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康王看向了孟婉悦,轻松道:“解药在大巫师手里,我不知道,你去找她要吧。”孟婉悦一下子僵住了,没想到康王把皮球踢给了自己,简单一想就冒了冷汗:“康王想让我当替罪羊,我如果不给,将来人族怪罪下来掉我的脑袋,可我要是给了,康王今
天晚上就让我掉脑袋!”
冷脸喘了一会粗气,孟婉悦挺胸道:“不错,解药就在我手里。”
林晓东转而看向孟婉悦,立刻改了主意,把她直接抓走不就完了。
“不过,我有个条件。”
林晓东陪着孟婉悦聊天,拖延时间寻找机会,道:“什么条件?”
孟婉悦看向了康王,道:“你娶我做妻子,我就把解药给你。”
康王听了朗声一笑,正中下怀,现在,形势不再是他不想给解药,而是大巫师不想给,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秦华月急了,劝道:“孟姑娘,此事关系到各族百姓安危,人族要是血族肆虐,你康族如何能独善其身?”
孟婉悦冷着脸道:“为了天下苍生,林都护难道舍不得献出自己?”
林晓东眼珠一转,心想:“为了天下苍生,我吃点亏就吃点亏。”
“好,我答应你!”
掷地有声,给孟婉悦和康王都整不会了。
孟婉悦愣了一会,赌气道:“好,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是我们的大婚之日!”
林晓东挺胸道:“好,林某愿和孟姑娘结为夫妻,白头偕老。”
“你疯了?”秦华月冲林晓东瞪眼。
林晓东决绝道:“秦姑娘,你就带着解药回去见国主。”接着转头对孟婉悦道:“孟姑娘,我已经答应和你成婚,还请把解药拿出来。”
孟婉悦只想拖延时间,道:“待我和你洞房花烛之后,再给解药不迟。”“林都护,你心系天下苍生,大仁大义令人佩服,不过,我也要提醒你,我康族姑娘对待爱情无比忠贞,有了心仪的男人就绝对不会变心,你要是反悔了,违背婚约,可别
怪蛊术无情。”康王道。
康族的蛊术,秦华月早已经和林晓东提过,眼下却也顾不得许多,昂头道:“林某一言既出,说话算话!”
“那好,传令下去,这就给林都护和大巫师,举办婚礼!”康王一拍手,门口的侍卫领命而去。
林晓东被孟婉悦手下的巫女带去了仓促装饰的婚房,换上了一身康族的新郎服装,坐在床边等着。
孟婉悦这边却要繁杂的多,准备了一张巨大无比的糯米粑粑,换上了满是金银的嫁衣,不一会,花轿备好,新娘子上轿,登时哭声一片,巫女们连哭带唱,一片吵闹。
坐在花轿里,孟婉悦却满面愁容,这出闹剧只是为了保命的无奈之举,她现在还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解药给林晓东。
如果不给,将来人族和北睢族被血族感染,生灵涂炭,她必然良心不安,可要是给了,恐怕人头不保,就算不是死罪,大巫师的位子肯定也坐不住了。
另一边,婚房里,林晓东在打坐练功,对于新郎官来说未免有点太平静了,门悄悄打开,是秦华月进来,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不会真的要跟她结婚吧?”
“当然不会,拿到解药咱们就走。”林晓东回道。
“可是……”秦华月看向了忙碌的门外,道:“这可是真的在举行婚礼,你要是跑了,孟婉悦的面子可往哪放?”
林晓东轻轻一笑:“康王就是想坑死她,她也是为了保命。我争取今天半夜就把配方搞到手,你看好云牛,得手了我去找你。”
秦华月答应下来,出了门去,过一会,一伙穿着喜气的年轻小伙子冲进了屋子来,高声道:“走喽!迎亲去喽!”
迎亲的队伍敲锣打鼓好不喜庆,走在大街上,被路人围观,林晓东突然精神恍惚,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只觉荒诞荒唐。
来到了孟婉悦的住处,墙上突然钻出来许多巫女,手拿长长的竹竿,挡住了众人的去路,高声道:“哪个要娶亲喽?来对歌嘛!”
林晓东傻眼了,没点绝活还娶不着媳妇。
好在随行的几个伴郎都是老油条,章口就莱:
“大河涨水小河清,不知小河多少深,丢块石头试深浅,唱首山歌试妹心。”
巫女高声回道:
“出嫁衣裳青又青,小妹穿上合身心,衣裳合身剪得好,二人合心要成亲。”
伴郎道:
“天上星星朵朵花,哥哥单身米成家,光哥一个单身汉,妹你黏哥才有家。”
巫女道:
“大河发水小河清,大河小河并肩行。不是网脚栓不和,是你哥哥不用心。”
对歌对到了天昏地暗,姑娘们终于放行,林晓东进院,刚进来,就被巫女围了,抹了一脸的锅灰,众人哄堂大笑。
终于起轿回去,林晓东骑高头大马满脸却黑,忍不住回头去看,就见花轿帘子掀开,孟婉悦也在往外看,头戴银冠,一身红袍,见林晓东也在看自己,忙把帘子落下来。
回到住处,康王早准备了酒席,端起了两杯酒给林晓东和孟婉悦,满面红光道:“恭喜两位新人喜结连理!”
“多谢康王!”二人接过酒杯,孟婉悦多看了一眼,才一饮而尽,然后抬头看向林晓东。
林晓东也一口干了,双眼冒出了隐隐的青光,孟婉悦这才放下心来,二人四目相对,都已心知肚明。
酒里有毒。
康王若无其事地回头,见二人都安然无恙,笑道:“那还等什么,入洞房去了!”
众人起哄,把林晓东和孟婉悦推入了婚房,秦华月在一旁喝酒,见有人盯着自己,喝了几杯借口上厕所,就离开了酒席,三步两步,藏了起来。
孟婉悦坐在床上,林晓东坐在茶桌旁,默默无语。
“今天是你我的大喜之日,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肯跟新娘子说。”孟婉悦打破了沉静。
林晓东道:“我已经跟你拜堂成亲洞房花烛,该把解药给我了。”孟婉悦一笑,站了起来,道:“你我只有夫妻之名,还没有夫妻之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