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睡了,天都亮了……”赵成安看着二妞惺忪的眼神,不禁调侃道,“该不会昨晚跟踪没找到吃的,饿得闹肚子吧?……”
“滚,你少烦我——”二妞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屑冲赵成安谩骂一句,随后一掌撇开了对方扶肩的双手。
“干嘛闹脾气?整天像个怨妇似的……”赵成安不好气一句,随后提起精神道,“好了好了,昨天晚上的事赶紧忘掉,一会儿霜儿来这里找你修行,看你还在睡觉的话,指定又会唠叨我了……”
“对哦,今天是帮你小女友练剑的日子……”二妞这才回过神来,站起身说道,“兰姑前辈可能会在试炼会上谈及有关神功的事,所以替你小女友的修行可不能马虎——”
“嘘——”然后因为过于兴奋,二妞叫声太大了点,赵成安连忙嘘声手势,加紧一声道,“笨蛋,小点儿声,这事儿可是绝密,你想让洞里那个糟老头听见吗?”
“滚,你才是笨蛋呢……”二妞下意识反斥一句,不过说话还是刻意回避。
“对了,说起兰姑前辈……”提到兰姑,赵成安不禁认真道,“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那糟老婆子去了镇北后山,有没有回来古墓,说不定在那呆了一宿,人影都不见了……”
二妞却表现出十分复杂的表情:“回没回来我不知道,我只关心那座荒凉的后山里到底有什么;之前德旺镖局的少主也有去过,我怕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就算真有关系,又能说明什么?”赵成安继续问道,“兰姑前辈没在我们面前提起那小子,同样那小子也没提起兰姑前辈,假如真的跟神功的秘密有关,在知道我握有神功秘遗的基础上,那个表面把我当兄弟的华天云,至少也得多少提及吧……”
“万一是故意瞒着你呢?”二妞不经意一问。
“我又不知道这里的事,他想要得到情报,最方便的不是直接问我这个‘朋友’吗?何必一个人埋头调查……”赵成安继续调侃道。
“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二妞似乎仍旧不放心,一来是有关那座后山的秘密,二来是镖局少主华天云跟这其中的关联。
“别纠结了,索性我们已经知道地点,等试炼的事情结束了,我们再偷偷调查也不迟啊——”赵成安倒是乐观得很,欣慰一句笑道。
“嗯……说的也是——”压抑已久的二妞,难得俏皮回应答道,似乎昨晚的梦让自己很是压抑,自己想要赶紧忘掉,以全新的面貌迎接天明……
“公子,你醒了吗?”然而就在这时,洞外坡道方向传来林霜儿的声音。
“啧啧啧,你的小女友来咯——”二妞故意翘嘴一句。
“啧你个鬼啊,今天帮她修行的主角可是你,关我什么事儿?”赵成安不屑一句。
“一大早这里没什么吃的,我给你和二妞带了点早饭过来……”林霜儿越加走近说道。
“哇,终于有吃的了——”快要饿疯的二妞,昨晚找吃的一无所获,今天一大早听见林霜儿送餐,一把推倒赵成安,飞步奔了过去。
“哎呀——”赵成安也是痛叫一声,爬起挠头道,“可恶,这个女人简直让人火大……”
心里憋着无数个不爽,赵成安还是出洞前去迎接林霜儿……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二妞狼吞虎咽得嚼着,活像个饿了几天的乞丐一样,林霜儿在一旁见了,忍不住偷笑几声,那种亲切的表情,似乎把二妞当成了亲人姐姐一般。
“吃那么快干嘛?又没人跟你抢……”赵成安看在眼里,瞥眼嫌弃一声。
“拜托,吃东西也犯法了?……”二妞立刻转目回道,“在这儿了无人烟的山里,找顿吃的比寻找宝藏还难,要不是昨天晚上……”
“喂——嘶……”然而二妞兴奋过头差点将昨晚的事说漏嘴,赵成安连忙在一旁挤眼一声。
“要不是昨天晚上什么?”林霜儿倒一脸呆呆的样子,顿声一句问道。
“额……要不是昨晚……”二妞连忙脑瓜子一转,补口说道,“要不是昨晚我忍住气,那老头(田栩)逼我吃糟糠,我怎么都要跟他闹翻了……”
林霜儿听了信以为真,叹息一句道:“哎,田栩叔叔人就这样,老是喜欢整蛊人,我之前有一次,还差点被他逼迫在这儿洗澡呢……”
“哈?那臭老头这么贱呢——”谁知听到这里,赵成安立马不淡定了,生气一句道。
“哎呀,是让我一个人去后山的泉水那里洗,想什么呢……”林霜儿知道赵成安想歪了,连忙尬笑着补充解释一句。
“那也不行啊——”赵成安依然忿忿不平道,“那老头儿平时连偷窥古墓弟子习武都不放过,什么丑事做不出来?”
