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去找你了?”秦荷看到再次上门的苏安歌,有些惊讶,毕竟她没听到任何风声。
“对。”
苏安歌捧着茶喝着,并没有半点得意,她的表情甚至都没变上半分。
“那天从你这里离开之后,当天晚上他就来了。”苏安歌说起皇上到的事情,她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
“所以,你们就是在一起抄写经书?”秦荷有些震惊,皇上她也见过好多回,威严十足,看起来是一个明君。
秦荷感觉的出来,皇上是有心人让百姓的日子过的更好,她也听九哥说过,皇上政务繁忙,经常在御书房批折子,都到亥时,有时候甚至到了子时。
所以,听到这般勤奋的皇上,居然牺牲时间特意去皇家寺院,找苏安歌就已经让她吃惊了,现在还陪着苏安歌抄经书?
“对。”苏安歌感觉得出来,皇上还挺看重她的,她道:“小荷,也许,过几日我就要进宫了,到时候想来见你,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秦荷看着她,半晌,才道:“万事小心,若有事情,记得找九哥,不管怎么样,都是一家人。”
“嗯。”苏安歌让流之捧了一个匣子,道:“小荷,这个匣子里面,是我的一些积蓄,我想请你给我保管。”
秦荷不解的看着她。
苏安歌道:“小荷,这匣子呢,或许现在用不上,以后,或许就能用上了。”
“好。”秦荷也没再问,只是道:“若是什么时候需要了,只用派人来说一声就行。”
苏安歌笑着应声,看着她的肚子道:“你是不是快生了?”
她的肚子隆起的极高。
“下个月底,应该就要生了。”秦荷摸了摸她的肚子,或许是因为灵液的关系,哪怕怀着双胎,孩子在肚子里,也是稳当的很,半点没有早产的迹像。
师父胡郎中还一直担心她会早产呢,特意早早的就赶到了燕家住下,结果,秦荷这胎安安稳稳的。
就连秦正松和方翠英也是担心着春播,哪怕家里有钱,可粮食对于他们来说,依旧是格外看重的,只有粮食在手里,那你心里才能踏实呢。
“好,到时候你生的时候,希望我能给你和孩子送一份大礼。”苏安歌笑看着她。
“不用礼,只要能见见你,我也就放心了。”秦荷看着她的视线,道:“要不,摸一下试试?”
“不用了。”苏安歌站起身,叮嘱着她要好好养胎,便离开了。
秦荷不方便送人,她坐在屋子里,想着刚刚的苏安歌,似乎是变了。
“少夫人,你没事吧?”金玲送了苏安歌离开,回来就见到秦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金玲,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秦荷看着她问。
金玲细想了许久,道:“没有。”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秦荷喃喃的说道:“她现在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亲近,到时候,她可怎么脱身?”
“少夫人别担心,或许,娘娘她改变了主意呢?”金玲安慰着说着。
秦荷有一瞬间的迟疑,随即她摇头否认道:“不可能,别看安歌性子绵软,但实际上,安歌一旦做了决定,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就像她曾经想要嫁进太子府为侧妃的时候,祖母也找过苏安歌,以苏安歌的身份,她如果嫁到一个普通的世家,肯定是能当正妻的。
侧妃,也就是天家,否则的话,放在寻常人家,也就是一个妾。
那时候的苏安歌,铁了心要嫁进去,当时还没有继承国公爷的苏爹和秦芳菲,可是一心想要攀上这门亲,恨不得在后边推进一步,根本不会劝苏安歌了。
于是,苏安歌如愿以偿的嫁进了太子府。
以她的性子,可能会改变吗?
不,既然不会变,那她想做什么?
难道她不想离宫了?
不可能,秦荷细细思索着,如果她依旧想离开,那是不是就代表着她有了别的想法?
晚上,秦荷特意把这事和燕九说了,燕九道:“小荷,你想帮她,她自然也是想帮你的。”
“帮我?”秦荷眼神一亮,瞬间就明白了,道:“是不是怕连累我们?”
“应该是。”燕九点火道:“小荷,若是她需要我们帮忙,她自然会开口的。”
秦荷想着那日苏安歌的失态,大概是特别想要孩子了吧?
“也行,到时若是能帮得上忙的,我们肯定要帮的。”秦荷想着这事,思来想去,她若真是进宫之后,肯定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
这么一想,秦荷便放下了心来,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到时候再好好帮安歌,从长计议。
皇家寺院。
苏安歌就像是往常一样,晚上散步之后,便在屋子里抄经书。
经书抄到一半,皇上就来了。
苏安歌主动让出了位置,坐到了对面,像往常一样磨着墨。
抄了几回,皇上已经十分习惯了,静心的抄完经书之后,他搁下笔,视线落在了苏安歌的身上,在宫里,不管是皇后还是嫔妃,每个人都是光鲜亮丽,衣着鲜艳的,脸上的脂粉哪怕用的很好,给人一种精致的感觉,他却觉得,宫里那些嫔妃们,没一个有苏安歌这般美的。
苏安歌往那里一坐,一身素净的她,却愈发的让人移不开眼。
“安歌。”皇上喊着她的名字,道:“回宫吧。”
“皇上,我当初离宫的时候,可说了,绝不再回宫。”苏安歌望着她,如剪水般的双瞳看着他。
“我让你回宫,谁敢说半句不是?”皇上连自称都没有,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回宫之后,你若不愿意和她们来往,你依旧住在长华宫,可好?”
“安歌。”皇上站起身,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回宫吧。”
“琮哥哥。”
苏安歌转身扑到了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我要是回宫了,你还会陪我抄经书吗?”
一声‘琮哥哥’,把皇上拉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时候他对苏安歌确实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