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场指导我总行了吧?”杨安倒也不慌,继续笑道,“正好我赶着时辰练武,你可以替我把把关……”
“在玉花楼地牢时,都指导你好多回了,像原来那样‘空武’指教,完全没效果嘛……”二妞继续说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杨安瞥眼问道。
“除非……现场实战,说不定会起效果……”二妞故意将就一句,稍作认真道,“毕竟精法的神髓是在用武,在实战中练使刀法,兴许更有用……”
“实战?大白天的连个对手都没有,怎么实战……”杨安望着空无一人的庭院,调侃说道,“本来还想着找萧伯伯一起晨练,结果他一大早出去了,要不……你陪我练练?”
二妞望着杨安“坏心眼”的表情,黑眼一句道:“欺负我是吧?没看见老娘手脚都包着绷带啊——”
“什么叫欺负你,不敢不敢……”杨安故意摆头啧道,“你的本事可比我厉害多了,让一只手都不过分,陪练怎么了?……”
“臭小子,你故意耍老娘开心是不是?”二妞看得出杨安是想借机“羞辱”自己,不禁忿忿一句。
“哎呀,说那么严重干嘛?这好不容易见一次面,难得陪我过两招,又不会死……”杨安继续笑道,“再说了,看在我们两个的交情上,你就帮帮我嘛……”
“滚一边儿去,谁跟你有交情?——”二妞一点也不注意“口德”,每次看见杨安亵渎的表情,就破口大骂道。
“切,不练就不练嘛,说脏口干嘛……”杨安故意两眼一黑,遂走到一边说道,“本来还想着好久没见到你,好好跟你叙叙旧,却不想是这个态度……哎,想到昨晚慕姐姐陪我散步,对我的态度完全不同——同样是作为长辈的姐姐,为什么差距会那么大?……”
“你是说……那个女人?”然而一提到慕秋雪,二妞的神情不由一紧,稍微认真问道,“她也来陆府了吗?”
“是啊,一直跟着我……”杨安倒没有太注意二妞的表情,继续调侃道,“都是女孩子,学学人家嘛,否则每天跟个疯婆子似的,以后怕是难嫁人喽……”
“臭小子,找抽啊你——”然而,二妞依然不改“臭嘴巴”的毛病,继续咒骂一声道。
“算了,你也不容易,看你受伤成这样,我就不勉强你了……”杨安象征性关心一句,实则是在暗暗“嘲讽”对方。
二妞当然听出来了,脸色继续不好道:“哼,谁稀罕呢?就你这玩世不恭的态度,这辈子都别想练会精法……”
“所以呢,好不容易来陆府一趟,你就这样一直跟着我吗?”杨安转头继续问道。
“哼,看心情……”二妞依旧随口不讳道。
“看心情?!——”杨安听了顿时惊愣。
“反正待在你身边,总比回玉花楼好,而且时刻跟踪你的动向,对我了解你也更有好处……”二妞继续说道。
“那到时候萧伯伯苏阿姨来找我,你该怎么办啊?”杨安知道二妞害怕萧天苏佳这些武林名辈,索性“坏笑”着问道。
“真要那样,我也有办法可以脱身,你不用操心……”二妞依旧淡定道,“你呢,在我面前最好别耍坏心思,什么时候了清了,什么时候把刀法教给我——咱们俩的事情,你是别想逃的……”
“切,跟屁虫……”杨安暗暗调侃一声。
“你说什么?”然而,二妞像是听到杨安在偷偷骂自己,两眼一黑道。
“没什么——”杨安不屑一声,正眼都没瞧见对方。
“对了,顺便问一句……”然而,二妞似乎另有他意,这会儿说回正题道,“有关陆前辈的宝藏,调查得怎么样了?”
“啊?”杨安故意拖延一句,反声问道。
“你别装傻,你回到陆府这里,不就是为了把宝图交还给苏佳前辈吗……”二妞仿佛是抱着某种目标,表情和说话语气都略有微变,继续问道,“怎么样,有关宝藏的地点,有什么蹊跷没有……”
“你想干什么?……”杨安故意低眼一句,撇声问道,“难不成,你和那帮家伙一样,也想要知道宝藏的下落?”
