她,她也不至于如此。可她若是说了,她的母亲立即给她挑选夫君,绝了她的念想!

只得认命的随母亲一同去了正院,心里却想着逃跑的法子。焉焉的躺在江氏的床榻上,捶打了几下被子,委屈的噘着嘴。偷偷的想要从窗子里爬出去,蓦然,听到江氏与乳母说道:“嬷嬷,安乐菁她偷了玉牌进宫,胆大妄为的要挟皇后,不论事成与否,侯府都已经趟进浑水里了。”

安悦欣脸色一白,安乐菁要挟皇后?陡然发觉已经到了险要时刻,安乐菁嫁给了二皇子,为了取得皇后的信任,她拉拢侯府,可父亲宁死不愿助纣为虐,最后被安乐菁设计害死。

不--

不对--

安悦欣心里焦躁,来回在屋子里踱步,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在此之前,她忘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而就是这件事,让花千绝丧命!

想到这里,安悦欣再也坐不住了,所有一切的悲剧,都是从这里开始。

那么她要趁着没有发生之前,便将事情告诉福安郡主。

安悦欣撩起裙子打了结,爬上窗户,便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江氏严厉的声音而来:“帝京不安全,嬷嬷我信得过得只有你。你把东西收一收,立即带欣儿走,回我的娘家。”骤然,江氏脚步一顿,看着翻窗的安悦欣,脸一沉,厉声道:“来人,将小姐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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