“呵呵,这倒也是啊……”林霜儿无奈苦笑一声,“若是哪天他干这些被师尊逮住了,我倒是想瞧瞧师尊的反应……”
“啊,饱了饱了……”二妞这边一口气吃完早饭,痛快说道,“虽然比‘玉花楼’伙食差了点,但总好过跟那臭老头混在一起……”
“喂,你别要求太过分了……”赵成安听到这里,不禁瞥眼黑了一句。
“要是姐姐喜欢的话,我天天可以给姐姐你带啊——”林霜儿倒是十分热情,跟之前对待二妞的态度完全不同。
“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就谢谢妹妹啦——”二妞倒也随性,仿佛天广地大没有谁成不了朋友。
“喂,你们两个哟……”赵成安人忍不住叨咕一声,随后想起正事来,不禁旁问林霜儿一句,“对了霜儿,你们师尊平时每天早上都干什么?”
“你说师尊啊……”林霜儿没有任何怀疑,直言答道,“那得看最近有什么事——如果是闭关修行,那肯定在练功;如果是像这次的试炼准备,那就是在练武台督促我们习武呢……”
“今天也一样吗?”赵成安稍微深探性问道。
“是啊,今儿早来这里之前,我还看到她老人家跟若云师姐她们在一起……”林霜儿继续说道。
“是吗?今天早上她在啊……”赵成安悄声回答一句,随后不经意和二妞对了对眼神。
二妞也予以眼神回应,看来昨晚自己二人离开小镇回来这里后,兰姑也紧接着回到这里了。
“不过师尊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样子,或许昨晚没睡好吧?……”林霜儿自顾念念说道。
“呵,她昨晚要能睡好,那才有鬼呢……”知道一切的赵成安,不觉暗自调侃一句,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经意问道,“不过老实说,有件事我一直不太理解……霜儿,你其他师姐都在指定道场习武,而你一个人来我这里偷练,你师尊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从来没有责怪你呢?”
“欸?”赵成安突然这么一问,林霜儿倒有点懵,不由惊异一声。
“要知道,你师尊可是对我讨厌得不得了,后山还住着个怪老头,就算不考虑大叔他,我一个外来人,你我两个孤男寡女地共处这里,她就一点不担心发生什么事?”赵成安提声问道。
“能……能发生什么事……”林霜儿似乎听懂了什么,红着脸收了收衣角,害羞吞吐道。
“我是说认真的——”然而,赵成安的表情却很直,正声问道,“你跟我说过,你们师尊脾气古怪得很,平时你偷个懒都会被她训斥,这无缘无故放你在我身边‘放纵’,你不觉得奇怪吗?”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奇怪……”林霜儿食指托着下巴,颔首一声道,“怎么说呢,就好像她……”
“就好像她是故意放你跟这小子混在一起,抱有某种特殊的目的……”然而不等林霜儿说完,二妞直接接话道,“兰姑前辈虽然性格古怪,但做事从来不含糊,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她不可能这么‘放纵’你……”
“那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林霜儿不解问道。
“你之所以留在这里陪他,不过是为了试炼前的习武罢了,所以这个原因,多半和几天后的试炼会有关……”二妞笑了笑,随即起身说道,“所以说现在的目标,就是帮你完成修行,至少替你想办法,打败你的梦雪师姐再说……起来了,饭也吃饱了,精神也充足了,该开始认真修行了——”
说完,二妞先行往后山峰台的方向走去。
赵成安低头望着地上的残羹剩饭,不禁暗暗调侃道:“呵,什么吃饱饭了,不是你一个人吃的吗?”