“想什么呢,我只是随便问问……”二妞笑着说道。
“不·安·好·心……”杨安只字只句道,“你想知道哈,我就偏不告诉你——”
“你……”二妞望着杨安玩世不恭的表情,恨不得想锤他两拳。
“还是说……你从一开始跟踪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弄清宝藏所在的地点……”杨安的语气忽而一变道。
“你什么意思?……”二妞忽觉杨安的语气有变,凝眼问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杨安双手插间,瞥眼说道,“我们第一次在玉花楼地牢相见时,你曾经就顺走过我身上的宝图,但是装作没事人的样子,甚至扬言对宝藏不感兴趣;可后来几次经历,你却表现出对宝藏的无比关注,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一开始你解不开宝图上面的暗号,所以假装不为所动,后来知道苏佳前辈能解开暗号时,才怂恿我去见苏佳,甚至让玉花楼的人故意放我走,好让我快点和苏佳见面——这一切,会不会有点太‘倾定’了……”
“你怀疑我?……”二妞冷冷问道。
“应该说,从一开始就没放下对你的怀疑……”杨安继续说道,“我的一举一动,仿佛一直被某人监视和操控,从玉花楼的监禁,到现在见到苏佳前辈交还宝图,这个过程一下子从坎坷变到轻松,这一切好像是有人在背后故意为之……我总感觉身旁有那帮家伙的眼线和卧底,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才会对我所做的一切了如指掌……”
“哼,你怀疑我是卧底?”二妞忽而冷笑一声。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杨安仿佛跟二妞较上劲了,二人彼此打着“哑谜”……
“诶,你就是我娘说的,那个杨公子吧?”正在二人“暗峙”间,旁边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紧张的气氛。
怕被外人误会,杨安和二妞及时“收场”,转头所望来者——却见是一对亲兄弟,带着一个小女孩儿来到这里。
二妞作为“外人”,不敢随便说话,故意躲在杨安身侧,连正眼都没瞧见。
小女孩儿杨安见过,是唐战和陆菁的小女儿唐蜜儿,那身旁那两个大男孩儿自不必说,定是他们夫妻俩的爱子——唐子兴与唐子豪。
“二位就是陆阿姨的……”杨安试探问道。
“没错,阁下说的正是家母——”唐子兴很是礼貌,见到杨安堂堂神气之容,又和自己年纪一般,仿佛结交的挚友,索性热情道,“在下唐子兴,这位是我弟弟子豪,还有妹妹蜜儿……”
“杨安哥哥——”第一次见到杨安,唐蜜儿就有种莫名的亲切,今日再次见到,自然十分兴奋,差点就冲上前准备抱住对方。
好在唐子豪一把将其拉住了,并调侃一句:“真是的,小小年纪竟往‘帅哥’身上蹭,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喂,你这样说,娘亲会打人的……”唐子兴在一旁见了,怕外人听了会丢丑,悄声提醒道。
然而杨安还是听到了,自己倒不以为然,内心调侃道:“这有啥?霜儿和巧巧不也是这样吗,一见到帅的大家公子,就跟犯了花痴似的……”
“这位是……”见到杨安身旁,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唐子兴又不禁问道。
二妞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本就避讳见到武林名辈的自己,面对唐家公子的质问,竟有些显得无从开口。
“好奇怪的女人,从来没有见过,杨公子你和她很熟吗?”唐子豪可没有哥哥那般“懂礼貌”,说起话来也甚是随性。
“不熟——”然而,杨安像是找到了“羞辱”二妞的机会,故意冷言一句,“就是个要饭的,天天追着我不放……”
