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夜黑风高时,又是杀人放火好时机!
呸!是替天行道的好时机!
黑暗中的钱多多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眸底一片清明。
她细细地听着屋里的动静,其他几个女知青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她等了片刻后,确认他们睡得深沉,便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屋门,再一次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轮圆月高悬于空,散发着皎洁的光芒,为大地带来些许明亮。
钱多多疾步在雪地上奔驰,一路上都没有其他人,只有踩在雪地上的“簌簌”脚步声陪伴着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远远地看到了村支书家的房子。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靠近,村支书家的院门缓缓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个身形微微佝偻的人。
钱多多急急走到一旁的一棵树后,眯着眼定睛一看,借着明亮的月光,她很快就认清了那人竟是村支书。
只见他小心谨慎地关好了院门,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四下张望了好一会儿才沿着路往前走去。
钱多多的眼里划过一抹暗芒,这大晚上的他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这一看就不是干正经事!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也是其中一个不干正经事的人。
此刻的她也不管萧大山这么晚出来做什么,反正她今天得让萧大山摔个大跟头,最好能躺个百来天,她也能利用这段时间找出萧大山的问题,将这人从村支书的位置上拉下来。
钱多多等萧大山走远了,才从树后走了出来,朝着萧大山的方向走去。
只不过她才走几步远,竟看到了在她斜前方不到二十米处的一棵大树后走出了一个人。
她的脚步一顿,刚要往一旁躲去,便发现那人朝着她招了招手。
钱多多在看清那人的模样时,心下微微讶异了一下,提起脚就往他那边走去。
“钱知青,你怎么在这里?”萧一善眉头都打成了结,他低下了头在钱多多的耳边询问道。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钱多多的耳畔,她的耳朵下意识地颤抖了下。
她抬起头睨了一眼萧一善,同样压低了声音:“那萧同志怎么也在这儿?”
萧一善垂下了眼眸,视线落在了钱多多那双在明亮月光下泛着莹莹白光的纤纤素手,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我听说萧大山下午在你们知青院门口晕倒,担心他会借机找你们生事,便来他家这边转转。”他扯了下嘴角,如实说道。
钱多多挑了挑眉,没想到外面还没开始流传村支书被她打的事。队里那些大娘们的八卦能力有点弱啊!
许国庆几人:村支书在知青院被打的事,能闭口不谈就闭口不谈,一问三不知。
萧大山:被一个娇娇弱弱的知青给打晕了这事太过丢人,别人一问直接黑脸。
大娘们:这么冷的天窝在炕上不香吗?能知道村支书在知青院门口晕倒就说明她们还是耳听八方的!
钱多多抬头看着萧一善:“你怎么会觉得萧大山会借机生事呢?”
萧一善沉默了一会儿才解释道:
“萧大山这人最看中权利,他最近这几年在大队里说不上话,一心往镇上使劲儿,可村干部要进镇当干部还是比较难的,等他发现当不了镇干部的时候,一定会再回到大队上夺取权利。
而他很有可能会从知青院入手,毕竟知青们在队里如无根之萍,最是容易拿捏,再来知青们出事,连县里都会惊动。那时候不管是我大伯还是队里的其他干部,都不愿意将知青院的事闹大,他便能以此为威胁拿回话语权。
他今天多半是为了之后的计划做准备,只不过不知为何在知青院门口晕倒了。”
钱多多摸了下鼻子:“嗯……他是被我打晕的!”
萧一善的眼皮不自觉地抽动了好几下。
“是他干了什么事吗?”他非常肯定地问道,说这话语气透着一丝愠怒。
他虽然和钱多多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看人一向比较准,知道她不是个无事生非的人。
钱多多听到萧一善充满信任的话,眉眼弯了弯:“肮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肮脏的,我只不过是想让他那张臭嘴闭上而已。”
萧一善的脑子转了圈,大概猜出了萧大山会说些什么话来,他的脸瞬间变得极为严肃,周身的气息也变得有些阴沉。
钱多多察觉到萧一善的心情变化,她不受丝毫影响,继续开口说道:“我都把人给打了,总得把后续的事处理好,免得其他知青会受到影响。”
萧一善知道钱多多被萧大山说嘴,动手收拾了人还得担心其他人会受到影响,抬手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下一瞬,两人都愣住了,周边的空气好似都凝固了。
“咳咳咳……”萧一善握拳抵在唇角轻咳了好几声,“那个……萧大山跑不见踪影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去跟人!”
“不了,我也去跟人吧!”钱多多说完这话,立即朝着萧大山消失的方向跑去。
萧一善看着钱多多渐行渐远的身影,眸底闪过一抹沉思,钱知青怎么如此轻车熟路地在晚间行走。
不过他很快就给钱多多找了个借口,她之前一定是趁着深夜时分才外出跟着附近的那个大夫学的医术吧!
萧一善没再多想,提起脚就跟上了钱多多的脚步。
萧大山完全不知道在自己的身后跟着两人,他疾步踩在雪地上,一路朝着大山脚下走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来到了大山脚下那座孤零零的泥土房前,小心地拍了拍门。
“谁?”屋里传来了一道充满睡意的声音。
“是我!”萧大山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不过片刻,从屋里走出个女人快速地打开了门。
萧大山顾不得其他一把将人抱住,低下头啃着这个女人的嘴。
女人的身体一下子就软了下来,环保着他,直接挂在他的身上:“死鬼,你终于舍得来见我了!”
“说得什么话,我无时无刻不再想着你!快点进屋去,今晚让哥哥好好疼你!”萧大山瓮声瓮气道,一只手急不可耐地伸进了那女人的衣服里。
“嘶——”
冰冷的手触碰到女人的肚皮上时,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倒吸了一口冷气:“慢点慢点!你这么急干什么!”
“嘿!你这臭娘们不急,是不是有别的男人喂饱了你!”
“你说什么呢!我就只有你一人!我家里还有婆婆呢,我可是要脸面的,哪能随便招人进屋!”
“哎呦!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就你那婆婆又瞎又聋,你招了谁进屋有谁知道。”
这座泥土房里一个狭小、黑暗且冰冷的的屋里,一个老人蜷缩在炕上,睁着一双混浊无神的双眼,默不作声地扣着炕边。
“哎——”
老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滴泪珠不自觉地从眼角落下。
她抿了抿嘴 终究还是闭上了双眼,嘴里发出了“呼呼”的响亮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