林霜儿没有多说什么,之前认可了二妞的本事,现在对其的态度完全转变,修行习武崇拜不已,也坚信二妞能够帮自己克服困境……
辰时过后,三人来到了峰台路口,准备开始今天的修行……
“当初你这小子替她指导,都练了啥?”二妞没有急着指训,淡定问道。
“‘灵朔’剑法,霜儿自己独创的武功……”赵成安哈欠一声说道,“如果用传统的古墓派剑法,霜儿几乎没有胜算,所以想要取胜的话,非‘灵朔’奇用不可——”
“那现在的瓶颈是啥?”二妞继续问道。
“‘灵朔’剑法以架招活用,借应架之势,使剑法惊来……”林霜儿在二妞面前,直言不讳道,“古墓派的传统武功,偏以缓慢被动为主,如果面对强劲数多的敌手,很难一次强攻而制,甚至会遭反慑……可如果是以我独创的‘灵朔’架招,就能一次性将古墓或其他门派的武功发挥至极,三两同招齐出,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也能完美克服传统古墓派武功的短板;但相应的缺点,就是需要花费成倍的内功,予以架招的同时,还要蓄力出招,且空有绝力未有续后,一旦没能制住对手且架招被破,那自己就会相当的被动……”
“也就是说,牺牲持续的战力,用以换取瞬间的强攻是吗?想法是很不错,但短板确实也太明显……”二妞默默分析道。
“顺便说一句,‘灵朔’剑法的架招,可以辅佐之用——也就是说如果我有同伴替我主攻,我就可以在后方为他架招攻守,以‘灵朔’的方式,将他的武功发挥极致;而他只需考虑如何出招即可,不用忌惮内力的耗损,因为这些都是我来替他驾御承出……”林霜儿继续说道,“因此如果是这种情况,内力对应彼此分担,我就能够完全承受。之前我跟公子也协同过几次,战胜过棘手的敌人……”
“是这样吗?”二妞听完后,瞥头朝赵成安问道。
“啊……”赵成安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可为什么提起这些?”二妞继续问道。
“因为几天后的试炼,是霜儿和她妹妹两个人一起,共同迎战梦雪……”赵成安淡定说道,“也就是说退一万步讲,比试当天,霜儿可以用这种剑法辅佐她妹妹,以她妹妹为主攻出手……”
“我才不想那样呢——”然而不等赵成安说完,林霜儿突然斥声喊道。
“是害怕自己妹妹受伤?还是觉得她没能力担任主攻……”赵成安不禁意问道。
“这些都不是重点!我只是因为……因为……”林霜儿先是放声冲道,随后语气渐渐有些迟疑。
“因为什么?”赵成安继续问道。
“只是因为……”林霜儿犹豫一阵,随后顿顿说道,“我只是想,凭自己的力量打败梦雪师姐,而不是依靠别人……虽然妹妹的本事我很清楚,她肯定无法和梦雪师姐招架,但我还是想要以一己之力对抗,向师尊师姐,还有公子你证明自己的能力!”
最后一句倒是说得挺坚定,林霜儿虽然性格单纯,但那种不服输的韧劲儿,确实是一般女孩子所没有的。
赵成安听了,冲林霜儿投去欣慰期盼的目光,似乎从林霜儿身上,看到了闪光的一面。但为了避免尴尬,赵成安并没有表露欣喜,反倒调侃一句道:“证明就证明呗,干嘛专程向我?”
“我……我只是……”林霜儿在赵成安面前,又一次显得忸忸怩怩。
“行了,我大概了解了……”晌时,二妞仿佛决定了什么,站出来说道,“中不中光说没有用,先拿出来露两手让我看看——”
“喂,你一个耍刀的指导她练剑,真的没问题?”赵成安又在一旁叨咕起来……