“找死啊你!——”谁知,听到杨安在外人面前乱放厥词,二妞瞬间憋不住了,上来就爆粗口骂道。
这一骂不要紧,倒是把唐家兄弟二人吓了个正着,二妞这才发觉自己有些上头了,连忙咳嗽两声收敛一下。
不过这样也好,杨安这玩笑一开,二妞一开始还不知道怎么跟“外人”交谈,气氛一活跃,反而放松了不少,也不用担心别人会怀疑自己的身份……
“哎,她人就这样,你们别在意,当她不存在就行……”杨安连忙解释一句,也是侧面“掩护”了二妞的身份,索性将话题拉回唐家公子这边道,“倒是两位公子,这些天来陆府都没见着,怪算我这个做客人的失礼了……”
“呵,别见外,叫我们‘子兴’‘子豪’就好,再说了,远到是客,哪有客人失礼的说法?……”唐子兴显然比弟弟更懂规矩,言谈举止甚是有礼,“见不到我们兄弟二人,是因为这些天我们去往城东的‘黄氏药坊’,办了些事情耽搁了……”
“黄氏药坊?就是黄纪前辈原来在城中的住址对吧……”杨安曾经听说过黄纪前辈的事,索性提道。
“杨兄也见过黄纪前辈?”唐子兴不禁问道。
“当然,还谈了些事情……”杨安简单答道。
“那这么看来,杨兄人脉也挺不错嘛……”唐子兴继续笑道,“不知杨兄今日何事,有心来我院子一转?”
杨安也没啥好避讳的,直言说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想找个地方晨练罢了……听令堂说,你们兄弟二人回来了,与在下年纪相仿,索性特来拜访拜访——”
“杨兄有礼了,既是如此,我们兄弟二人也特别高兴……”唐子兴礼声回道,“不过杨兄既然提到晨练一事,我们兄弟二人倒是有幸,想要见见杨兄的本事——”
看样子,唐家兄弟二人,倒是对杨安的武功颇有几番兴趣。
“我告诉你们,杨安哥哥的武功可厉害了——”见识过杨安晨练的唐蜜儿,不禁在一旁夸道,“那天他和萧伯伯习武,萧伯伯还夸赞他不简单呢……”
“还好还好啦……”杨安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名辈公子面前,自己还是尽显低调。
“切,夸你几句,尾巴就翘上天了……”谁知,二妞趁着这个机会,冷不丁在一旁调侃道。
“喂,你就非得挑这个时候损我两句是吧……”杨安听到二妞的“低讽”,悄声瞥眼咒道。
“哼——”二妞直接眼神一摆,似乎理都不想理对方,就好像刚才杨安在外人面前损自己,自己心里憋屈得很一样……
“真的假的?说得这么玄乎……”然而,唐子豪的个性更为洒脱,一听说杨安的武功不俗,顿时来了兴趣,索性卸下背上的红缨枪,振振说道,“正好赶上我们兄弟俩习武,要不咱们切磋一下?”
唐子豪的年纪,至少比杨安小两头,敢这么放言,可见唐子豪的性格直爽无疑。
“喂,子豪你这么说也太无礼了吧……”唐子兴见弟弟不分场合地“胡说”,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没关系,就当是晨练试试手嘛……”杨安则不以为然,反倒略显兴奋道,“既然是唐家的两位公子,想必也继承了你们令尊的武功——早听闻唐家枪法冠绝一世,好不容易碰上,不较量几手,哪里说得过去?”
“我们也正有此意……”唐子兴重新起身笑着说道,“杨兄若真有几手功夫,我们兄弟二人,倒也想会会——晨练嘛,热热身手一点也不为过……”
“亏哥哥你这么说,你自己不也想和杨大哥交手嘛……”唐子豪在一旁听了,悄声调侃道。
“好诶,两位哥哥要跟杨安哥哥比武喽——”唐蜜儿听了甚是兴奋,果真是女孩儿看戏不嫌事大……
二妞没有在意,似乎对于男孩子间的决斗没什么兴趣。却不想打斗之前杨安突然走到自己跟前,似乎有话要说。
“干嘛?”二妞望着杨安的表情,很不好气地冷问一句。
“有件事想拜托你……”杨安带着请求的语气道。
“哈?”二妞很是不解,摆出一副质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